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内震惊的视线,屈暮晅欲盖弥彰地将自己的浴袍领口扯高了一点,干笑道:“抱歉,打扰你们开会了,我先……”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的手腕上多出了白皙的修长五指。
屈暮晅被迫坐了回去,对着拉住自己的银苍蕴比了一个口型——还有什么事?
银苍蕴顺着他的手腕向着小臂抚摸,半晌:“很滑,伯母说的很对。”
屈暮晅:“……”
屏幕那头的人:“……”
五秒钟之后,银苍蕴把自己的话翻译成了英语。
看着对面恍然大悟的神情,屈暮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得懂中文的,但是……银苍蕴为什么要翻译一遍?!
随后银苍蕴面无表情地用英语交代事项,但是在最后的最后突然转换成了西班牙语。
如果是一年前,屈暮晅可能听不太明白,但是学了一年的西班牙语后,银苍蕴说的他听明白了七七八八,银苍蕴说的翻译过来就是——“胳膊很滑,那也是我的,跟你们没关系。”
屈暮晅:“……”哥,你说出这么引人误会的话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很显然,没有。
银苍蕴提前结束了视频会议,头一偏就看见屈暮晅做捂脸状:“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屈暮晅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把脸上的燥热压下去,瞪他:“问你啊。”
“问我?”银苍蕴伸出手,在屈暮晅的小臂上认真地又摸了两下,“很滑,抱歉,刚刚在开会,没回答你。”银苍蕴以为屈暮晅没有听清自己的答案生气了。
不!你回答了!还不只一次!屈暮晅刚压下去的红晕又冒了出来。
“你、你怎么来了?”屈暮晅强迫自己转移话题。
“制作人找到了我妈妈,我妈打给了我。”
屈暮晅看着他一板一眼地回答,忍不住抬手蹂·躏他的头发:“乖宝宝。”
“你也很乖。”
屈暮晅望天,跟银苍蕴在一起,自己从来都占不了便宜。关键是人家压根没想占自己便宜,说的特别认真诚恳,每次都能让自己面红耳赤。
“咳。”屈暮晅清了清嗓子,认真道,“我跟你说说真人秀的注意事项。”
“好,你说。”银苍蕴不愿意听徐晓璇的念叨,可并不代表不愿意听屈暮晅的。
“首先,要注意礼貌……”屈暮晅看着银苍蕴打算做笔记的模样,赶紧按住他的手,“哥已经很讲礼貌了。”
“其次,要跟编剧和导演积极沟通,跟他们打好关系。”屈暮晅说完就后悔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个交给我,哥跟我打好关系就行。”
银苍蕴看他拍的用力,伸手帮他揉了揉胸口:“我跟你关系本来就好。”
屈暮晅盯着他的手腕咽了咽口水,秀色可餐。
这是他哥,这是他发小,这是他兄弟……屈暮晅努力自我催眠,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的手腕移到银苍蕴的脸上:“还有,你不想回答的问题千万不要回答。反正……你就当来玩的,其他我会帮哥的。”
银苍蕴起身,将手顺势按在他的头顶揉了揉:“好,我听你的。”
屈暮晅心想,自己绝对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个人的脸分明比手腕更要秀色可餐。
“我先去洗澡。”银苍蕴收回手,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你今晚在这睡吗?”
“不、不了,明天要早起,我怕明天节目组的人会来叫门。”
银苍蕴眉梢微动,没说话,但是嘴角却悄悄地向下走了走。
“哥。”屈暮晅仰头看着他,没憋住,“我、我还挺想你的。”
“我也是。”银苍蕴的嘴角又悄悄地上扬起来。
于是,心口不一的小屈同学就这样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走,其实那些都是借口。他不能留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他自己明白,一别半年,从前那懵懵懂懂的青涩喜欢,似乎就像沉眠够了的火山一样,蓄势爆发。
他担心他留在这里会说出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明天估计会耗费不少体力,哥千万别再工作了。”叮嘱完所有的事项后,屈暮晅扒在门框上红着脸不放心地说道,“还有,真人秀最喜欢拍起床部分了,哥千万要穿得严实一点,不能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