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知道,我十九岁的时候,究竟和你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君玦阴沉着脸色一步步缓缓朝这边走来。
虽是在和月寒明说话,却一眼都没有分给她,径直走到南予身边,看到她脖子上的抓痕时,他的眸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幽光,只那么一瞬,他又满目温柔地低头望着南予。
伸手为她拂开凌乱不堪的青丝,君玦的眉头都轻轻皱在一起,“疼不疼?”
南予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月寒明,等着她回答,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乎这个,在乎君玦十九岁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发生了什么,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在乎这个,没有意识到她正在在乎君玦。
月寒明冰冷阴狠的目光在君玦和南予身上徘徊,她从未见过君玦用这种眼神看任何人,她看到的君玦都是面无表情甚至残戾无情的,偶尔对她邪邪地笑一下,也只是富有深意的……警告。
可就算是警告,月寒明也能开心好几个月。
这样也算是引起他的注意了罢?这样也算是和别的女人不同了罢?这样也算是她在那些毫无用处只会对着他傻笑被他看一眼就心满意足的庸脂俗粉中脱颖而出了罢?
以前唯一能让月寒明觉得要引起重视的,只有一个诗茵若,她以前一直以为君玦是喜欢诗茵若的,否则怎么会容许飞灵国人将他和诗茵若传得风风雨雨?
以君玦的手段,要遏止流言真的再简单不过。可是他放任这个流言在飞灵国甚至邻国四处疯传。月寒明一度以为是他的默许。
直到好几个月前她在旷幽谷得到消息,说诗家被灭了满门,一个都没活成。
月寒明忽然明白了,流言疯传确实是他默许,但却是他默许来拒绝其他女子的,这个其他女子中,还包括最难缠的她。
因为如果君玦真的喜欢诗茵若,就不可能让诗家被屠了满门。那么诗家的灭门也一定是君玦默许的,或者就是君玦让人去做的。
此时的月寒明觉得除了这两种情况,再没有别的可能了。也是,谁会相信君玦要杀谁、要让谁死还要亲自动手呢?
月寒明只恨自己了解君玦的心意太晚,原来他并不喜欢诗茵若,原来他和诗茵若也不过只是认识的关系而已,原来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这回月寒明可以肯定,君玦是喜欢南予的。
在来云岚宗之前,她也听说了南予的名号,但她并不相信君玦真的喜欢南予。虽然现在整个朝天大陆都知道君玦喜欢南予,都知道南予是君玦的女人,且这是君玦自己昭告天下的。
可是她就是不相信君玦会这么轻易的喜欢上一个女子。
南予是锦焱国轻弦阁的妓子,君玦是不到一年前才去的锦焱国。
从去锦焱国到认识南予也该还有一段时间在里头,这么说来他们其实就认识近一年的时间,而君玦昭告天下说自己喜欢南予的事情也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如此算下来,君玦岂不是才和南予认识半年多的样子就喜欢上她了?
没有道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喜欢上,也没有道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到昭告天下宣示主权的地步。要说是南予先喜欢他、先追的他那还说得通一些,可是也没有道理仅仅几个月就把君玦追到手了。
那可是君玦。
此时的月寒明也想不到,真的是君玦先喜欢的南予,且不是几个月,根本用不上几个月,是一见钟情。
但月寒明现在相信了,君玦是真的喜欢南予。不需要别的,一个眼神就能这般用情至深,深到让人嫉妒。
“你不记得了吗?”月寒明的眸子里冷意浸骨,声音如坠冰窖,“你十九岁生辰那日,就在你的房间里,你看光了我的身子……不需要负责吗?”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周遭轰然炸开,就连紫元尊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他下意识看向南予。
尽管今天是她南予给了月寒明一巴掌,此时南予却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生疼。
脖子上那么一丝血意都烫得吓人,方才明明不疼的,这会儿都疼了起来。需要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