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子被保镖带进来时,白逸辰正被徐江哲抱在沙发上,半靠在他身上被喂一碗粥。
这个场景有些诡异,毕竟白逸辰已经是个成年人,并不是什么幼童,而且两人同为男性,不管怎么看,这个场景都有些亲密的过份了。但是带着那个男子进来的保镖却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只把人带进来就面色如常的出去了。
徐江哲自然看见了被带进来的人,他也没理会木楞楞站在客厅中的男子,而是继续专心细致,一勺一勺的喂完了手里的粥,然后一边拿着雪白的餐巾帮白逸辰擦着嘴角,一边笑着介绍道:“这是王大治,我给你找的新护工,以后我不在家,有事情就让他做吧。”
说着,徐江哲顿了顿,似乎不经意道:“当然,如果他做的不好,你和我说,我们再换。”
徐江哲这慢条斯理的话听在了站在客厅里的王大治耳中自然蕴含了满满的威胁,他下意识更加站直了身体。
王大治?白逸辰好奇的看了一眼站在客厅中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站的非常拘谨的男子,不过请护工对他来说是好事,他还是对他和善的点了一下头。
接触到白逸辰的视线,谁也不知道,那隐藏在长长刘海后面,又被一副黑框眼镜遮住的眼睛,是如何陡然的波动了一下。
徐江哲眼角余光扫过王大治站的笔直的身影,对于自己敲打的结果还算是满意,虽然说他为了保密性而千方百计签下了这个可以要挟的人,但也不会舍本求末,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如果这个人照料的不用心,那么一样没有存在的必要。
敲打完王大治后,徐江哲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当下拎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准备出门,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不忘走到白逸辰面前,俯身给了他一个吻,“等我回来。”
没有得到白逸辰的回应,徐江哲也不在意,只是伸手在白逸辰的唇边轻拭了一下,便离开了。
在徐江哲离开后,门外紧接着走进来一个彪形大汉,然后就沉默的站在那里不动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既是看守白逸辰,也是看守新请的护工王大治,王大治的背景虽然早已经被徐江哲查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将白逸辰完全交给一个陌生人,他还是没有那么放心。
徐江哲走了之后,这栋房子更是变得前所未有的寂静,过了一会,白逸辰垂下眼道:“我想回卧室。”
听到白逸辰的话,一直有些拘谨的站在大厅中的王大治也动了,对于自己受雇要照顾的目标,王大治还是了解一些的,虽然徐江哲别的没有和他多说,但是白逸辰的基本病情以及他需要做的事情徐江哲还是告诉他了,所以他知道仅凭着白逸辰,是无法自己回房的。
王大治走到白逸辰的近前,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屏息着伸出双手,俯身抱起了白逸辰,当起身的一瞬,他脑海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好轻……
这么轻的体重,让他心里闪过了一丝难言的酸涩滋味,不过在房间里彪形大汉的盯视下,王大治很快便恢复如常,将人抱到一旁的轮椅上,然后推着人,在彪形大汉的紧随下,乘坐电梯去往了楼上。
……
一天下来,王大治老实本分的做着自己应做的事情,到底是做过护工的,一切都做的非常顺手,任谁也挑不出错来。更为难得的是,他非常的谨守本份,一直也没有对自己照顾的人多说什么不该说的,甚至于连半句多余的搭话都没有。这一点,让虽然在办公室里办公,但是一直开着监控视频的徐江哲极为满意。
等晚上回去后,那个白天一直紧跟在白逸辰和王大治身旁的保镖又附在徐江哲耳边说了几句话,徐江哲脸上的满意神色更甚,甚至于对王大治都和颜悦色了几分。
王大治并不是住家护工,徐江哲没有要求他守夜,晚上的时间,他是可以回去的,因为这个地方地处偏僻,路过的车都没有几辆,徐江哲更是亲切的让一个保镖送他一程。
徐江哲对王大治的态度改变非常明显,让那个保镖送王大治回去的时候态度都和气了不少,不似来时的冷冰冰,反而一反常态的主动开口搭了几句话。
……
这边王大治走后,徐江哲就把白逸辰搂进了怀里,他低头亲了亲怀里的人,面带笑意的问道:“怎么样,对新护工还满意吗?”
白逸辰看到徐江哲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个王大治,一定也是徐江哲的人,白逸辰原本还想在新护工身上下心思的念头当下就淡了不少,能让徐江哲这般自信的,应该也很难撬动吧。
就这样,白逸辰对于新来的护工王大治始终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以观察为主。而王大治,每日里勤劳本份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该问的从来不多问,对于他负责护理的人,也从来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窥探举动。
这样的王大治,很快获得了徐江哲更深的信任,渐渐的,他甚至能放任两人独处,而不再不放心的非要让保镖全天候的在一旁盯着两人了。毕竟有些时候,多一个人看到子谦的身体,他心里也是不痛快的,只是他自己还是一有空,就打开手机里的监控看一看。
这一天,正是徐江哲撤去保镖监视的第三天,王大治在规定的时间里,带着按摩精油来到了白逸辰的床边。
白逸辰见到这个身影出现,也不意外,任由他掀开被子,然后摆出雪白的毛巾垫在床上,再将白逸辰纤长的腿轻轻托起放到雪白的毛巾上。
为了照料方便,加上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床上,白逸辰一向是穿着睡袍的,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袍因为腿被抬高的动作,一下子滑到了大腿根部,露出了大片美景。
原本垂着头的王大治见此,似乎呆了一下,他迟疑了一下,将那滑的太上的睡袍轻轻往下拉了一点,看似镇定的动作,但是做完之后,王大治掩在头发下的耳根,却是已经通红一片。
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的白逸辰并没有发现这个小插曲。
之后王大治便进入了正常的按摩程序,白逸辰的腿虽然瘫痪了,但是为了防止肌肉萎缩,每天必做一定时间的按摩,这是非常必要的护理。
但是如此正常的程序,在王大治的心里,却是有着别样的感受。他不是没有给别人按摩护理过,他的护理技术是实打实的去学过的,在此之前,为了取得徐江哲的信任,他也整整在那个医院做了几个月的护工,在那期间,不论是他名义上的老父亲,还是他为了赚取治疗费用而给别人做的护工,都是亲力亲为。期间他做过按摩护理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了,但是从来没有给谁的护理,能有给眼前之人做的感受。
这无疑是一双真正十年如一日的被精心呵护的腿,当他的手掌贴到那细滑的小腿上时,他无法形容他那一刻的感受,那般滑嫩的不可思议的触感,软,滑,弹,嫩,仿佛能将人的手掌永远吸附在上面一般。
天知道他第一次将手放上去时,是如何忍耐着没有顺势抚摸上去。
即使已经做了这么多次的按摩,但是方若鸣的心里,依然无法做到对手中的触感无动于衷。每次给这双腿做按摩,那美好的触感挤压着他的手掌时,他总感觉不是自己在给这双腿做按摩,而是自己被按摩了一般,从身到心,都是酥酥麻麻的。
强行定了定神,察觉到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时,方若鸣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他在想什么,这是他的恩人,这是小时候救过他并且资助了他的大哥哥,他来,也只是想带他离开这里。
在心头的千思万绪中,方若鸣按摩完了小腿的部分,然后手掌在那腿上轻轻滑动着,来到了大腿的部位,相比于小腿,这又是另一种全然不同的感受,但是无疑更软,更弹,更滑嫩,手掌能够接触到的部分也更多……而且不知道为何,每一次按摩到上方那被睡袍衣摆遮住的腿.根部位时,他都会有些心跳加速。
方若鸣用了偌大的自制力,才在规定的时间内结束了按摩,没有继续按摩下去,他知道如果他超出了这个时间,好不容易对他有了一点信任的徐江哲,一定会心生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