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展扬露出一个极其和善的笑容,对那孩子招招手,试图跟云鹤然拉近关系。
只是小家伙儿却淡淡的看了他几眼,就极为亲热的依偎在夜倾城的身侧。
姐姐说过往事,她很鄙薄夜展扬的为人。
忠王竟然觉得姐姐配不上他的,这令小人儿大为气恼。
他的娘亲和姐姐,都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只有别人配不上她们的份儿,那忠王有什么好狂的啊?
现在遇到夜展扬了,他瞧来瞧去,真就不觉得他哪里比安王好了。
夜展扬讨了个没趣儿,内心跟神情俱是一冷。这孩子,跟他那个姐姐一样的脾性。晋王府也只有云依依才生性柔婉,气度雍容。
嫡庶有别,果不其然啊!
“还是早些商量个对策出来才好啊!”夜展扬搓搓手,为了避免尴尬,重新把话题引了回来。
唉,那女人永远都不出现才好。
他费尽心机抛弃的女人,是他再也攀不上的了。
既然如此,夜倾城也别想凭空获得来自于云玲珑的支持。
夜倾城默然转身,萧隐等人也随他进帐。
南宫竮已然收拾好了书案,心中也是焦虑不安,但还是强自镇定,安慰着夜倾城。
“那丫头欢眉笑眼的,是个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面相,你不要过于担心了。”
作为长辈,他也很喜欢云玲珑。
那略带狡黠的性子,比一般女子多了几分可爱。又不矫揉造作,很好相处。
“不对啊!”夜倾城听了这几个字,反倒是心中的惊惧越重了。
“你想起什么来了?”南宫玉轩也大为紧张。
夜倾城定定的看着南宫玉轩。问道:“还记得你们初次相见的情形吗?”
南宫玉轩点头,那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不,其实夜倾城指的不是第一次相见,而是第一次起了冲突了。他之前是见过云玲珑的,只是无人知晓而已。
然后,凌霄阁的少主脸色大变,身子也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你的意思是她遇到了大麻烦?”他的声音都在哆嗦了,上下牙关也碰撞在一起。
旁人不懂他们的意思,但是萧隐和凌风对望一眼,也是越发的担忧了。
因为他们都想起来了,云玲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而且南宫玉轩还知道,自己这个表妹已经拜入墨师叔的门下,受了他颇多的指点,武功上虽然不敢说有多大的造诣,但是也不至于连呼救的机会都找不到啊!
“不会是凤五,这件事情与她无关。”夜倾城知道不必出城寻找凤五的下落了。
论实力云玲珑打不过凤五,但是论手段和计谋,凤五是决计带不走云玲珑的。
她的保命武器,很少拿出来炫耀。因此一旦事发突然,她失手的可能极小。
这么说来,带走她的人要么武功神秘莫测,让她无暇应对;要么就是很熟悉她的人,深知她的命门。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非常可怕的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南宫玉轩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若是知道对手是谁,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他该找谁去拼命啊?
“全城搜查。”夜倾城也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
只希望这一夜之间,那个人不会离开柳城。
他就是把这柳城翻了过来,也要找到蛛丝马迹啊!
南宫竮出言提醒:“安王,这件事情只安排几个妥当的人去做,以防北岐趁机生出变故。”
他知道云玲珑在夜倾城心中的位置,但是若是因为她一人的原因,影响了军心士气,进而对时局产生了影响,那可就是妖女误国的罪名了。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夜倾城也好,云玲珑也好,都不应该承受这样的指责。
夜倾城最信任的人就是萧隐和他的暗卫了,因此这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萧隐和凌风等人的头上。
南宫玉轩岂肯袖手旁观,也带着十几个手下搜寻消息去了。
乔宇不等夜倾城吩咐,退了出去。
他也得尽一份心意。
偌大的宝帐,一刹间,人都走得干干净净了。
夜倾城似乎失去了所有的依靠,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
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地盘上不见了,还有比这个更让他产生挫败感的吗?
夜倾城猜对了,这件事情真的与凤五毫不相干。
南宫玉轩发了善心,也给了她解药。
等药力一过,凤五就恢复了清醒。
凌风随意的把她丢弃在一张木床上,冷冷说道:“还请凤姑娘连夜打点自己的行囊,明日一早,我送你出城。”
言毕转身就离开了,跟夜倾城一样,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凤五素手抵在唇边,无声的哭泣着,她感觉这一辈子的人都丢完了。
“与其被儿驱逐,倒不如自己识趣儿的自行离开,最起码,颜面还可以得以保全。“
凤五打定主意,就整理了自己的行装。
来的时候虽然孤苦,但是心中还有一线希望。尤其是遇到乔宇之后,她的日子并不难过。
但是现在 ,她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只能狼狈的离开了。
她庆幸自己住的地方远离了军营,否则,就是走出去几步,都会被盘查的。
一个小小的包裹背在了她的身后,她决定即刻离开了。
对着东南方向,她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咬咬牙准备离开了。
刚刚迈动脚步,她的眼前就掠过了一道黑影儿。
“啊,”的一声轻呼,她被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是什么人也在夜间出行啊?
她满腹狐疑,还没等想明白,那黑影儿去而复返,径直来到她的面前。
“什么人?”凤五仗着自己学过几年的功夫,胆子不是那么小。
那黑影儿一语不发,出手如电,直奔着她的脖颈砍了过来 。
凌厉的掌风,紧贴着她的脸庞,刀子一般的寒气。
凤五大惊,她怕不是对手哩。
“你,你想干什么?”她有了深深的恐惧感。
那人也不答话,只是一道一道的指风向她袭来。
她只记得自己最终是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