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山下寻了一天一夜,山洞、树梢、地沟,便是连镇子都搜过了,仍是一无所获。
这女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一夜之间跑的无影无踪,让他抓狂到看见个兔子都要拎起来瞅瞅,看看是不是那女人变的!
她总能让他焦躁,让他不安,让他事事心心满脑子都是她。
当他冷静下来时,又折身回了山庄。不过几柱香的时刻,那女人不可能跑那么快,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那女人就藏在庄中!
当他悄无声息落在长廊上时,便见那竹椅上女人正翘着二郎腿朝池塘里悠闲丢着鱼食,身后杜伊垂眸立在一侧,端茶送水,摇扇递食。
他走过去时,杜伊愣了一下,而后了悟垂头,悄悄退向一旁。
“你说你,做什么不好,非要与他同流合污骗老娘,以后这逍遥庄我说了算,良禽择木而栖,这道理,你该是明白,不过你放心,跟着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楚靖说得滔滔不绝,朝身后摆了摆手,“去,把剩下瓜子给剥了,再倒杯茶水来,别指望你家庄主能来救你,他现在指不定在哪儿的旮旯里蹲着呢。”
林翊冷笑一声,悄然俯身贴向她耳朵:“你说……哪个旮旯里?”
楚靖一怔,回眸时已是笑语嫣然:“回来了?感觉如何?”
“好极了。”林翊说得咬牙切齿。
他这一天一夜眼都未曾合过,只差一刻他就要疯了!这女人,居然一直躲在庄里吃喝玩乐,过得潇洒又快活。
不用想也知是那老头子将她藏了起来,这庄里一草一木,那老头子熟悉的很,藏个人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不见她时,他感觉快要疯掉,如今看见了,同样要发疯!当他回过神来时,已将她压在椅榻上吻了起来。
杜伊默默转身,连带着支走了欲要上前查看的林沧海。
“林翊!你疯了!”楚靖梗着脖子躲避身上男人的啃噬,“现在可是白日!”
“那又如何。”林翊喘息着微微离身,盯着她沉息,“教训你不分昼夜。”
闻言,楚靖柳眉一扬气声:“谁让你先骗我!”
“那现在扯平了,别再闹了,可好?”
他已经经受不起失去,快要让他神经崩溃。
“谁要跟你闹,你压疼我了。”楚靖气然哼声,伸手便要去推他。
“那我们去房里。”林翊俯身,抱起她飞身跃过池塘。
“大白天的去房里干嘛?”
“睡觉。”林翊抬脚踢开房门,将她放在榻上,而后脱了衣衫倾身抱过她,“我可是一夜都没睡,你也快睡吧,明日喜婆便要过来,你我还要拜堂成亲。”
楚靖蹩了蹩眉眼朝他怀里钻去:“这书房太冷清了,昨日我让杜伊修了新的床榻,往后你也注意些,你都不知道他们背着我笑成什么样了。”
“再笑你就罚他们剥瓜子。”林翊低头,拱了拱她脸颊道。
楚靖皱眉,捧住他胡子拉碴的脸庞叹声:“这才一日就憔悴成这样,活该!守了你那么多日,一醒来就算计我,我还是生气!”
“靖儿……”一听说她怒气未消,林翊便慌了神色,紧紧抱住她,蹩眉低声:“怎样才不生气,告诉我。”
楚靖沉着面容,捧着他脸庞揉了揉,笑声:“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我便不生气。”
她哪儿还有气,看他这般憔悴模样她什么气都没了,若她真是生了气,早就一走了之,哪还会与他玩儿这藏猫儿的游戏,真是个傻男人。
“你先睡。”林翊垂眸,直直盯着她道。
“傻男人。”楚靖轻哼,闭着眸子道:“对了,那些山贼也是庄里侍卫吗?我怎么没见过,还有阿竹,去了何处?”
“不管他们,阿靖,亲一个。”
楚靖一蹩眉宇,抱住他脑袋啄木鸟般得咂了起来。
后山竹林处,杨臻扔了手中铁锹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叹息:“世风日下啊!”
“你这叫自作自受。”陈坤平咬了口手中果子,朝地上男人嗤了嗤嘴角,“手心长鸡眼儿了碰少夫人,欠庄主收拾!”
一听此话,杨臻急了眼的从地上起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果子气声:“还不是咱们庄主交代了,要演得逼真一些,我这才那啥……”
“那啥?袭胸?还是拿刀拍夫人的脸?你脑袋也长鸡眼了吗?”陈坤平上前,一连给了他屁股几脚,“跟你说,咱们少夫人也记仇的很,知道杜伊不,那小子今日被夫人捉去使唤了一天,你还是庆幸自己在这修别院吧。”
闻言,杨臻呵呵一笑,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不忘扬眉嘲讽起他来:“还说我们呢,你好到何处去了,阿竹妹子?”
“我好歹还是个监工!”陈坤平哼嗤一声,摆了摆手不耐烦皱眉:“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干活!待庄主跟夫人晃完榻想起你来,有你好果子吃!”
房内,楚靖微微眯了眼眸,昨夜她睡得酣畅淋漓,现下已无半点儿困意。
一抬眸,见那男人正顶着一双黑眼圈瞪着她,楚靖皱了眉:“睡吧,我不走。”
他还在盯着她,神色疲惫不堪,楚靖无奈叹出一口气,伸了手哄孩儿一般轻轻拍了拍他:“快睡吧,小翊翊,听话。”
林翊闭了双眸,却是不安唤了一声:“靖儿……”
“我在。”
楚靖无可奈何,觉得这般下去他能给自己折腾死,遂翻出束带将两人手臂绑在一起,捆了个结实:“好了,死都在一起,睡吧。”
林翊笑然,低头亲了亲她,方才沉沉闭上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