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阵急促的滴滴声响了起来,盛安歌的母亲已经无力回天了。
慕晴才晃悠悠地从病房里出来。
盛安歌,你抢走我的九哥哥,我就要你最宝贵的东西!
发觉盛安歌的母亲身亡,医院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盛安歌,可盛安歌被秦陆九困在了他的房间,根本就没有带手机在身上,因此错过了消息。
医院打盛安歌的电话打不通,只能把电话打到了秦陆九的手机上。
收到医院的消息的时候,秦陆九正在公司开会。
他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人在和他开玩笑,他每个月都会拿大笔的钱都医院,去缴付她母亲的费用,前半个月还说情况好转了,病人有意识恢复的表现,现在人突然没了,他怎么可能信。
“你说过的话,我都录音了!如果,你们要是胡说八道,就等着我的律师函吧!”秦陆九周身的气息陡然间变得冷冽起来,在办公室里开会的人不由得感到了几分寒颤,有些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秦陆九。
却发现秦陆九的一双眉已经拧了起来,捏着手机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泛了白,显然十分担心的模样,可他自己却并未发觉。
“秦先生,我们怎么敢拿这种事开玩笑?我们是联系不到秦夫人,才贸然把电话打到了您这里……”电话里的声音还未停下,就见会议室的门被匆匆而来的江北打开了。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脸色不是很好,忽略了会议室的人放在了他身上的视线,他大踏步走到了秦陆九面前,附身在秦陆九的耳边说了句:“夫人的母亲去世了!”
秦陆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盛安歌知道了这个消息该多么伤心,他又该怎么去安慰她?
权衡再三,秦陆九站了起来,像风一样掠出了会议室,紧接着江北宣布会议结束了。
这是秦陆九第一次翘会,因为私事而影响了会议,会议室的人,十分惊讶,才反应过来,秦陆九和他们一样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不由得感叹了一下,麻溜地收拾东西走了,没有人去打听秦陆九是为什么翘会,也没有人在乎江北刚刚说了什么。
秦陆九御下极严,工作时间不能询问八卦。
因此,只要是在工作时间,他们就绝不会问八卦,当然,非工作时间自然是他们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秦陆九死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来医院以女婿的身份帮盛安歌收敛了尸体,放在了空置已久的别墅中。
这样,无论盛安歌是想要大办葬礼,还是别的什么,都好收拾一些。
做完这些,秦陆九才急匆匆地回了家,在盛安歌的房间里拿了一身黑色的衣物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上!”
盛安歌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心情不好不坏,她在自我调节着,就当自己是在度假了,叫了个免费的陪床,不亏。
她的心理建设还没做好,秦陆九突然间回来,还扔了一件衣服给她,要她换上,她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可,她又害怕,她要是没有做,秦陆九会不会对她不客气,磨磨蹭蹭地拿过了衣服,入手是柔软的布料,衣服款式正常,好像是她自己的衣服。
见状,盛安歌的动作由磨磨蹭蹭变得迅速了许多,立马去卫生间里将衣服换了。
她整天穿着秦陆九的衣服实在是变扭、难受极了!
住在秦陆九的房间,用着他的洗漱用品,睡着他新换过的床,感受着他的气息,她心中既是压抑,又是隐秘的欢喜。
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现在能换回自己的衣服,盛安歌自然开心。
秦陆九把她的动作还有小心思都收进了眼里,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会调笑一下的,可想到了接下来的事,他怎么也没有心情了。
盛安歌换好衣服出来,有些忐忑地看向了秦陆九。
突然回来,还要他换衣服,还是灰色的,难道是人出了事?
“安歌,我有件事要和你说。”秦陆九神色有些为难。
盛安歌见状,瞳孔缩了缩,“嗯,你说。”放在裙子两旁的手突然收紧,捏住了裙子,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许多,心中隐隐地有不好地预感。
“安歌,你母亲去世了!”秦陆九的声音里饱含着痛心,还有些心疼,慢慢地说道。
他说的时候,一直注意着盛安歌的脸色,想着,如果她伤心欲绝,他也不是不能借一个肩膀给盛安歌靠一靠。
“你骗我!”盛安歌激动道,有些不敢相信。
她每天都和护工聊母亲的情况,母亲的状况一直很好,除了这几天,她没有手机,压根无法联系护工,没有关注到母亲的状况。
漂亮的桃花眼泛着红,里面蓄积着泪水,看着秦陆九后退了一步,突然决绝一般地往门外跑去。
都是她,都怪她!
如果不是她非要争那么一口气,她的妈妈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妈妈含辛茹苦把她养到了这么大,她竟然都没有办法给她妈妈养老送终,她又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妈妈?
可就算是,没有脸面,她还是要去见她的妈妈一面。
“安歌!”秦陆九见盛安歌的情绪十分不稳定,还往外跑去,他怕盛安歌出事,也追了过去,可盛安歌却误会秦陆九不肯让她见她妈妈最后一面,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串地落了下来。
伤心绝望,还要窒息感涌上了她的胸口,几乎都要把她淹没了。
她不明白,秦陆九为什么这么狠心。
她不过就是打了慕晴一巴掌,他就给她这样重的惩罚,就这么偏心慕晴,他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一点心都没有!
御澜公馆外停着一辆白色的超跑,江北辰坐在驾驶座的位置,手不停地摩擦着方向盘,不停地看向那紧闭的大门,犹豫着,他要不要进去看看盛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