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藏头露尾的行径,跟端木明磊倒有些相似。看起来,这也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萧隐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对这样的人并没有一丁点儿的好感。
他还是更喜欢快意恩仇的生活,手底下见真章,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安王,既然那人不是玲珑,你就大可不必畏手畏脚的了,直接一举攻下阳城甚至踏平北岐就是。那端木明磊,也应该与此事有关,他也许知道玲珑的确切下落。”墨问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儿。
云九霄也跟着微微点头,那端木明磊如何得知玲珑失踪了呢?还能够拿这个来要挟南陵,至少他对着一切是知情的。
“安王,这军营中似乎不大平静啊!难道,北岐安插了耳目?”晋王越想越觉得后背冷汗涔涔。
这,远比当面的叫嚣更可怕!
夜倾城面沉似水,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只是却一直没有找到目标。
“等攻下阳城,找出这细作来,与端木明磊同罪。”夜倾城一掌击在书案上。
若是真有这样的人存在,是比端木明磊更为可恶的。
善于伪装的朋友比随时可能翻脸的对手更为令人痛恨,背叛比挑衅都一样的无法让人谅解。
这是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但是如今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淡定了。
玲珑、玲珑,你究竟在哪里?
若不是顾及着他是军中主帅,不宜先自乱了阵脚,他会忍不住对天质问一番的。
“既然如此,是要留那端木明磊一命的。”云九霄提醒夜倾城。
于家于国,他都是知道一些秘密的。
夜倾城冷冷的笑,死,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啊!他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了端木明磊?
墨问闷坐无聊,站起身来:“安王,这些军国的大事,我是不懂的,与我也没什么相干。我这就走了,找我那宝贝徒弟要紧。“
他脾气怪异,说走就走,谁都是留不住的。
夜倾城也不强留,派了凌风送他出去。
刚走出没几步,墨问迎面撞上了乔宇。
“咦?乔家小子,你怎么也在这里?”墨问诧异的问。
南宫玉轩在并不奇怪,那是因为云玲珑的关系。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
边塞寒苦,乔良澄竟然舍得让他的独生儿子来这里吃苦受罪?
乔家,不至于沦落至此啊!
乔宇只咧着嘴笑,不答反问:“墨前辈不是也千里迢迢驾临柳城了?“
墨问瞪起了眼睛:“我老人家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只是为了那不省心的丫头。”
乔宇笑得绚烂,他又何尝不是?
“小子,我那丫头不见了,你怎么却一点儿也担心她?“墨问皱着眉头,不大高兴的问。
大帐中那几个人愁眉苦脸的人,他看着心烦。
可是,这个嬉皮笑脸的,他看着更是一肚子火气。
他清楚的记得,乔宇看玲珑的眼神里,分明就有着掩饰不住的情意。
乔宇立刻垮了脸儿:“墨前辈,我担心得不得了啊,否则也不会连天下第一庄的人都急急的调了过来。只是,我人微言轻,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的。”
墨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嗯,他跟帐子里的人也不大合得来。
“小子,有心就好。”
乔宇忽然一笑,那鲜红的朱砂,微微跳了跳。
“前辈哪里去?”他低声问。
墨问叹气,能够哪里去?
这寻人真不如他找草药来得轻松、痛快。
“前辈,我倒有个主意,您要听吗?”乔宇微一低头,脸上迅速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
“说来听听。”墨问抬手捋了捋发丝。
“这天大地大,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说到替她报仇,对别人来说难于上青天。对前辈来说,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乔宇几句话就把墨问高高的抬举起来了。
墨问看着他:“这话怎么说?”
冤有头债有主,他就是满心想着替丫头报仇,也得找到正主儿不是?
“墨前辈,那端木明磊闭门不出,手里又不知道劫持了什么人,想对付他,还真就有些投鼠忌器。安王也不是毫无顾忌的,毕竟,鱼死网破,付出的代价不大划算的。”乔宇在商言商,任何事情在他眼里,都是有价值可以区分的。
墨问点头,这个他明白。不要说他,就是晋王云九霄,也是极为谨慎的。
“可是,前辈最擅长的是什么啊?北岐军心不稳,士气低迷,这个时候,正是您大显身手的时候啊!“乔宇巧舌如簧。
墨问心中一动,他最擅长的......
“哈哈,我那些手段算不得光明磊落,可行?”无情公子大笑不止。
他觉得,乔家这小子很对他的胃口。
乔宇笑:“成王败寇,这世间的人,大多数在意的还是结果。至于手段和过程,谁又耐烦计较?“
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哪一个不是踏着累累白骨走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的?但是,他的后世子孙,却都会把那人当做圣祖,百姓对他,也只有歌功颂德。
“哈哈,如此使得!”
墨问心情大好。
趋吉避凶,人之本性。那端木明磊若是惹得天怒人怨,就是他自己的子民,对他也不会永远无尽的包容。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失了民心的人,也会失了天下。
“墨前辈,这可是首功一件。不要看那帐子里,任哪一个都是了不起的大英雄。文治武功,也抵不过您的绝学。“乔宇竭力鼓动墨问做那暗算无常的事情。
这马屁拍的墨问十分受用,如此说来,他才是天下大大的英雄。
“好小子,我先走了,你等着看一场好戏吧!”墨问一腔的郁闷,都减少了许多。
“好好好,乔宇静候佳音。”乔少主也是喜笑颜开。
端木明磊,你太高看了自己,也太轻视乔家了。
这多年前欠下的人情,是要翻几番,你才觉得够本啊?
乔宇在心中算计了几次,总觉得天下第一庄不再亏欠北岐了。
既然如此,何不把握了机会,从此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