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雪觉得她这次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心里蓦地一凉。
完了,她竟然敢摸老虎的屁股,该不会被砍头吗?
这才刚刚躲过去一劫,还没喘口气呢,又是一劫,她又不是西天取经,还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这就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
系统颇为幸灾乐祸的调侃。
沈暮雪难得这次没有反驳筑书,心里已经琢磨着该怎么将猪上架了。
“罢了,你这个性子也是时候改改了,从明日起,你便到天赐宫去读书,也让夫子好好管管你这毛躁的性子!”
“天赐宫是什么地方?”
赵公公连忙好心替沈暮雪解释道:“天赐宫是专门为皇家子嗣以及郡主世子等重臣之子女设置的学府,清雅公主也在天赐宫。”
沈晨雅那个瘟神也在?
她可以拒绝吗?
沈暮雪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沈川寒阴沉的目光唬住了,那眼神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知道了,我去就是。”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读个书吗?还能吃了她不成?
沈川寒面上这才缓和了稍许,摸了摸沈暮雪的头,“早些歇息吧,明日朕让赵公公来接你。”
“摆驾回宫。”
沈川寒这前脚刚走,后脚俞凌梅的赏赐也到了。
春蝉瞧着沈暮雪兴致不高,从身后变戏法似得拿出了一个拨浪鼓,“公主,你看这是什么?”
“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拿个拨浪鼓来哄我?”
【你不是三岁小孩子,是四岁。】
沈暮雪满头黑线。
她双腿一蹬,跳下来一看,俞凌梅赏赐的东西全都是糊弄着人的小玩意儿,真拿她当好骗!
【主人……。】
“都给你了。”
【恭喜您,成功充值五百献祭点。】
沈暮雪兴致缺缺,倒头就睡了。
翌日,沈暮雪还迷迷糊糊的就被春婵抱着来到天赐宫。
一路上,沈暮雪哈欠不断。
“这天赐宫真不是人干的事,起得比鸡都早……!”
沈暮雪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这一早上就这么闹心。
看来今天的好心情是又没了。
沈晨雅双手叉腰,虎视眈眈的瞪着沈暮雪,眼睛都恨不得喷出火来,“谁允许你这个小贱人开这里的?”
“还一口一个小贱人,看来那五十大板是没让你长记性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来,沈晨雅整个人就暴走了,她的屁股到现在还肿得跟个馒头似的,一动就疼,以至于她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宫中那些太监宫女们私底下纷纷嘲笑她,她一气之下,把他们全都丢去喂老虎了。
“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来人呐,还不把这个小贱人给我赶出去!”
“我看谁敢!”
“我现在可是清雪公主,皇上是我爹,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你这分明是狐假虎威!】
“死猪,这叫足智多谋,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
【你……你可知侮辱我,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你给我闭嘴!”
沈晨雅顿时被沈暮雪中气十足的声音唬得一愣一愣的,刚准备开口的话也噎住了。
果然,她对沈川寒可是很忌惮的,当下只得压住怒火,狠狠的瞥了沈暮雪一眼。
“你等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的!”
“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们,所有人都不许跟这个小贱人玩,否则就是跟着过不去!”
沈暮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切~!”
“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玩过家家,幼稚!”
【她才四岁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
沈晨雅被众星捧月的簇拥着离开了,虽然她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骄傲,可沈暮雪仍是一眼就看出了她腿上一瘸一拐的,心情瞬间大好。
“你就是沈暮雪?”
沈暮雪循声低头,只见眼前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正站在她的跟前,唇红齿白,一双丹凤眼妩媚之中又带了一丝英气,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此刻正笑盈盈的望着她。
“你又是谁?”
骆沁芸齐上前一把搭在沈暮雪肩上,颇为熟稔的说道:“我是虎威将军之女,骆沁芸,我听说你把沈晨雅打了,只可惜我没有亲眼看见。”
“你不怕得罪沈晨雅?”
她要是没记错,刚才那个女人……呸,女孩可是刚刚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她。
“理她作甚,一个疯女人,我早就看不惯她了?”
呦呵!
可以嘛。
她来这里这么久了,总算是碰到一个跟她一样有眼光的人了。
“你放心在这里,有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沈暮雪乐了。
这个骆沁芸真是太深得她心了!
【主人,不要教坏小孩子。】
“滚!”
沈暮雪刚一进天赐宫,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密密麻麻的视线交织在她的身上,神色各异。
沈暮雪巡视了一圈,屋内只剩下沈晨雅身边尚有一个空位,她直接无视了众人的目光,坦然的走了进来,谁知她这刚坐下,突然咯吱一声脆响,凳子应声而碎,她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蹲。
众人哄堂大笑。
沈晨雅笑得尤为嚣张,泪花都溢出来了,“沈暮雪,你是有多胖,把凳子都坐坏了?”
啧~!
沈暮雪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无聊的整蛊游戏了,手指攥得咯吱咯吱直响。
【主人,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
“死一边去。”
她今天一定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点颜色瞧瞧!
她刚准备上前,突然胳膊一紧,腿下踉跄了一下,竟是被骆沁芸生生扯到了她的身后。
骆沁芸双手叉腰,杏眸瞪的浑圆,颇有气势的大吼道:“笑什么笑?是不是想挨揍?”
众人瞬间戚声。
这骆沁芸深受她爹虎威将军的影响,以彪悍闻名,这要是摊上她,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同我坐一处!”
骆沁芸一路拉着沈暮雪走到最后,目光狠戾的瞪了一眼旁的人,来人顿时灰溜溜的起身让座了。
“方才之事,谢了。”
“都是朋友,说什么谢谢,日后若是沈晨雅再欺负你,你尽管提我名字!”
骆沁芸还小声咕哝了一句:“要不是靠着胎记与颜婉清留给她的手镯,谁知道沈晨雅这个公主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