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啥问题！”
    “现在没问题，不代表以后没问题！”葛小天敲敲桌面，“厂子都停了？”
    “面粉厂停了，玩具厂只剩下一百名员工，生产一下市面上常见的小玩意。”
    “都有啥？”
    “铁皮青蛙、拨浪鼓、溜溜弹、小相机、塑料蛇、花纹皮球、塑料喇叭、呲水手枪……”
    “兄弟，现在几几年了？”
    “两千……”
    “我小时候都玩腻的东西，你现在还在生产？”
    “设备老旧，模具还没来得及调整……”
    “先把积木高达、弹珠机器人、美少女套装、xba球星套装、遥控四驱车、武林争霸手办的生产模具搞定，其它的，以后从小湖镇玩具厂引进！”
    “好吧！”
    “哟？还有点不乐意？”
    “不是，我儿子挺喜欢的……”
    “你儿子喜欢，厂子为什么半死不活？”
    “额……”
    “因为，官企生产的质量太好，太耐玩，一个铁皮青蛙我特么玩了整整三年才砸坏，期间老爹什么都不给我买，玩具厂还赚个毛线的钱？”
    “……”
    “所以，卖玩具要卖……好看，却容易脏的；好玩，却容易坏的！只有不好玩的玩具，才是最耐久，最耐磨的！当然，品质要有保障！”
    “老板，品质有保障的话，怎么还能容易脏？容易坏？”
    “不懂了吧？比如四驱车，外壳精美，撞不坏，但容易脏，而轮子、电机齿轮，跑上一段时间……跟汽车一个道理，你难道一辈子不换轮胎？不换电瓶？”
    “……”
    “然后，玩具店里可以开辟一个清洗区，也不要太贵，洗一次两毛钱，或者五毛钱，或者买玩具大促销，送两次免费清洗次数……这个清洗也很有讲究，比如四驱车外壳脏了，用水、酒精什么的，根本洗不干净，必须用咱配置的清洗药水，甚至直接卖贴纸！而玩偶、绒具什么的，顾客自己洗肯定要缩水，如果找咱们清洗，每次都完整如新！”
    “……”豪哥跟小兰惊呆了。
    “同样的道理，再开辟一个维修区，零件以旧换新，物美价廉……”
    “……”
    “如此一来，顾客找到了心仪的玩具，销售员提高了工资，玩具店增加了营业额，玩具厂不就火了么？”
    葛小天拎起保温杯，“这只是一种销售思路，千万不要用咱搞房地产的目光看其他行业，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区别太大了！”
    “老大，这个玩具厂和面粉厂，你拿去吧，我干不了！”
    “要对自己有信心！”
    “不是，我……”豪哥万分纠结，“我怕被骂……”
    “你不被骂，难道还要顾客骂我？”
    “……”
    “你这边只是个试点区域，如果销售思路不行，万一把名声搞臭了，到时候让小湖镇玩具厂来收购！”
    “？？？”
    葛小天揉揉肚子，“刚刚只顾着喝酒，饭都没怎么吃，找个地方撸串去！”
    “这里不是咱三岔乡，都快十一点半了，大街上哪还有人！”
    “古城也关了？”
    “早就关了，还锁门呢！”
    “……”“就没个吃垃圾食品的地方？”
    “垃圾倒是有……”
    “滚！”葛小天笑骂一句，领着豪哥、小兰走出办公室。
    “老大，其实有个卖烤串的地方！”豪哥似乎想起什么，贱兮兮的小声道。
    “嗯？哪里？”
    “玩具厂宿舍！玩具厂被咱收购后，扩大生产，员工人手不够，早上五点到下午两点半一班，第二班上到凌晨十二点，这边还没有天成大食堂，厂子距离工地食堂又远，我就让厨师们轮班，到点运些包子、豆浆、杂烩面的……现在不到点，估计只有一个长期留在那里的烤串店。”
    “为什么，我感觉你的笑容有点色色的？”
    “宿舍啊！哦，咱玩具厂都是女员工，个个年轻又漂亮……”
    “都有媳妇的人了，咋还想这玩意？”
    “嗨，想嘛呢老大，咱这叫欣赏！”
    “欣赏？”
    “你不觉得，吃着烤串，跟邻桌的小姑娘聊聊天，或者看小姑娘洗衣服……既能融入员工生活，又很赏心悦目么？”
    “……”
    真是个奇葩爱好！
    葛小天走出售楼处，转身迈入古月大酒店，吩咐前台，“给我整份打卤面！”
    “老大，咱不去吃烤串？”
    “我忽然有点怀疑，你买下玩具厂的动机！”
    “怎么可能，玩具厂是本地领导特别推荐给我的，说咱天卫爱岗敬业，威名远播，能杜绝地痞流氓跑职工宿舍……”
    滴滴滴……
    闲聊中，手机响起，葛小天看看号码，竟然是于总。
    “领导？”
    “葛小天啊葛小天，你可给我整了个大难题啊！”
    “怎么可能？我给您排忧解难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添麻烦？！”
    “是么？那我问问你，咱们东山有多少个地市？”
    “十七个！”
    “你投资了几个城市？”
    “额……十个，去掉江浙省的徐市和县级阜城，加上济府、济市、泰市、菏市、枣市，十三个？”
    “剩下的四个呢？”
    “这事啊？”葛小天恍然大悟，“领导，天成有钱，肯定投资本地，但投资也得提前考察呀！”
    “嗯！”
    “您瞧瞧我投资的几座城市，要么临近济府，要么临近济市，要么就是沿海城市，为啥？前者有路，可通公交，后者临海，可通航线，剩下的几座城市，要么是山区，要么还是山区。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物料、施工机械需要绕很大圈才能进去，成本直线上升，当地物价又极低，利润空间有限，天成正值发展时期，这几十个亿来自一卡通，济市这边的促销、优惠、返利，估计您也听说了，我得尽快让这笔资金钱生钱呐！领导，我是这么想到，等我更有钱了，成本给这几座城市修路！”
    “你倒是有心了！其实，今天我开了一天会！”
    “哦！辛苦了领导！”
    “我想说的是这么？”
    “额……”葛小天连忙住嘴，顺手接过做好的打卤面，轻轻吸溜一口……真香！
    “为了你的事，我从早上忙活到现在，连口饭都没来得及……”于总似乎听到吸溜面条的动静，声音越来越小。
    “……”葛小天连忙咽下烫喉咙的卤汤，“领导，巧了，为了给郓县谋出路，我也忙活了一整天，刚泡了包方便面！”
    “唉，如果东山企业家都想你一样，我也没这么愁了！”于总不疑有它，“那咱长话短说，济府到沂城，总计四百里的二级道路，交给大泰路桥。而东边沿海，烟城到海城的二级道路，交给你们天成。此外，我想办法帮天成拿到沿海运输、近海运输两个营运资格，以及对应营运区域。”
    葛小天心中一动，“领导，我听说，运河治理工程结束后，会出个内河运营标准？”
    “嗯，大概01年年底，对天成现有运输系统基本上没什么影响，但你那造船厂，如果今后还想再建造木质船，或者其它船舶类型，需要申报图纸和技术规格，一般来说只要执行规定，基本上也没什么影响。”
    “那就好！”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表示表示？”
    “……”葛小天算算手头资金。
    预留的三十亿，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能动用，虽然一卡通客户用的是‘虚拟货币’，但天成商会外部采购走的却是现金流，这三十亿是生产、加工、销售的基础。
    四十八亿，前期十座城市，每座两个亿，立下军令状的有五个，每座追加两个亿，等于去掉三十亿。
    剩下十八亿，小兰带走十个亿，再增加四座城市，二四得八……
    又要彻底花光啊！
    当然，投资不是把兜里的钱，一口气全都砸进去，这些城市，可能会分为首期一个亿，中期五千万，后期五千万……
    而小兰的十个亿，估计汴州也扛不住这么多投资。
    这些只是预算。
    按照天成的建造速度，估计砸完首期，就要开始盈利……
    资金不缺，大领导开口，还帮忙揽下大项目，哪有拒绝的道理。
    葛小天大摇大摆的吸溜一口打卤面，“领导，这样，去掉济市、济府，咱将这个项目定位‘东山十五城计划’！”
    “哦？”
    “十五座城市全部采用星月湾体系，之后扩散到下面县区，而底层乡镇村落则是进行大修整（钟表式计划），并向县区逐步靠拢，之后按照就近原则进行连接，然后铺设枢纽系统，实施一卡通。一年时间，十五座城市互连，两年时间，乡镇形成网格，三年时间，三者化为整体。城市乡镇村落珠联璧合，相辅相成，每个区域提前规划好工业、农业、旅游、科技、教育、外贸、新城区……精确发展目标，走快速发展道路，争取05年，脱贫致富，振兴东山！”想着之前细化的‘一环、二环、三环’方案，葛小天喊出了破嗓音。
    “咳咳咳……”
    “领导？您没事吧？”
    “等等，呛到了……咳咳！”
    “……”
    “小天啊，嗯，想法很不错，但……这些东西，你跟我吹吹……不，是跟说说也就算了，千万别说出去！”
    “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