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刚都是装的!
沈冰檀动了动,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秦怀初抓着她不安分的两只手按在头顶,那张深邃硬朗的脸离她很近,桃花眼幽深,眼尾带着自然的粉晕,无端平添几分勾人:“怎么就睡这儿了,不跟我解释一下?”
他说话间喷洒着热气,沈冰檀羞赧地偏过头去,胸口不受控制地起伏着。
默了会儿,她小声辩驳:“我不是故意的,昨晚上……”
“不对呀!”她猛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事情,抬眼看向秦怀初,眼神里满是惊愕和不可置信,“我昨天晚上是输密码进来的,为什么你家的密码跟我家的一样?”
秦怀初神色微顿,又很快归于平静,散漫开口:“是吗,这么巧?”
沈冰檀点点头:“我的密码是我的生日——”
她看向秦怀初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为什么你的密码,也是我的生日?”
秦怀初眼神没有半点躲闪:“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
“我觉得当下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讨论。”秦怀初说。
“?”
“沈冰檀,你昨晚上把我睡了。”
秦怀初控诉的眼神看着她,并且很委屈地向她陈述一个事实,“我还是个处男,昨晚丢的是我初夜。”
第22章 我想跟你重新在一起
两人昨天晚上明明只是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 顶多就是抱了抱。
怎么听秦怀初的口气,好像她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沈冰檀看看身上的衣服,还规规整整地穿着, 确实什么都没发生呀。
谁把他的初夜夺走了?
他这个反应, 未免也太大了吧。
沈冰檀顿了顿,试着安抚他:“你要不然先冷静一下, 别激动?咱们仔细回忆回忆。”
“昨天晚上我们还是很单纯的。”沈冰檀说着, 又指指他的睡衣, “你看你连一颗扣子都没解开过, 你现在还是个处男, 你的初夜也还在。”
秦怀初:“……”
秦怀初:“你说什么都没用, 在我这里你跟我同床共枕了一夜,我的清白已经毁了, 哪还有什么初夜?”
沈冰檀“……”
反正他就是讹上自己了呗。
“那你还想怎么样,总不至于让我对你负责吧?”
“让你负责不应该吗?”秦怀初打断她, 应得理直气壮。
沈冰檀愣了一下,神色逐渐变得复杂, 片刻后, 她顾左右而言他:“对了, 大门密码的事你还没说清楚呢。咱们俩的密码一模一样,我回错房间你也有责任的。我反倒应该问问你,你为什么把密码设置成我生日?”
秦怀初索性不再跟她拉扯:“我就是故意的,不行吗?”
沈冰檀:“……”
“既然这样,那也赖不得我了,我先回去,其他的事咱们以后再说。”她突然不想再追根究底下去,只想尽快离开这儿。
她怕再多呆一秒, 秦怀初会跟她聊别的。
然而秦怀初就像是能猜透她的心思一般,始终禁锢着她,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秦怀初,你到底想干嘛?”
“你觉得呢?”秦怀初看着她,“我刚好想找你谈谈,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现在吧。”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沈冰檀的心颤了颤,沉默下来。
“乔乔。”秦怀初突然唤了她一声,望过来的眸色里多了些深沉与认真,“跟我分手,你后悔吗?”
后悔吗?
沈冰檀失神了片刻,意识有点飘忽,久久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秦怀初继续说:“我们俩相处的这段日子,就算我没有明着说,但我什么意思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还是你在故意装不知道?”
他温柔抚过她的眉眼,声音变得柔和,“我想跟你重新在一起,想我们回到从前,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给你安慰和幸福,你真的不明白吗?”
沈冰檀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的软肉,唇色有些发白。
她没想到秦怀初在今天把一切都挑明了。
这几天秦怀初对他的态度她也有所察觉,只是一直逃避着,不让自己多想。
可如今他不给自己一点逃开的余地,就这么简单直接地问了出来。
还是在如今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场合。
沈冰檀的神色黯淡几分,半晌没有接腔。
“乔乔,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跟我复合?”
秦怀初凝视她片刻,见她一直不开口,忽而放开她的手腕,翻身从床上下来。
他笔挺地站着,背对着她,“你不用急着回答我,自己再好好想想。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俩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相处下去。”
秦怀初拉开卧室的门,走出去。
——
沈冰檀已经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从秦怀初家出来的。
回到家,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坐着,一个人愣神了很久。
那天沈冰檀没有回公司,她请了假,买了当天回安芩的火车票,提早回学校。
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向后奔跑的景致,她脑海中还回荡着秦怀初的那番话。
她和秦怀初还能回到从前吗?
沈冰檀想到了四年前,她和秦怀初分手前的那段日子。
姥姥的病终究是没有治好,在医院的手术台上去了。
她和沈秋兰发了很大一通脾气,说如果不是继父把姥姥卖房子的钱拿走,耽误了病情,姥姥兴许还不会走。
沈冰檀情绪失控,说要找继父算账。
沈秋兰把她关在一间出租屋里,落了锁。
那几天,沈秋兰除了每天按时给她送饭,她连一点点的人身自由都没有。
那天沈秋兰如往常那般,送了晚饭就走了。
沈冰檀根本没有胃口,她一个人抱膝靠坐在沙发一角的地板上。
旁边手机亮了一下,她点开,看到秦怀初给她发了微信:一张c大校园操场的图片。
半个月前他已经开学了。
他每天都会发照片给她,证明自己真的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有好好在c大上学。
沈冰檀抹了下眼角,回他消息:【嗯。】
秦怀初:【?】
秦怀初:【心情不好?】
沈冰檀没回复,他直接打了微信电话过来。
沈冰檀跟他说了她和沈秋兰吵架的事,秦怀初给她宽心,说复读之后去c大找他,再也不跟那帮人联系了。
那天晚上,秦怀初陪她聊了很久,直到最后把她哄睡着才挂了电话。
半夜里,她感觉呼吸困难,是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呛醒的。
打开灯,屋子里蔓延着浓郁的烟味。
她迅速开门出去,只见窗外火势弥漫,有呼叫声传来,好像是邻居家着火了。
她吓坏了,焦灼地想要冲出去,可是大门被沈秋兰落了锁,根本打不开。
邻居家的火势蔓延过来,窗户也跟着点着了,并慢慢往屋里扩散。
她哭喊着呼救,后来跌倒在门边,被浓烟呛得近乎缺氧,最后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
沈秋兰在旁边陪着,一脸的关切和自责。
沈秋兰所有的道歉和忏悔,沈冰檀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回忆着昨天晚上的大火,想起自己最珍视的奖杯还留在房间里。
她很着急,出了医院就往家里跑。
火是半夜所有人入睡时烧起来的,救的不及时,火势又蔓延太快,她回去看到的只是满地狼藉。
她最珍视的奖杯也找不到了。
楼道里负责清理的物业们讨论声传入耳畔。
“听说是电动车的充电器在屋里炸了,火势一起来就没收住,隔壁也是可怜,平白遭受了这无妄之灾。”
“好像住的还是一个小姑娘,幸好抢救及时。”
“听说有个小伙子也受伤了,就在那个楼梯口,当时火太大电梯用不了,那小伙子往楼下跑的时候摔下去了,好像骨头都断了。”
“哪家的小伙子,严不严重啊?”
“不是咱们这个小区的,谁家的亲戚吧。昨天晚上被送到医院,今天一大早就转院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