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白道:“咱们没冒险是对的,才仅仅预测一个京城衙门内的火灾就已经叫人产生不适的反应了,这要是上来就直接问未来百年内的重大灾祸,还不直接暴毙了。”
看来普通人就算到了这里,也没法将重大的秘密带出去,就算是皇帝指派的高人到了这里,也不晓得能禁得住几个重大机密,弄不好当场暴死。
黎臻赞同他的说法:“确实,看来涉及的人愈多,反应就愈强烈。”
宋映白有点后怕,“幸好未来真的没有火灾发生,这要是未来真的发生火灾,烧死许多人被你看到,怕就不是只是头晕这么简单了,说不定直接呕血了。”
那么涉及几千几万人的水灾蝗灾呢,如果知晓那种级别的天机,怕是得当场死亡。
而且人家地狱井还不用负责,谁也没不让你看,但是看了,没承受住反噬死掉了,就不关它的事儿了。
黎臻有点可惜,“原本想试试能不能顺带造福一下平民,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了。照这么看,皇帝能做多久皇位,也不是能轻易就知道的。”
宋映白劝道:“别再冒险了,谁做皇帝,涉及的身家性命只会更多,说不定比一场洪灾还可怕,你放弃这个念头吧。”
“好吧。”黎臻没有任何心里挣扎,本来他找地狱井就是为了自己,其余的事情本就可有可无。
“我现在想想,小诸葛可能年轻的时候很有抱负,觉得自己能成圣贤,便来到地狱井询问未来一百年内名垂千古的圣贤之人的名单。他可能在上面看到了于宇轩,所以他后来才会写《忠肃先生传》。至于他在不在上面,不好说……”
“那他付出的代价不会太小。”
“或许吧,弄不好他只剩半条命,然后泡在这个水池中养了许久的伤也不一定。”宋映白道:“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不要冒这个风险的好。”
“我在想,窥测未来肯定是有风险的,那么探究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呢?比如宫廷秘闻的真相。”黎臻道:“发生过的事实,看一看,总不会有那么大危害吧。”
锦衣卫干的就是搜集情报的工作,连哪个官员哪个勋贵戴绿帽子都不放过。
宋映白发现窥秘跟八卦只有一线之隔,国朝一百来年,着实发生过几件记载模糊的重大事件,“对啊,那咱们试一试,先从破不了的案子下手。”
黎臻立刻从脑海里找了件叫他困惑的案子询问道:“永泰三年,梁国公府奶娘被杀案是谁所为?”
死者是梁国公府的奶娘,因为目睹这个惨状,据说小少爷被吓得生了一场重病,送到金陵养病,这一去,快两年了,现在也还没回来。
因为梁国公府出了一个受宠的妃子,宠妃坚信是有人想残害小少爷,失误杀了奶娘而已,对皇帝哭诉歹人或许是冲自己来的,都怪自己太受宠惹人嫉妒。
虽然一听就是想借着家里的状况,跟皇帝装可怜,但是皇帝很吃这套,叫锦衣卫下令彻查。
黎臻当初心里已经得出一个结论,但是这个结论,恐怕没人想接受,便一直没说出来,而且当时负责办案的人,也不是他,最后各种证据不足,随便抓了个倒霉鬼顶缸,草草结案。
但是这个案子一直压在他心里,今日终于有几乎知晓真相了。
他刚说完,水底便浮出一片叶子来,他手一摸上去,很快又拿开了,对宋映白道:“果然我是对的,就是国公府的小少爷干的,他有夜游症,睡下后夜游症犯了,拔下同样睡熟的奶娘的簪子,刺破了她喉咙。而宫里的妃子不知情,还将事情给闹大,当时就觉得他们家的人一个个神色慌张,想要询问当事人小少爷,推三阻四,很是奇怪。原来他真是犯人。”
两年前,宋映白还没进京,不知道这个案子,不过黎臻用实际行动证明,用神树探案是行得通的。
他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把手头没破的档案全带来,“让我好好想一想积案……”
他突然愣住,且慢,他好像已经被神树拉黑了。
不过,神树应该只是不给看未来了,过去还是允许看的吧。
“神树啊,神树,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再次给你道歉,未来的事情我已经不期待了,您手下留情,请允许我继续看过去的情况吧,我想知道马永言是怎么得到藏魂匣的。”
可能是神树觉得禁止他使用窥测未来的功能,已经惩罚到位了,就在宋映白说出这个要求之后,水底浮出了一片叶子。
宋映白将手放到了上面。
【就见马永言跟“谢中玉”坐在一间密室内谈话。
马永言道:“这个匣子真的能保证我不死?”
“你一用便知真假,我不多解释。”这个时候的“谢中玉”应该是使用这个身体的石妖,他自信的笑道。
马永言有些犹豫,“你既然有这样的本领,为什么不进宫进献给皇上,为什么要拉拢我这个小官的儿子呢?”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石妖呵呵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因为这天下属于皇帝,我既然想捞取利益,哪有跟它的主人串通的道理,要串通也要串你跟宋巡抚这样的人,对了,他不久便会擢升礼部侍郎,要改口叫宋侍郎了。”
马永言脸色不太好看,“我读圣贤书,忠君爱国。”
“哈哈,谁不知道千里做官只为钱,这些就不要再谈论了。我不怕你觉得我功利,我直接跟你说,俗话说要烧冷灶,我现在就要烧你这个冷灶,等你以后做了大官,记得报答我就是了。”
马永言哼道:“你不光烧我这个冷灶,连宋俞业那个热灶,你不是也在烧么。不过,算了,我若有发达那天,定会报答。”】
宋映白退出场景,怔怔的看着黎臻:“马永言的藏魂匣果然是霸占谢中玉的石妖给他的,想等马永言发达了,他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