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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药园
    小丫鬟也一并跪在了地上,惊慌失措的样子倒像是真的:“我,我不知道不能说啊,刘管事不理我,我就只能把事情如实相告啊。”
    刘管事也急眼了:“你这小丫鬟,我何时不理你了,你倒是说说!”
    “够了!”苏姨娘也听不下去了,这样子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只是觉得自己真是对着两团棉花用力打呢,反倒是像是在耍苏姨娘。
    这一声喊得屋里静悄悄的,也没人敢说话了。
    苏姨娘指着刘管事,后者也是满头的汗哆哆嗦嗦的跪着,想要说话可这嘴怎么捋也捋不直。
    苏姨娘一边生气,一边看刘管事的样子也不知道问些什么好了。
    何安觉得,刘管事是真的不知道,这样胆小怕事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算是赵姨娘指使的,他也没这个胆子,反倒是应该从香料下手。
    何安一把夺过白玉凉手中的香料盒子,问道:“刘管事,你暂且不要害怕,找你来是想问问你,这香料可也是从你杂务房送来的?”
    刘管事递上一双老手战战兢兢的接过盒子,人老了眼神也不好,硬是仔细的瞅了半天才说话。
    “这盒子我是见过的,但是里边的东西可不是咱们府里的。”
    何安收回盒子,也打开了看了看香料,在自己眼里,这和普通的香料没什么不同,苏姨娘却问道:“那被子里的香料呢,你可知道?”
    刘管事深深的点了下头:“那被褥不是嵌了香料的,而是在做之前棉花用香料熏过,那种是老夫人吩咐过,为了苏姨娘特别配的。”
    看来,送香料的人,是知道,这被子里棉花香薰的配方,提前就备好了香料,先送来用几天。
    就算是事后苏姨娘死在睡梦中,那也是一个及其巧的一个意外。赖不到谁的头上,也不可能查出来究竟是谁。
    何安摆弄着手里的盒子:“想必,已经问不出这香料是从何而来的了。”
    一旁的白玉凉却突然说道:“这香料肯定是从药园来的啊。”
    何安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玉凉,没想到这个喋喋不休的人这时候一鸣惊人来了,但是药园直属老夫人,又能怎么查。
    白玉凉可不管这么多。
    “你们用的东西,但凡是香薰过的,配料都是出自药园之手,第一经手的肯定就是府医了,毕竟他了解的最多,配出这样的局来也不是难事。”
    这么说倒是清楚了很多,就凭着白玉凉的这番话,何安心里消除了一些对白玉凉的反感。
    但是,这一丝的好感没有维持太久,白玉凉继续说道
    “但是也不能认定是府医干的,因为药园和府里的丫鬟家丁也多有来往。”
    何安一时有些不明白,药园一直是闲人免进的。
    白玉凉看出了何安的疑惑,又继续说道:“有时候丫鬟家丁小来小去的病,没人管,都是去药园问诊求药,相互照顾,自然也都熟络。”
    相互照顾这个词让白玉凉说的格外的隐晦,这时候紫鹃趴在何安的耳边说道:“我们给药农些钱,他们就给看个病抓个药。”
    何安这就明白了,药园在私下里也就是个做生意的地方了。
    紫鹃都这么说了,那白玉凉就没有诓人。
    何安一下子明白了,就像是碧莲可以请来白先生,那别的丫鬟就有可能认识其他的药农。这是一张杂乱无章的人际网。
    药园也是个不小的院子,人也是不少的,相府里的人也很多,这些人交织在一起根本查不到源头来。
    何安看着苏姨娘,想必此时的苏姨娘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再对着刘管事撒气了,何安对刘管事说道:“刘管事先去忙吧,今日也就是问些话。”
    何安给了个台阶,苏姨娘和刘管事也只能顺着走下来,刘管事退了出去。
    何安站起来左右的走着,在苏姨娘的耳边小声说道:“这事无非是赵姨娘指使的,查不出也不能怎么样,苏姨娘还是消消气,养胎要紧。”
    白玉凉好奇何安说了什么,伸直了脖子也没听清什么。
    何安说完这话,看到苏姨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也要真的好好休息休息了,安儿也早些回去吧。”
    如此说来,大家也都散了,何安出了房门,白玉凉正等在门口。
    何安正想绕过去,白玉凉却一把抓住了何安的手臂:“刚才的诊费可还没给呢。”
    何安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回答:“刚才又不是给我诊的病,为何找我要诊费。”
    白玉凉这时候放下了手,笑的邪魅打量着何安:“行啊,相府大小姐赖账也是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啊。”
    何安没有理会白玉凉,而是问起身边的紫鹃:“你们平时给多少诊费,给他就是了。”
    紫鹃掏出些银子来,但是白玉凉却没接。
    “这给苏姨娘看病和小丫鬟看病能一样么,不够不够。”
    何安看着白玉凉实在是不耐烦了:“那你想要多少。”
    白玉凉若有所思的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正对着何安郁闷的脸:“我不要钱。”
    何安冷笑:“你不要钱,难不成是想要权?”
    白玉凉一拍手:“正是!”
    何安不相信自己竟然一句玩笑话就说中了,但是白玉凉能和自己要什么权。
    “我只不过是相府里的大小姐,一切人事安排我说的都不算,我怎么能给你权。”
    只见白玉凉摇头晃脑的说道:“非也非也,我要的权可不是在相府谋差使或者是高官厚禄。”
    何安不明白了,要权不就是这两种么?难道白玉凉还有其他的目的。
    白玉凉又走回到何安身边,这时倒是收起了自己的那副点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对何安说道:“我要的权,是随意出入相府的权利。”
    何安侧过脸看见白玉凉狭长的丹凤眼中透着志在必得,这个人也是不简单,同样,对于相府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让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在相府里,不知道是祸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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