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临立刻叫了起来:“又请假?请几天?是病假吗,越维新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他把已经剥好的鸡蛋放进越维新的碗里,白白嫩嫩的鸡蛋在白瓷碗里滚了滚,看上去漂亮极了。
“是事假。你不是知道了吗,箫意要找小越合作唱歌,今天先去录一段。”喻柏凯说。他想,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啊,喻临真的很在意越维新。这到底是一时情热,还是情根深种?
“那越维新要出道了吗?”喻临紧张地问。
“不会出道的,我没打算要进娱乐圈发展,应该只用做一些幕后的工作……”越维新笑着说。他确实是要去录歌,但不是和箫意合作出专辑,而是要参与到抑郁症患者的治疗中。
吃过饭,喻临一个人去了学校。这段上学的路,最近一直是和越维新一起走的,现在变成他一个人了,他竟然有些不习惯了。奇怪啊,明明高一时独自走了一整年,那时怎么不觉得寂寞呢?喻临又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了,在梦里,越维新主动亲了他一口……
喻临红着脸奔跑了起来,从校门口一直跑到了教室里。
邵星辰的书包已经在课桌里摆着了,人却不在教室里。等到早读快开始时,邵星辰才从外头回来,对着喻临比了个OK的手势:“喻哥,搞定了。你瞧着吧,很快就没有人说你和童思萱怎么样怎么样了。”他没有严格按照喻临的计策行事,却坑了那个传喻临和童思萱瞎话的女生一把。邵星辰对外是这么说的:“喻哥和童思萱?怎么可能!喻哥就算对越维新告白,也不可能对童思萱告白啊。你们不觉得喻哥和越维新最般配吗?为什么有人传童思萱和喻临的绯闻?啊,我听到消息说,某人嫉妒童思萱长得漂亮,就想要败坏童思萱的名声。”
“搞定了?他们都知道我对越维新告白失败了?”喻临问。
邵星辰用“你是不是傻啊”的眼神看着喻临:“喻哥,我昨天思路被你带歪了。你要澄清和童思萱的绯闻,哪里用得着编你和越维新的瞎话啊,直接把幕后小人揪出来不就行了?”还是他的处理方法最妥当,把锅扣回到那个编瞎话的女孩头上,喻临就是个清白的人儿了。
“也就是说,你没往外说我对越维新告白失败了?”喻临非常机智得抓错了重点,“哦,挺好的……这种话说多了不吉利。你觉得,如果我真的对越维新告白了……会失败吗?”
邵星辰:“???”
喻哥你在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好像没有听清楚。
“我开玩笑的!”喻临故作不屑地看了邵星辰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真真假假的小道消息总能传到老师的耳朵里去。六班的副班主任听了满耳朵的故事。因为故事的男主角是喻柏凯的儿子,目前是老师但其实是特安办心理医生的方老师就跑去找喻柏凯聊天了。他说:“老喻啊,你儿子了不得啊。我算了算,最近这段时间,他至少和六个女生传过绯闻了,除了女生竟然还有男生。你猜那个男生是谁?竟然是咱们的小越啊!”
这很明显是些玩笑话,但架不住喻柏凯心里有鬼,心脏猛然一跳。他这人不会演戏,这两天着实有些考验他的演技了。他故作正直地问:“喻临和越维新怎么了?都怎么说的?”
“哦,就是说你儿子对越维新告白失败了。别担心,都是一些玩笑话啦。”方老师摇着头说,“现在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点苗头都没有的事,他们也能传得津津有味。”
也可能不是玩笑啊!喻柏凯在心里想。
亏你还是一个心理医生,你怎么知道玩笑里头没有带着真心呢?
晚上,喻柏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一方面很担心喻临,一方面又担心喻临的喜欢会给越维新带去压力和负担。他是喻临的父亲,同时也是越维新的监护人,他要同时对两个孩子负责。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心都得操着。他索性披了一件衣服爬起来,去书桌边坐着。
看样子喻临是真的很喜欢越维新,告白失败会不会给他的心灵造成严重打击?
但两个孩子没搅合在一起其实是件好事。喻柏凯对自己说。
越维新拒绝喻临是应该的,毕竟他的身份不同寻常,和喻临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喻临现在才多大,十六七的年纪,就算他真心实意喜欢着越维新,这种喜欢能保持多久?哪怕越维新和喻临里面有一个是女孩,作为特安办的负责人,喻柏凯都不希望他们俩有感情纠葛。
可是……这应该是喻临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吧?
喻柏凯想起喻临和朋友商量该如何告白时的神采飞扬了,他是那么开心……
等到喻柏凯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纸上画好了一枚桃花符。桃花符,道教里的一种符,可以提高请符者魅力,增强他的桃花运,一定程度上可增强告白成功率哦!
额……
第五十七章
有些本能真是难以克制啊!喻柏凯沉默数秒,把桃花符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这桃花符其实也没什么用,虽然它的绘制方法绝对没有问题,但没有灵气催动,它便是一张死物。
喻柏凯叹了一口气,从小书架上抽了一张宣纸出来,拿起可自动加墨的钢笔式毛笔,用端正的小楷在纸上写起了报告。作为越维新的监护人,定期提交报告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真糟心啊!
自己儿子喜欢上了越维新,老父亲还得把这事报告给特安办!这叫什么事啊!喻柏凯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一想到在下周的例会上,大家要坐下来一起讨论他儿子的非主流青涩爱情故事,他的脸都要黑了。但有些原则的东西决不能放松。在穿越者的受监管期内,特安办必须要对穿越者负责。如果经由讨论,特安办觉得这样的环境不利于越维新生活,那么他们会出手隔开喻临和越维新。到了那时候,特安办肯定会给越维新安排一个新的监护人。
这种报告都有具体的格式,喻柏凯是写顺了的,只要拿着格式套就行了。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他皱着眉头,每个字都写得艰难,往往只写了半句话就要停下来重新斟酌字句,好不容易写了半页,忽然又觉得有些用词很别扭,只好把这张揉成团,换了一张纸重新写。
新的报告刚开了个头,喻柏凯听见走廊里传来越维新的叫声。那一瞬间,喻柏凯的身体反应快过了脑子,他飞速地站起来,打开门往外头冲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非常利索。
喻柏凯的眼睛如同最先进的探照机,条件反射一般地扫了一圈四周。屋子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越维新是自己摔了,摔得有点重,正疼得龇牙咧嘴。喻柏凯赶紧把他扶起来。
喻临的房门比喻柏凯晚开了几秒钟。他一边开门一边问:“怎么了怎么了?”
越维新的半边身子被喻柏凯扶着,他只有一只脚上有鞋子,另一只鞋子飞出去好远。他揉着屁股说:“应该是拖鞋坏了,鞋底忽然折了一下。害我狠狠摔了一跤。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