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度假。”他一手搭在额上,懒洋洋地说了句。
“可我没空呀,你让别人陪你去吧。”冉糖立刻就拒绝了,她哪里来的时间和他去度假呢?快忙死了!
“别人?”他转过头,一脸古怪的看着她,手掌在她的腰上用力地捏了捏。
“你心情不好?”冉糖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就转过头来,小声说:“为那照片?那明明是有心人干的,你身边的桃花太多了!”
“不至于为那种无聊的东西。”他冷冷一哂,手臂从她的颈下搂过去,把她揽到了怀里,停了几秒,才淡定地说:“你也没那胆量。”
冉糖横他一眼,抿紧唇,不让自己和他斗嘴。
“冉冉,你想去哪里?”他很满意她这种温驯,手指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摩挲。
“哪里也不想去……”冉糖犹豫了一下,坐起来,手指在他的胳膊上推了推,小声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不满足我,还想让我给你帮什么忙?”他睁开眼睛,讥笑了一句。
“正经事……”冉糖的手在被子上抓了抓,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和师傅她们,准备把董伟的股份买下来,你……反正借过我钱了,再借一点……我会感谢你的。”
黎穆寒的眼神越来越古怪,冉糖的脸被他盯得通红,突然就抬手在自己的嘴巴上轻拍了一下,含糊地说:“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这叫不叫脸皮厚,得寸进尺,一和好,马上就找他伸手要钱?
她的脸烧得厉害,连带着身上每寸肌肤都发烫了。
黎穆寒一直盯着她的后脑勺,好几分钟之后,才低声说:“冉糖,你还能再扫兴一点吗?”
“我哪里扫兴了……我知道不应该找你要钱……”冉糖咬到了自己的舌尖,更加窘迫。
黎穆寒的手扳住她的肩,轻轻一摁,就把她给摁平了,墨髓一般的双瞳光芒锐利。
冉糖越发难堪,赶紧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又没什么别的意思……”
“什么叫别的意思!”
他用膝盖在她的腿上撞了撞,稍微用了点力气。
“你要不要这样小气啊?借钱而已,是个朋友找你借你也借了。”
冉糖突然就脑羞成怒,觉得自己被他捏住了痛脚,他又会大肆辱侮她一番了。她记得上一回找他借钱,他可是没放过那机会,把支票往她身上丢的时候……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居然又向他开口……可是,她这回不是因为真的把他当老公了吗?遇到了难事,才没想太多,第一念就是想到向他求援……这男女之间,还真是别提钱的好,一提钱,什么都变了味道!
她越想越羞,越想越懊悔,抬手捂住了眼睛,快说:“你下去,我不找你借了。”
“找谁借……”他慢吞吞地问了句。
冉糖立刻就侧开了脸,心急跳如小兔在乱撞,他这是要肆虐的前兆啊!
“冉冉,你可以再有骨气一点,比如说,你对我说,你去卖肾,卖心,卖肺……”
“到底是谁在扫兴呢?”
冉糖瞪着红通通的眼睛,挥手就推他的肩。
黎穆寒低笑了起来,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掐了一把,低低地说:
“我还以为你能硬气到永远不会找我开口要东西。”
冉糖的羞愧让她根本没办法再开口,她咬紧了红唇,身体紧绷。
“记着啊,这里都是你的……”
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心口上一摁。
黎穆寒这男人,对冉糖不知道说过多冷嘲热讽的话,让她饱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可他也总能时不时跳出几句这种直戳人心脏的小情调来,让冉糖防不胜防。
几缕晨光穿破了云层,透进房间,和灯光教缠在一起,酽酽地浸泡着房间里的一切。半弦月淡薄地悬于天际,一点、一点地坠下去。
这光有点凉,让冉糖清醒了一点。
“你开了一晚的车吗?你睡会儿吧……”
“嗯……”
他一手撑在她身边,一手抓了她一缕发,唇角勾了一分笑意。
“你关心我?”
“嗯嗯。”
冉糖关心自己的身体,她没精神应付他的蛮力。
“黎穆寒,商量件事。”她轻舒了口气,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小声说:“以后,能不能问问我的感受,你再那……那啥……”
“哪啥?”
他挑了挑眉,明知故问。
她真让他欲罢不能。
“你不喜欢我这样?”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没什么感觉。”
冉糖一拧眉,又开始犯老实病了,居然一本正经和他说起了这件事。
“这种事,又不是每次都能让我有多舒服的,都是你在这里嘿嘿哈哈……”
黎穆寒的脸色又古怪了。
真的,每次冉糖都能语出惊人,惊天地泣鬼神……他等着她的下文。
冉糖也停了一下,认真思索着措辞,然后薄唇抿了抿,继续说:
“这个,确实是可以增进感情的,我知道,既然决定和你维系婚姻,就不可能躲避这种事,而且有时候你也能让我高兴……”
原来是有时候!
冉糖决定沟通到底。她觉得黎穆寒也不至于是个完全不讲道理的人,否则看了那照片,也不会直接无视。她更觉得在这种事上交流一次也是应该的,不能由着他的蛮力,他不分时间地点场合,想怎么整就怎么整……那怎么行呢?她又不是个娃娃,必须要满足他。
她看了看他的脸色,觉得还算平静,于是又说:
“黎穆寒你以前总是这样,摁着我就开始,从来没想过我需不需要……”
需不需要……黎穆寒有点哭笑不得,冉糖实在是和他想像的女人太不一样了,这种事,难道还真的有需要才开始吗?以为是吃饭喝水?
“比如说,我有时候很累了……”
“你现在累吗?”
黎穆寒实在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嗯,比较累,所以你还是赶紧停下来,你也累了对不对?”
冉糖连连点头,犹如小鸡啄米。
黎穆寒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就一挥手,捞起她的长发往她的脸上抛去。
打击一个男人,可以是多方面的,在性这件事上,可以说是如同一把千斤砍刀,能把男人的自信和自尊砍得稀碎。不然,你逮着身边的男人笑他是快三秒,或者笑着是李莲英的小徒弟试试?那能激起刻骨的仇恨。
黎穆寒倒不至于仇恨冉糖,可是她这一本正经说他不能让她高兴的话,极为让他不爽!
冉糖这丫头,老实起来,能让人疯狂地想去撞墙!
男女之事,本来就不可能每回都让女人高兴,很多时候只是享受那过程而已。冉糖怎么会懂?有限的知识来自偷偷看了几眼络,以及黎先生的强行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