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君玦停滞在她手臂上为她抹药的两只手都颤了一下,他很小心很谨慎地轻声问道,“很疼对不对?……有人陪在你身边吗?”
南予下意识摇头,看着他的神情就好像是当时吃下尸毒草的是他一样难受煎熬,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权倾五国的君卿殿下,恐怕长这么大连扫墓的时候为他爹娘哭一下都无,怎好意思让他就这么因为自己眼眶都红了。
悠悠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其实很多东西都是解释不清楚的,南予干脆就把话题拉回到逐月山庄的事情上来,“你是不是想要收回逐月山庄的权力才寻了个由头杀了林家人?”
话题转得实在生硬,君玦自然晓得她是并不想和他提这些自己的事情,便顺着她的话点头回道,“其实我每隔一年就会把身边某个势力换一次血,只是这回恰好的逐月罢了。”
“每隔一年把身边某个势力换一次血……”南予沉吟片刻,恍然大悟,“倒是很高明的招数。既能让你的手下平日里都随时提防着你换了他们而尽心尽力地办事,不敢出任何纰漏,又能很快扼杀那些不忠的苗头,譬如此次逐月山庄……”
想了想,南予又补了一点,“且还能防止那些手下培养出自己的势力来分化你,概因你放的权力只有几年的时间,你想起来就会换了那一批人,几年后那个地方也就会被你收回权力,几年的时间他们根本没办法在那里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就永远分化不了你。”
君玦微微一笑,手指抹了一点药膏,俯首轻轻吹着她的手臂接着给她上药,“予儿真聪明。”
“君玦,你真阴险。”南予一边点头一边坦然道。
君玦的手一顿,敛起笑意抬眸认真看了看她,在确定她并没有任何厌恶的神情后才放下心来低头继续抹药,“倘若以后你讨厌我身上的哪一点毛病,一定要告诉我。”
“我不。”南予嘴角挽起一个恶劣的笑意,“君玦,我就不。”
君玦忽然抬起头,轻声一笑,拉着她的手凑近她,“你大晚上这样撩我,不怕我了吗?”
南予的脑袋往后退了半截儿,一板一眼地回敬,“你敢吗?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你敢吗?”
君玦眸中惊现一丝震惊和狂喜,他总觉得南予如今会这样和他说话,其实心里也是高兴他喜欢她的,微微抿唇,他强自按捺下激动澎湃的愉悦,轻声回应,“不敢。我不敢。”
南予收回其实已经早就上完药的手,坐在床榻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错开话题,“逐月山庄里的铸灵师你要处置?我听说他们都是陈国最拔尖儿的铸灵师,你也将他们杀了?”
“杀了一大半,留了几个。”君玦看见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料想她是冷着了,便起身走到移天方才悄然落置热水的地方,浸了浸帕子,坐到她身边伸手要给她擦脸,“拔尖的铸灵师我多得是,不缺。其实曲染霜就是顶好的铸灵师,你要是对这个有兴趣,让他给你炼些灵物出来。”
南予被他伺候得手都懒得伸了,他要给她洗脸那就洗罢,“曲染霜?真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本事。”
“对了,”君玦顿了一下,抬头问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