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慕晚教出来的我知道，但你想过没有，人心是会变的。”
    “秦羽，”
    慕枫的脸色急转直下，不悦道，“你别因为跟着叶清欢时间长了就诋毁慕晚姐，我看你才变了。”
    秦羽冷静的看向她，“跟我跟着谁没有任何关系，跟我看到的听到的有关，我跟着清欢去了一趟海港，在酒店遇到夜袭了。”
    “这跟慕晚姐有什么关系？”
    “对清欢下手未遂的是慕晚。”
    一句话，让车厢陷入死寂。
    “不可能。”
    慕枫的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慕晚姐，你看错了。”
    “身手我可能看错，但是那晚我在她的腿上留了伤，我确定是她。”
    秦羽不急不缓道。
    “后来我留在海港几天，找她当面质问过，她给我的解释是潜伏在组织内部，身不由己。”
    “对，肯定是身不由己，”
    慕枫宛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
    “慕晚姐说过，这些年她卧底在组织内部，很多事情都是她违背心意去做的，她也是无可奈何，再说了，那天她不是夜袭失败了么？肯定就是她手下留情。”
    “她是不是手下留情我不清楚，但是我亲眼看到她在兰桂坊附近不眨眼的杀了人，仅仅是因为对方多看了她一眼。”
    秦羽看着慕枫，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句话。
    “或许她还是忠诚的，但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慕晚了，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诋毁她什么，而是要提醒你，不要一昧的相信别人所说的，你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不用你教。”
    慕枫忽然爆发出这么一句，怒气冲冲道。
    “你知道什么啊？慕晚姐这些年有多不容易你懂么？她这五年在国外一直想着队长，可是回来队长已经结婚了，她还得忍着，祝福他们，你什么都不懂。”
    说完这话，她便下了车，关门的时候将车关的震天响。
    秦羽看着慕枫的背影，目光中满是担忧。
    直觉告诉她，慕晚的归来不是一件好事。
    转眼护理班的课程已经上了半个月，临近圣诞节。
    燕京的大街小巷从月初开始就挂满了圣诞装饰。
    “您快下来。”
    “太太，您快点下来吧。”
    “太太，小心点。”
    邵家客厅里的壁炉旁边，六个佣正人围着一棵圣诞树旁边梯子，均是一脸的惊恐的举着手，做出一个托举状。
    此时，叶清欢正爬在一人多高的梯子上，往圣诞树顶部挂小星星。
    “这边正了吧？”
    “正了正了。”
    佣人忙附和。
    “胡说，明明是歪着的，圣诞树树顶的星星一定要正。”
    叶清欢懒得理睬这帮佣人，自顾自的继续挂东西。
    这六个佣人是一个礼拜前黎美丽和周婶‘精心挑选’送过来的，堪称是环肥燕瘦文武兼备，会厨艺会园艺就不说什么了，难得她这位婆婆上心，还挑了两个长得格外俊俏的小姑娘送了过来。
    看见那俩姑娘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出来黎美丽揣着什么心思了。
    这是还没死心呢，趁着她怀孕，还憋着往邵允琛的床上塞人，都塞到她眼皮子底下来了。
    “太太，您快下来吧。”
    佣人们吓得都快哭了。
    正好，邵允琛刚从军区回来，进门就看到客厅里乱糟糟的一片。
    “少爷回来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扶着梯子的那个女佣一脸的欢喜，“少爷，您回来了。”
    说着，她便忽然松开了手。
    叶清欢只觉得身下一晃，尖叫一声，整个人随着梯子一块晃动了起来。
    众人的惊呼声中，秦羽最是眼疾手快，不由分说粗鲁的推开挤在梯子旁边的两个佣人，将摇摇欲坠的梯子稳稳地扶住了。
    叶清欢在梯子上晃了两下，慢慢站稳，一脸的心有余悸。
    此时，邵允琛已经飞奔了过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秦羽扶着梯子，他朝着叶清欢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的抖了一下，沉住气道。
    “先下来。”
    叶清欢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脸色都白了，不敢再胡闹，一步一个台阶的从梯子上爬了下来，落在邵允琛的怀中。
    缓了好一会儿，邵允琛看向旁边那几个佣人，冷冷道。
    “刚刚谁扶的梯子？”
    几个佣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秦羽二话不说，直接将其中一个女佣提了出来，“是她。”
    “我不是故意的，”那女佣看着不过二十出头，长得很漂亮，“少爷，我只是看您回来了，想给您倒杯茶，一时间忘了。”
    “忘了？”
    邵允琛面色立马沉了下来，“我看你是连自己来干什么的都忘了，立刻收拾东西滚出去。”
    平时邵允琛在家对叶清欢向来和颜悦色，这些佣人又都是新来的，并不知道他平时是什么样，从未见过他这样色厉内荏的样子。
    那女佣吓得一下子扑通跪倒，脸色涨得通红。
    “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要不算了吧，”叶清欢靠在邵允琛怀中，脸色渐渐缓和，“是我自己要爬上去装点圣诞树的，她们也拦不住，不怪她们。”
    “要是真的想拦着，没人会拦不住，”
    邵允琛脸色沉的厉害，“这么多人都护不住你，要她们有什么用？不用替她们说话了，现在就收拾东西走，这儿不用你们了。”
    几个女佣似乎还想说什么，没开口就统统被秦羽赶了出去，一个个的收拾东西灰溜溜的走了。
    “怎么全都赶走了？”
    叶清欢叹了口气，“你好歹留下一个啊，现在咱们晚饭怎么办啊？”
    邵允琛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
    “你要是想留下，现在叫还来得及。”
    “还是别了吧，她们做的饭我也不是很喜欢吃。”
    叶清欢笑的狡黠。
    她在想什么，邵允琛看的一清二楚，说什么爬到圣诞树上挂东西，不过就是想找个借口把这帮人给打发了，但毕竟是黎美丽送来的人，想打发走也不好由她自己开口而已。
    她闹着玩，邵允琛就任由她闹，闹完了顺着她的意思给她收拾，他倒也不觉得腻烦，反而觉得有点乐趣。
    “那晚饭呢？”叶清欢一脸无辜的冲着他眨眼。
    邵允琛已经默默的卷起了袖子，淡淡道。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