“好。”
江北辰应了声好,便打开病房门出去了,一出去,他笑盈盈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左手握成了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墙才一个人慢慢地离开了。
他还没走一会儿,秦陆九便一个人匆匆回来了。
见盛安歌已经醒了安稳地坐在床上,一直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带着笑走到了盛安歌的床边,还未说话,就听到了盛安歌那略带冰冷的斥责,“你来干吗?”
盛安歌并不知道秦陆九已经来了一趟,还以为他是刚刚赶过来,知道她出了事,不仅不焦急,还带着笑,十分开心的模样,让她原本就死气沉沉的心更加死气沉沉了。
“怎么,我还不能来了?”听到盛安歌的斥责,秦陆九的心冒出了一团火,这团火,刚开始只是一簇小火苗,但是在触及到盛安歌那带着不屑的脸之后,那团火变成了参天大火,将他的理智给烧没了,说话很刺人:
“就只有那个江北辰能过来?你既然那么喜欢他,当初就不要嫁给我!嫁给他啊!”
盛安歌闻言,泪水吧嗒吧嗒地落了出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从她的心中升起,“秦陆九!你有没有心?”
她爱不爱他,他难道不知道吗?而且这是她和他的事,又为什么要将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
还是说,她就是一个他的宠物,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能有!
朋友顺手帮了她一下,他就胡乱猜忌,他和慕晴就是好哥哥好妹妹,君子坦荡荡了?没有男女之情了?
“我和他只是朋友!”她声音加大的解释了一句。
“朋友?有这样的朋友?为了你指着鼻子骂我,和我针锋相对,还说我和晴儿是渣男配贱女,我和晴儿是渣男配贱女,那你和他是什么?奸夫配淫妇?”秦陆九见盛安歌哭了更加恼火了,还认为她是为了江北辰哭的,心中的无名火越烧越旺,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了。
盛安歌被秦陆九这么指责,想到平日里秦陆九和慕晴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他当着她的面说要照顾慕晴一辈子,心中气血翻涌,只觉得秦陆九面目可憎,双手用力抓紧了身下的被子,死死地盯着秦陆九说道:“秦陆九!你有没有心?”
“盛安歌!”秦陆九见盛安歌这幅模样,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怒火,大踏步上前,提起了她的衣领。
“怎么,我说的不对?半夜三更,你让她上我和你的床,那张床我们刚刚还翻云覆雨过,你就让她上来,难道不觉得恶心?你自己亲口承认要照顾她一辈子,难道这是假话?”安歌也不畏惧,带着挑衅,看着秦陆九的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不怕,最多也就是被秦陆九打一顿,或者离婚,可有些话,她要是不说出口,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你……!”
秦陆九扬起了另一只手,恼羞成怒就要动手。
“别打,别打!”陈娜在一旁再也看不下去了,也顾不得她对秦陆九的畏惧了,扑了上前,将盛安歌从秦陆九的手下给解救了出来。
她坐在床上,用身子隔开了秦陆九,紧紧地抱着盛安歌,眼里已含着隐隐泪水,“九爷,安歌她的身子弱,经不起您的这一巴掌!你要是非要打她,就打我好了,我身子骨强壮,经打!”
“娜姐,你让开,就让他打我!”盛安歌的倔脾气上线,非要和秦陆九争个输赢,长着泪痣的桃花眼死死盯着秦陆九,再次开口道:“你在我心中有将我把你当过你的妻子吗?你没有,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点都没有将我放在心上!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甚至就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床上用品……”
“别说了,别说了!安歌,算我求你,别说了,好吗?别说了,别说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好吗?”陈娜见盛安歌越说越私密,越气愤,连忙捂住了盛安歌的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带了些许的乞求,几乎是哀求似地说道。
说完,陈娜又看向了秦陆九,“安歌这是昏了头了,说的话实在是不能入耳,您就当没听见,好吗?夫妻一场,又何必闹到这个地步?”
秦陆九看着安歌被陈娜捂住嘴,无声地啜泣的模样,心微微地抽痛着,刚刚充斥在他心中的愤怒都不见了,剩下的是一种酸酸涨涨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从未体会过,很陌生。
沉浸在这种感觉中,他迟迟没有说话,只是他的视线还落在盛安歌那布满泪水的面颊上,忍不住伸出了手,将盛安歌的泪水抹去了。
不知为什么,秦陆九下意识觉得盛安歌被捂着嘴无声哭泣的模样肯定很难受,便忍不住开了口:“松手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这样弄的她不舒服!”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忍不住开了口,正如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伸出手擦拭盛安歌的泪水一样。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盛安歌并不领情,只觉得秦陆九是假惺惺的,给一个巴掌又给一个甜枣。
明明要对她动手的人是她,现在说要放过的人也是他。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自然是应该由他而结尾,她又有什么好感激他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秦陆九见盛安歌这个模样,心更痛了,也更酸胀了,伸手推开了陈娜自己坐在了盛安歌的身边,将她深深地抱住,“盛安歌,你别任性!”
“我不是任性,我说的是事实!”盛安歌见秦陆九这个时候还认为她是任性,还以为她是在说玩笑话,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还真的是冷血冷情,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啊!
“盛安歌!你一定要这个模样吗?一定要惹我生气吗?你就不能乖一点,好好听我的话吗?”秦陆九皱了皱眉,眼里是无奈和不解。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大度了,都没有和她算那些账,她却得寸进尺说出的话越发地难听,就是想着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