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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血腥味道
    进到屋子之中的何安,关上门,抵在门上,咬着嘴唇都已经泛白,没有一点的血色,她想要哭,压抑着这么就的悲痛,装傻,任性,刁蛮。
    这些本就不属于何安的辞藻。强压在自己的身上,为了大后天出相府坐着准备,却在见到紫鹃的那匆匆一瞥之后,竟要忍不住了。
    这十多天里,何安多少次在深夜之中,蒙着厚厚的棉被无声的哭泣,身边没有一个能知道何安心中冷暖的人。
    在等待着出相府的时候,每一天从太阳升起道太阳落下,都是无尽的等待,寂寞又害怕,等着出相府的那一日,却又像是自己的死亡倒计时。
    压抑的心情,紧绷的神经,让何安累了,但是何安知道不能暴露一点藏在心中真正的情绪。
    嘴唇咬的,何安的口腔之中充满着铁锈的味道,脸色发白,强压着在眼圈打转的泪水,剧烈的喘息平复自己的心情。
    强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让自己变得软弱的情感。
    嘴中的味道越来越大,不知道是哪里溢出了血,这让何安慌了,不能让水清看出来自己有一点的不同。
    冲向面前的桌子上,迅速的倒了一杯茶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冲散嘴里的血腥味道,更不能让水清那个极为敏感的人发现。
    喝水也是远远不够的,水清应该是杀伐之人,还有武功,又懂医术,对于血腥味最为敏感。
    何安还是害怕,要是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这么多天就前功尽弃了,想了想,何安把手中的空茶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伴随着茶碗的碎裂。
    何安也一并跪在了地上。
    将手用力的按在了地上这摊碎片之中,手心的刺痛让何安皱了眉,头上出了冷汗,已经看见了血液顺着碎片的尖端流在了地上。
    染红了一片,随之而来的是推开门的水清,迅速的整理着整个状况,将何安扶起,看着手上的伤势,对着外面喊道:“把我的药箱拿来!”
    一个没有抱着盒子的丫鬟就快速的跑走了,去拿水清的药箱,在这时候,门外还站着那四个丫鬟抬着盒子。
    水清迅速的吩咐着:“先把盒子放进屋子里,外面候着。”
    四个丫鬟依次进门,将盒子放下后又出去了,恭敬的并排站在门的一侧,何安疼的没有心情去看那些人的状况。
    心里只想着,这下就算是放声大哭也不会有人怀疑了吧,豆大的泪水就这样没有任何束缚的落了下来,打在地上碎成了几瓣,像是这个被血沾染了的茶碗。
    碎了一地。何安一直在哭着,嘴里还喊着疼,脸上的委屈绝对不是装的,水清看着何安这样,也不再多问什么。
    鼻腔之中的血腥味,仿佛充斥在整个屋子一样,最为敏感的水清是最受不了这个味道的。
    捧起何安的手,仔细的检查,割破的手心里有没有什么碎片夹杂在肉里。水清的检查不算是温柔,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仿佛何安没有任何的感觉,在何安看来这就是粗暴,开口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你要干嘛,不知道很疼么?”
    何安是心口不一,口上说着是因为手心的疼痛,实际上,是因为心里压抑不住的悲伤在这时候爆发。
    何安找了一个最狠但是却最有效果的办法。这狠的让何安都无法直视自己的手掌,一动都不敢动。
    甚至是不敢挪开一步,就算是用完好的脚走路,像是也会牵扯手掌心的神经一样,水清不能这样站着给何安处理伤口。
    “大小姐,先到床上坐下。”
    水清像是询问何安的意见,但是动作却不容任何的拒绝,握着何安的手腕,强硬的将何安带到卧房,何安哭的更凶了。
    这次是真的因为手心的疼痛,水清的动作实在是太粗暴了,何安感觉像是有一种惩罚的意味。
    刚坐到床上,外面的丫鬟就拿着水清的药箱进来了。
    帮着水清打开盖子,拿着药来,给水清打着下手,看着熟练的样子应该也是懂些医术的。
    又有一个丫鬟进来,端着一盆清水,放到了何安的身边,水清拿起水盆边上的丝巾,沾上清水将何安的牲口一点点的洗净。
    擦干净手心上的血,一边的丫鬟接过被血染红的丝巾扔进水中冲洗,重新递给水清。
    办事配合的相当默契,很有效率的给何安处理着伤口。
    这四个人之间,娴熟却又冷漠,梗死一个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屋子之中只有何安一个人的哭喊声音。
    水清抬头看了一眼何安的表情,在她看来,何安的哭喊有些过于浮夸,像是故意而为,但是看着何安脸上一直不断的泪水,甚至是哈有鼻涕下来了。
    就确信,这不是装的,况且,这手心受伤是连着心的,也就是最疼的了。
    低下头认真的给何安清洗,只有三个伤口,两边的都比较小,也不深,难办的就是中间的这一道口子,又长又深,难怪这何安哭成了这个样子。
    “忍着点。”水清已经是用这命令的口吻对何安说话了,也是焦急的想要处理伤口,加上这是自己的疏忽,最后还是因为何安这没完没了的哭喊。
    让水清格外的暴躁,幸亏这唐继都不在相府,要不然,问起来,自己一定会受到应有的处罚。
    告诉何安忍着点之后,水清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上面是青花,红布封住了瓶口,水清一手握着何安受伤了的那只手,咬下塞住瓶口的红布。
    对着何安的手心倾倒出来,是一种白色的粉末,这刚碰上伤口,疼的何安是倒吸口凉气,龇牙咧嘴,连哭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手臂也迅速的想要抽回,躲开这疼痛的来源,但是手腕却紧紧的被水清控制住了,根本就挣脱不了。
    何安看着手心,白色粉末被伤口的血液融化,渗进了伤口之中,手心不像是那么多的血了,或许是因为清洗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这药有止血的作用。
    就算是神药,这也太疼了,何安不禁在心中泛着嘀咕,满腹的抱怨。
    水清给何安撒上这白色的粉末时也没有说明这是做什么的,重新拿了一个青花瓷的小药盒,打开盖子,这次是膏状的东西,散发着一个刺鼻的中药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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