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的老底?”邹昊挑了挑眉,“这个我们不是查过很多遍了,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啊!”
“不……”程习之俊脸深沉地看他一眼,“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你难道不觉得京都这边有人在帮着他吗?”
邹昊想想昨晚发生的事,又想想九年前的那些事,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又小心地问了一句,“听程总这意思,是有怀疑的对象了?”
程习之也没避讳,“应该八九不离十,现在就缺一个真相,所以你要快点去查。”
“好!”邹昊点点头,末了又问,“程总您的伤?”
虽然知道他是关心,但如果现在他说没事那不是等于在小太太面前戳破自己的谎言了吗?程习之递给邹昊一个如尖刀般的眼神,后者立马会意,换了一脸关心又担忧的样子,“虽说程总您以前也老受伤,但这枪伤毕竟是头一次,虽说没伤到要害吧,但这也是可大可小的,陶小姐,我可就将程总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啊,程氏上上下下几十万员工可都等着程总养呢!”
陶乐乐,……
邹昊说着又不放心地交代,“程总平时有些小洁癖,几乎每天都要洗澡,陶小姐我们这些人都是男人打打杀杀的还很干得了,可伺候人这活实在是做不得,所以就麻烦你没事的时候给程总擦擦身啦,洗洗澡啦!好了,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陶小姐再见。”
……
邹昊转过身去,再也没能忍住笑意,在心里给自己这段表演打了一百分。
他相信,就凭这段表演,大老板之前说的扣工资和扣奖金应该都不会作数了。
呵,果然不出他所料啊,这天下午的时候他就收到了银行的一大笔汇款,看到短信的时候,邹昊脚下一滑,差点儿摔过去!
我去,整整多出来一个零啊!!!
……
文件都是加急要处理的,而且个个都很棘手,越是过年这时候,公司里的事也就越多,于是,程习之自打邹昊走了以后,手上就没停歇过,其中有不少文件是法国那边传过来的。
陶乐乐不忍看他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如此玩命地工作,就自告奋勇地将她能翻译好的文件先事先给他翻译好,再怎么说大家都是中国人,还是看中文方便一些,而且她自问,她的业务水平还是可以的。
俩个人就这样忙忙碌碌到了晚上九点,程习之这时候明显有些支撑不住了,脸色也没之前那般好了,陶乐乐见状,赶紧要扶着他躺下,可他却冲她摇摇头,示意将最后一份文件让他看。
“还看什么看!”再好的脾气到这时候也忍不住了,“明天再处理!你先睡!”
“太太!”男人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唇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不如你念给我听?”
陶乐乐不察他有诈,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可行,反正这份她已经翻译过来了,念起来应该很流利,而他也可以闭着眼睛听,顺便地歇一歇,完全一举两得的事。
可是她很快是发现了不对劲!
蓦地她就想起来之前他去法国时有一次他打电话的情景!
“太太!”男人大掌攥紧她的小手,还沉浸在刚才她软糯糯的小甜音里,“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好骗呢!”
真是个傻到家了的小二货,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上当受骗的。
陶乐乐板着脸站起身不想再跟他扯什么,反正关于这方面的话题上,她从来就没赢过。
她去洗手间里待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准备出来,洗手里,她看着镜子里满脸春色的自己,无语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老男人也真是绝了!!几句话就能惹得她一下子乱了心神。
她正准备出去,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她顿时心里大惊,开门一看是他,吓得魂都快没了,“程习之,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你乱动的,嗯?”
男人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她闭眼叹气,劝自己不要跟一个伤患动怒,“那你想怎么样?”
程习之精明的眸子落在了淋浴那里,“我想洗澡!”
“你想都别想!”陶乐乐真要跳起来打他,“回去乖乖躺好。”
“可是我难受!”
“难受就憋着!”
“陶乐乐你虐待伤患!”
“那都是你自找的,活该!”
“陶乐乐!”
“你别叫我,叫我我也不会让你洗的!”
……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几乎是全程闭眼将他的睡裤脱下来的,之前他昏迷不醒,他的睡衣和睡裤都是家庭医生和邹昊帮着换的,那时虽然她也在场,但是她是很自觉地回避的。
现下好了,睡裤脱下来了。
半晌,抬眸看着一副二大爷似躺在那里的男人,“你可以自己脱掉里面那个吗?”
程习之波澜不惊地看了她一眼,高深莫测地回了一句,“你觉得呢?”
他到底哪来的资本成天这样高高在上的跟她说话的?
偏偏她不脱他就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一副老子就要跟你耗到底的样子!
“好了!”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抬手将耳边的乱发理了理。
擦身子的动作很快,因为陶乐乐完全是敷衍着完成的,她甚至连被子都没有掀开就那样给他擦了擦,然后动作快速地将一切收拾停当了。
男人也没再为难她什么,关了卧室的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小灯,抬手冲她拍了拍大床另一边的位置,“过来!”
陶乐乐摇摇头,冲他指指沙发,“我睡那里!”
“过来!”这次的语气明显不耐烦了,男人那张俊脸也是沉的可怕,“太太,不要逼我生气,我现在身体不好。”
……
昨晚也睡了,就实在没啥矫情的了。
只是她才刚一滑进被子里,男人的铁臂就环上了她纤白的天鹅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