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伤上加伤倒霉
江落青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侍卫拦住了。那侍卫步伐稳健,一看就是练过的。
两人沉默的对峙,侍卫还有职务在身,所以先开口道:“还请这位公子莫要为难。”
江落青道:“你为难我才是。”他抬眼看着比他高一些的侍卫道:“过两招,我赢了你让我离开。”
他说的江湖规矩。
侍卫守的却是府中规矩,但也没拒绝。
江落青这会儿真的是慌不择言了,所以也没意识到一个侍卫有权利放走自己,他见侍卫点头,便攻上去了。
这两天他力气也算恢复了不少,几招下来跟侍卫打了个平手。
要看时辰不能再耽误了,那侍卫就对站在一旁围观的其他几人使了个颜色,几个人蜂拥而上把江落青压在地上,各自束缚他的手脚。
江落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抬回了自己的院子。没错,的确是抬。像是故意在作弄他一样,把他的手脚身体抗在肩膀上,默不作声的往槐树小楼那里走。
他被放在屋子里,然后院子大门就关上了。
江落青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才缓回力气,他无奈的拿着茶杯喝水,这群侍卫的行事,怎么跟个痞子一样?
这下出不去了,他推开房间,顺着楼梯那里走上去,这个小楼有三楼,都很高。
他在三楼的走廊里远眺,手边是槐树伸进来的带刺的枝桠,椭圆的绿叶轻轻佛过他的手,带来一点微凉的痒意。
他就这么看过去,发现这个府邸是很大的,府邸算是把这个庄子的中心全占了,霸道的包圆。
他看着周围的布置,仔细的找一个出去的方法。可惜不能看到后面是什么情况。
江落青看着三楼的屋檐,思考着爬上去的可能性。
黛木上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位公子双脚站在并不宽的围栏上,底下就是层层密布的槐树枝叶,密密麻麻的尖刺在里面若隐若现,像是一只张着嘴等猎物自投罗网的凶兽。
江落青踮着脚,他的双手挂在屋檐的横木那里,然后他脚一点,在黛木惊恐的目光中狠狠蹬了一脚木门,被反弹出了走廊,整个身子都被甩出去。
像是寻死一样,不过并没有在半空停留,他倒转了一圈,脚落在斜着的屋檐上,他的手上传来一阵阵刺痛,不用想就知道是脱皮了。
脚下的青瓦湿漉漉的,感觉上面长着青苔一样。脚下有些滑,这里并不是多待的地方,他急急的看向后面,却发现府邸后面的范围比前面更大更复杂。
等不及让他细看,脚下便忽然滑下去了。他措不及防一膝盖直接跪在青瓦上,然后被青瓦快速的滑下去,膝盖和青瓦碰撞,这感觉并没有多好,手肘也因为身体在往后滑所以打在了青瓦上。
他被青瓦抛出去了,江落青在落下去,他来不及做其他反应,直接伸手抓住三楼的栏杆那里。
砰——
他被狠狠拍在裹着槐刺的木墙上,闷哼一声,他两手抓住栏杆要往上爬。
也许是有些年头了,栏杆承担着他的重量发出吱呀吱呀不堪重负的声音,像是下一秒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样,让人为它心惊胆战。
身后是几声破碎的声音,那是瓦片摔在地上碎掉了。
也许是头一次挑拨别人的心弦让别人对自己牵肠挂肚心惊胆战,这种感觉让它感觉不错想多享受一会儿,所以即使声嘶力竭的叫的跟自己吧嗒一下断了一样,它已经被看看固定在三楼。
江落青用力提着身体,想爬上去,结果却发现以他身上现在的力气根本做不到,他忍痛忍的额角发疼,一抬眼,黛木还在旁边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过来拉我”他憋出这句话就深深的喘着气,没有丁点其他的力气说话。
黛木被他唤回神,赶紧两步上去把人扯着拽着抱着拉上来。
江落青骨架不小,身上肌肉匀称,说起来也不轻,黛木拉他上来以后就没了力气。
江落青靠在三楼一个房间的木门上休息,他的下半身那里被刺刺破,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被人不小心甩了一身淡色的朱砂,由点连线,由线连片,有种血腥而冰冷的美。
他歇了一会儿,就扶着墙下楼去了。
黛木见状连忙跟在他身后,两人下去,就碰上了听到响动正往上走的青针,青针的目光落在被血染红的长袍上,他目光紧了紧,道:“公子您受伤了!”
江落青摇摇头道:“没事。”
他往下走了一步,结果脚一软,差点跌下楼。幸而青针就在他下面,看见他往下跌,心猛地一跳,赶忙伸手接住。
江落青最后是被青针和黛木扶下去的。
因为这事儿江落青不让他们说出去,所以没办法去请大夫,只能拿江落青包袱里的一些伤药顶上。
那是真疼,江落青咬着牙,硬是没哼一声,上完药,腿被布条缠住,江落青撑着走到书桌旁边拿了一张纸写写画画。
到了晚上,他擦洗完身体就自己换了药。伤口本来并不大,这会不流血了,接下来就等长好了。
第二天他依旧上了三楼,身后跟着战战兢兢对昨天的事儿还历历在目的黛木,江落青并不是傻的,他昨天吃了亏,今天就不看后面的。
他只攻眼前。
前面是繁杂的,从他这个地方依次往外面是花园,然后好像是洗衣的地方,那个院子很大,非常多的竹竿,上面都是衣服。
洗衣房过去就是一排排的房子了,那儿的院子里放着统一的武器,有侍卫在那里进出那里估计是侍卫休息的地方了。
过去之后就是长廊一般的花园,花园一墙之隔的就是外面。
江落青转着头,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这一番作为并没有避着黛木,黛木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眼观鼻鼻观心的安静站在一旁。
江落青看完分布,又去观察那些侍卫巡逻的规律。
那些侍卫走过一次,江落青就算一次,后来总算大该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