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顿时就吓得脸色苍白,乖巧的点头,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声明白,起身上楼去了。
她的身影再也不复下来的时候那么倨傲。
就好像一只花孔雀,受打击之后成了一只被偷了蛋的老母鸡,一蹶不振了。
林言看在眼里,幸灾乐祸在心里。
早看叶菀不顺眼,她刚刚嫁进沈家那段时间,可没少被她仗着二娘的身份刁难,现在看到她被林夫人教训的口不敢言,心头自然畅快。
林言非常明白为什么叶菀听了老夫人这番话后,敢怒不敢言,乖乖的离开。
那是因为老夫人说的没错,叶菀和沈父的婚姻,早在沈父去世的那一刻就终止了。
按理说她现在其实已经不是沈家的夫人,可她还留在沈家,无法是她曾经嫁给了沈父嘛。
现在沈家是沈靳城当家,叶菀没有儿子,她如果离开了沈家,就算可以分的一些财产,但也不多。
尤其是叶菀花钱大手大脚,就算分得一笔不菲的财产,最后她也会很快就会挥霍用光的。
她自己也清楚,所以她才会死皮赖脸留在沈家不走。
要是沈靳城把她赶出去了,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叶菀这个后妈,就沈父死后就对沈靳城十分讨好,为的就是想留在沈家而已。
现在老夫人身子骨还很硬朗,沈靳城也很孝顺老夫人,叶菀知道得罪了老夫人的下场就是被沈靳城赶出沈家,所以她自然不敢得罪老夫人。
这也是为什么叶菀对老夫人这么言听计从的原因。
“奶奶,您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叶菀她没有欺负您吧?”
虽然知道叶菀不敢欺负老夫人,但林言还是想问一下,万一叶菀胆子大的来阴的呢?
毕竟叶菀也不是没有做过,当初她在厨房里煲汤,叶菀就设计让她烫到,现在她的手背上还留下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烫伤疤痕呢。
不过这件事情,除了叶菀这个罪魁祸首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她也没有告诉谁。
手背上的烫疤,她也是当买一个教训,所以从那以后,对叶菀她就开始讨厌提防起来了。
老夫人慈祥的拍了拍林言的手背,“言言放心,奶奶没事,奶奶虽然已经老了,但年轻时候的威风可不减呢,她叶菀还欺负不到奶奶头上,再说还有靳城压着她,她不敢乱来。”
“那就好。”有了老人的这句话,林言也就放心下来了。
她想这样,她会走的很放心。
“奶奶,过两天我就要离开江城了,所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以后我可以再也不会过来看您了。”
“言言你要去哪儿?”老夫人急忙问。
林言的道别,让她措不及防。
“我去京城,我在那边找到了工作,这两天我会和沈靳城把婚彻底离掉,去京城生活了。”
“言言,你怎么你想到去那么远的地方?”
林言暗自苦笑,不是她想到的啊,她就算想离开江城,最开始也不会想着去京城,那里是全国最大的一线城市,物价高,房租高,入职门槛也高,典型的三高。
要不是萧亦楠,她根本不会想到去京城,而且以她的江城普通大学文凭,在京城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好的工作。
她去京城,还不是萧亦楠那个男人干的好事。
不过也多亏了他,她倒是有了个去京城的机会,她想这样也好,在京城那样繁荣快节奏的城市里,她想她或许也变得比现在更加的坚强成熟,在那座城市里完成自己室内设计师的梦想也不错呢。
林言释然的笑了笑,回答,“京城繁荣,我想在那里努力创造自己的事业。”
老夫人听了,点点头,“这样也好,言言,就算你和靳城离婚了,以后回来这里,就来看我老人家,哪怕你不是我孙媳妇了,可你也是我的孙女,奶奶是真心疼你。”
“我知道的奶奶,我也很爱您,只要我回来,我一定会来看您的,我保证。”
林言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老夫人笑了。
转眼,时间快到了十二点。
厨房里佣人正在做午饭。
客厅里林言已经闻到了菜香,一闻就闻出了有她喜欢吃的红烧肉,以及沈靳城爱吃的油焖大虾。
果然老夫人把他们小辈爱吃的菜都记得很清楚呢,不然厨房不可能这么巧做这些菜,老夫人又不太爱沾荤腥。
突然,住宅外响起了汽车引擎声。
林言知道是沈靳城回来了,不过他回来的真是有够慢的,她都回来了快一个多小时了。
果然,不一会儿沈靳城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林言坐在沙发上淡然喝茶的场景,除了她之外,就再无其他人。
“奶奶呢?”
问的是老夫人,林言就开口回答,“奶奶说冷,回房间穿衣服去了。”
知道了老人的下落,沈靳城也放心了下来。
但是他看着林言,却皱起眉头,摆出一副严肃生气的脸,冷声质问,“我不是说了让你在山下的路口等我的吗?你是不是没长耳朵啊!”
噔的一声。
林言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往玻璃茶几上一放。
声音大的沈靳城都跟着一愣,“你搞什么?”
她略过他这句话,站起身,嘲讽的看着他,同样的冷声,“我长没长耳朵我自己清楚,但我知道你沈靳城一定没长脑子。”
什么?
沈靳城气的脸都变成了菜色,这女人竟然说他没有长脑子。
谁给她胆子说这种话的?
“怎么?说你没长脑子你还不服气?沈靳城,你自己说说你回来的时间,我比你先回来一个半小时,是不是我要在山下吹着冷风等你一个半小时啊?你又凭什么让我等?”
沈靳城无言以对。
这是他的疏忽,他在来的路上撞见了堵车,一直堵了一个小时车才走的通,所以才会回来的这么晚。
“算了我不想跟你多说,那纯粹是浪费唇舌和时间罢了,我去厨房帮忙。”
看着女人的背影,沈靳城咬着后牙座一拳砸在了茶几上。
顿时手关节处都破了皮,鲜血直流。
但他仿佛没有感觉一样,依旧盯着她身影消失的地方,眸色黯然深沉,里面时不时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冷冽幽光。
她竟然说跟他说话都是浪费唇舌浪费时间?
她以为她是谁啊,国家领导人还是女王陛下啊!
楼梯口,老夫人冷着脸慢慢下楼来,又冷眼扫过沈靳城流着血的手,缓缓吐出一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