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样想着,但白朝辞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问一问内部人员,而她认识的内部人员,除了八局局长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净远禅师现在主要职责是带好徒孙,他一般不主动做事,只是恰好碰到,顺手管一管,一个不入门的邪道,他必然不知情。
八局局长荀鸿奚忙得分-身乏术,接到白朝辞的电话后,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情,他说他立即让人去了解一下情况。
两个小时后,荀鸿奚的电话才打过来,说他们已经派人去查验了那邪道的尸体,发现他确实死于反噬。
但这个反噬不是因为他作恶多端,若是作恶多端就能被反噬而死,那他早死了,他应该有一件遮掩自身孽力的法器,用自己的精血供养,但有人毁了他的法器,毁了他的那一滴精血,没有了法器遮掩,钟元就被反噬而亡。
经过他们的初步调查,这个邪道钟元有许多同伙,都是像他这样的半吊子玄修,不只是道士,还有和尚、阴阳师、风水师之类的,他们就真正是那样的下九流一样的人物,混迹在乡村、城镇,很少进入大城市,之前在其它省份犯了事儿,正被通缉呢,万万想不到钟元会直接跑到八局的眼皮子底下来,还真的藏了两年呢。
最后,八局局长郑重其事地告诉白朝辞,让她下回遇上这种邪修,直接打八局热线,别等出了事儿他们才知道。
白朝辞自我检讨了一番,说下次绝不会忘了,她压根没想起该给八局或者玄学学会那边汇报一声。
凌逸眼巴巴道:“白姐姐,八局局长怎么说?”
白朝辞向凌逸科普过当下玄门局势,隶属于国家机构的是监察局八局,其在各个省市都有分局,其后就是玄学学会,也是全国各地都有,基本上囊括了这天下百分之八十的玄修。
“放心吧,那邪道背后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白朝辞简单说了一下邪道钟元的情况,也叮嘱了凌逸留意钟元的那些同伙,他们一般混迹不到大富商身边,但也有个别例外,比如钟元,他就混到李永飞身边去了呢。
凌逸抚着胸口,松了好大一口气。
白朝辞微微好笑地摇了摇头,低着头思考来着,她倒是希望邪道钟元的同伙真就那么菜,希望不要再生事端。
凌逸放下忧国忧民的心思,继续去发展客户,白朝辞见状,心中暗暗道,果然心宽一点好啊。
白朝辞放下那种莫名的猜想和疑虑,继续研读天师系统给她的几本书,有什么疑难问题就问天师系统。
突然,凌逸惊喜大笑一声,但他很快捂住了嘴巴,就怕吵到了白姐姐。
还是快到五点钟了,白朝辞的学习告一段落,凌逸才欢天喜地地说:“白姐姐,我约到客户了,不过客户说她想为儿子看姻缘。”
白朝辞微微迟疑了一下,点头道:“行吧?但是告诉客户,要把她儿子和未来儿媳妇一块带来。”
最近颇有心得体会,男女姻缘应该不难,不过姻缘这事不好搞,某些人就是磁场不合,能怎么办呢?
白朝辞沉思了一个晚上,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她打算把姻缘划分为几个等级,比如有天作之合,比如马马虎虎,比如凑合着过吧。
当然,她不会那样写,她决定天作之合的姻缘为s级,其下是a级、b级、c级、d级、e级、f级。
当然f级最差零分,就是路人缘分,完全没可能结为夫妻,硬凑一块,简直是灾难。
e级就是最差的姻缘,二十分以下,不是男的家暴女的,就是女的家暴男的,或者有其它问题,反正搞得家宅不宁。
d级就是一般的姻缘,二十分至四十九分,这个阶段,男女双方总有一人对另一人有情,但另一方不见得有情,却又因为各种原因而妥协,或许能相携白头,但绝对是同床异梦的夫妻。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男女双方两情相悦,但未来有一人会先死,抛下另一半孤独到老。
这个死亡时间指的是二十岁至四十岁之间,正当人风华正茂的年纪。
白朝辞想了很久把这种情况还是归于d级姻缘,这种情况不是不能改变,但靠外人不行,得靠他们自己。
c级就是五十分至五十九分的姻缘,及格边缘了的夫妻缘分,这个级别的夫妻最初都是情投意合而结婚的,但婚姻生活不是喝仙露就好了,婚后如果能互相体谅对方,婚姻未必不能长久。
b级就是六十分至七十九分的姻缘,结婚的时候必然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虽然偶有吵吵闹闹,但大多数都能过得长久。
a级就是八十分至八十九分的姻缘,这个级别的夫妻已经是非常趋近于圆满的姻缘了,夫妻恩爱、圆满,白头到老。
s级就是九十分至九十九分的姻缘,这个级别的夫妻可以说已经是天作之合,夫妻俩感情非常好,结婚后可能连红一下脸都不会有,一辈子恩恩爱爱到白头。
还多出来一个一百分的姻缘,白朝辞列为双s级,这等级别的姻缘可以说是天命姻缘,这样的人遇不上自己的天命姻缘,那么就直接不结婚,单身至老。
白朝辞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又仔细斟酌增删过后,这才用打印机打印出来了,然后用文件夹夹好,打算明天拿下楼去摆在她办公的桌子上。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单四单
第二天,依旧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八点钟不到,炙热的阳光已经烤得人受不了。
白朝辞把昨天晚上她罗列的婚姻等级划分表挂在桌子上的日历上面,如果有人看姻缘,她看完后,就把这张表拿给客户看,让客户自己对照着等级来看,到时候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白爷爷和凌逸看见这东西,登时都有些目瞪口呆。
“小辞啊,你这也太……”白爷爷不知道怎么评判,思考了好一会,才说道:“那像咱们村子里的石头,他一辈子没结婚,难不成也在等待他的天命姻缘吗?”
白朝辞没忍住嘴角抽了抽,略微沉思过后,才说道:“那倒不是,有种人就是天生没有情缘。”
她抚掌笑道:“也就两种情况,要么等待自己的天命姻缘,要么就是天生孤单命。”
凌逸略带羞涩道:“白姐姐,我的姻缘呢?”他猛然间想起上回许奶奶他们说过白婆婆给他算过命,他要三十岁那年才会当上爸爸,那岂不是要等到十年后?
白朝辞摇头道:“我不给你算,当你的姻缘来了,自然是挡都挡不住。”
咚咚咚,金蛋蛋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它直接蹦到白朝辞怀里了。
凌逸来上班好几天了,自然知道金蛋蛋的存在,就是因为知道了金蛋蛋,他更加觉得这个助理当得好,否则他岂会见到这么神奇的事情呢?
白爷爷兴致勃勃道:“那我呢?小辞,你给爷爷算算。”
凌逸直接捂着嘴巴笑个不停,白朝辞瞥了一眼爷爷,摇头道:“你的姻缘,没什么意义了。”
她转身就走了,但白爷爷追着不放啊。
“小辞,你倒是说说,我都这把年纪了,我没想怎么着,我就是好奇而已。”
白朝辞拿着金蛋蛋当乒乓球拍来拍去,金蛋蛋蹦蹦跳跳,显然玩得挺高兴的。
“爷爷,在你年轻的时候,你可以有一段非常美满的姻缘,可惜你没有抓住。”顿了顿,白朝辞才说道:“对方应该也是和奶奶当年一起下乡的知青。”
白爷爷眉头瞬间皱起来了,随即背着手摇摇头道:“哎呀,年纪大了,记不住了。”
白朝辞耸肩,爷爷肯定想起了他当初心动过的那个美好的女子。
八点半左右,凌逸约的客人上门来了,是一个穿着旗袍的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领着一对年轻男女来了。
年轻男子是她儿子,年轻女子就是她儿子的女朋友,双方已经见过父母了,就等着定婚期。
今天是男方母亲以找高人定婚期为由把儿子和未来儿媳妇诓来的,两个年轻人觉得选在国庆假期就很好,结果母亲偏偏要找所谓的高人,这不是封建迷信么?
结果母亲找的高人呢?怎么会是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呢?两个年轻人脸上登时就是大写的怀疑。
“妈,你……”年轻男人要说什么,被他母亲一巴掌拍回去了,他顿时憋屈得什么话也不说了。
凌逸笑吟吟地介绍道:“白天师,这位是刘女士,这是她的儿子和未来儿媳妇。”
刘女士含笑道:“白天师,久仰大名。”
她之所以会找来,是因为听说这边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女天师,算什么都很准,但见到这么一个年轻女孩,刘女士心中泛起了怀疑。
“白天师,我想算我儿子的姻缘,你看他们俩能圆满吗?”刘女士脸上并无多少办喜事的喜悦之情,反倒是有着很深的不满和怀疑。
两个年轻男女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愠怒,尤其是年轻女孩,她抱着胸直接侧转过头去了。
白朝辞颔首道:“三位请坐。”
凌逸连忙用纸杯倒了三杯温开水,笑脸招待客人。
“请把两个新人的生辰八字给我。”白朝辞淡淡道,暗暗运转心法,开始看两个年轻人的面相。
刘女士连忙从包里拿出两个纸条递给了白朝辞,白朝辞打开看过之后,又看了看那一对年轻男女。
两个年轻男女暗暗观察着,刘女士和凌逸脸上带笑等着,最后白朝辞把她面前的日历转了过来。
她语气淡淡道:“刘女士,两位年轻人的姻缘我打分五十九分,你们自己对着看吧。”
刘女士定睛一看,登时就有些惊讶,两个年轻男女没忍住探过头来,待看清楚日历上那张表格内容,登时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五十九分的姻缘是c级姻缘,这对年轻人是彼此有情,但架不住两人脾气都不小啊,再加上男方母亲性子有些强势,这段婚姻不好走啊。
“刘女士,适当的放手,年轻人才能成长。”白朝辞多说了这么一句,刘女士那脸色瞬间有几分赧然。
刘女士是个强势的人,但她的儿子不是妈宝男,当过了一定界限,他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没滋没味,说不定会直接抛下父母远走高飞。
年轻女子脸色却好了不少,只是注意力大部分都在那个c级格子里的说明上面,她眉头皱得老高了。
白朝辞又说:“恭喜两位,十月三号是一个属于你们俩的黄道吉日,你们可以选在这一天结婚。”
她想了想,说:“九月二十五号,这一天适合你们俩登记。”
最后,白朝辞还是没忍住,多说了一句:“结了婚,适当地谦让对方并不是一件丢脸、丢面子、没尊严的事情。”
这两人秉性都很不错,就是脾气不小,如果能控制住自己,长辈也不在中间搅风搅雨,他们的婚姻才能长长久久。
两个年轻男女瞬间脸色爆红,年轻男子结巴道:“谢谢白天师。”
年轻男子赧然道:“谢谢白天师。”
白朝辞看了凌逸一眼,凌逸立即拿出收款二维码牌子,笑吟吟道:“刘女士,承惠一千块,现金,还是微信、支付宝?”
白朝辞把写着年轻男女生辰八字的字条还给了刘女士,刘女士收回字条后,拿出手机扫二维码付了款。
刘女士母子三人离开后,古董店又陷入了安静当中,不过大家各做各的事情,倒是不无聊。
一个小时后,凌逸说他又约好一个客户,他说他马上打车过来。
“白姐姐,这个客人姓王,他说他最近很倒霉,这个倒霉不是李大哥那种要人命的倒霉,是他总是破财。”
白朝辞点了点头,示意凌逸继续。
“就是单纯破财,他本来开了一个建材公司,但他公司已经破产了,过去十年积攒的钱财眼看也快要败掉了,他走投无路之下,他朋友介绍他找我的。”
白朝辞摸着下巴,慢吞吞道:“这样啊,破财的原因有很多种,得看到他本人才知道他是哪一种。”
一个小时后,临近十一点钟,一辆出租车在店铺外停了下来。
出租车司机开得很慢,但乘客一下车,他掉头就轰隆轰隆地开走了,速度还贼快!!!
王先生也不以为意,因为他上车时,说了要到松榆街一号,出租车司机那脸色就变得非常犹豫,但最后还是来了。
不过司机嘀咕了一句,他们一般拉乘客到这边来,不会进松榆街,只会在街尾那里停下来,这几乎是潜在的规矩了。
王先生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只是西装似乎很久没有熨烫过了,邹邹巴巴的,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
凌逸从店铺里出来,朝王先生招手,笑吟吟道:“是王先生吗?”
王先生犹豫了一下,果断抬脚上了台阶,麻溜地进了店铺。
只是在看到桌后的年轻女子,王先生眼里的期望火苗瞬间变小,眼看一个小小的吹风大概就能吹灭那点火星了。
凌逸倒了一杯温水给王先生,王先生道了一声谢,然后垂眸说了一下他近一个月内的破财事情。
先是家里的三辆车不断遇上车祸,进而车辆报废,再是公司生意出了问题,赔了不少钱,又是老家房子着了火,给父母重新建房子,这花费了将近五十万,现在他除了存款二十万之外,就是一家三口住的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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