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三元观。”
两人秘密地进行了沟通后,取得阶段性进展后,阿摩忽而说道,“小道长为何如此淡定?”
梁泉把手指交给小纸人去玩耍,声音淡淡,“焦急能改变什么?至少安稳能以静制动。”
阿摩不甚赞同,“以你的能耐,你可以更加肆意一些。”
杨广和梁泉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一个骄傲放纵,一个内敛自持,莫说是为人处世,就是这各自的性子都容易惹来摩擦。
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梁泉的包容,还是因为阿摩的另眼相待,两人直到今日都没有闹掰。
梁泉轻叹了口气,指尖勾住小纸人的纸胳膊,“阿摩说得没错,不过贫道要是放肆过头了,又有谁能阻止贫道呢?”
梁泉永远不相信人性如何,人之所以能安分,是因为环境、法律、道德种种的约束,没有了所谓克制的约束,人性难测。
阿摩漫不经心的嗓音从彼岸传来,透着三分得意三分轻佻,“我啊。”
梁泉微愣,坐在床榻边停顿了好几息。
阿摩那边听不到梁泉的回话,正凶巴巴地戳着小木人试图让它更给力点,耳边就听到一声笑。
梁泉低低笑出声来,那笑声越发洒脱,让对面的阿摩面无表情地打烂了手边的酒樽。
“你刚才听到了小道长的笑声对吧?”他又戳了戳小木人。
苦逼的小木人乖乖点头。阿摩倒抽了一口,摸了摸下巴毫无形象地想,那小道长不是高兴疯了吧?
梁泉知道他这位幼年伙伴能做出什么滔天祸事来。他再好,也不会是个纯粹的好人。梁泉自诩他该帮着阿摩做些什么,比如锁上某些不该出现的念头。
但反过来,阿摩也是他的锁。
梁泉抿唇,露出个淡淡的笑意,他很高兴。
第38章 观主
阿摩说的是西边,可不是仅仅西边的方向。
梁泉回想了一下,深深认为按着他们之前的速度,莫说是半个月了,许是半年都不能到。
顾小道士正站在后院看着那三匹马,正笑眯眯地摸着马儿的鬓毛,就听到梁泉的声响,“小师弟,去马市。”
顾清源鼓了鼓脸,“师兄,又要把它们卖掉呀?”
梁泉温声道,“你也自可带着它们跟在后面。”
顾小道士想了想梁泉的意思,登时眼睛就亮了起来,“师兄难道是打算……嘿嘿嘿……”
梁泉默默地关上窗户。
夏山在后面戳了戳顾小道士的腰,“你笑得也忒渗人了点。”
顾小道士笑嘻嘻地看他,“你难道没看出来刚才师兄的意思吗?”夏山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且不说别的东西,你还是先准备和你的马儿道别吧。”
哼!
……
夏山从来没想过他还能体会一把上天飞行的感觉。
比如现在,他站在顾小道士后面,死死地拽着顾清源衣服的动作,这看似娇气的动作在从前,他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夏山,你别死命拽着我的衣服。”顾小道士的下摆都要给夏山拽掉了。
夏山哼哼唧唧,松开抓着衣服的手,反手就抱住了顾小道士的腰,“我怕高啊!!!!”
上天保佑,如果他知道早晨梁道长是这个意思,他绝对会对他说,请把马留给我,我骑!
顾小道士得意地扭过头来看着夏山,“你怕什么,瞧瞧我,站着多直。”
夏山犀利地指出顾小道士存在的问题,“你把你的爪子从你师兄身上给挪开我就相信你。”
我不!
顾清源摇头,凭自己能力抓住的衣服,他为什么要放弃?!
顾清源非常有骨气地拒绝了夏山的无耻要求,并且振振有词,“你都可以抓着我的衣服,我为什么不能抓着师兄的衣服?!”
梁泉听着后面两个小辈的对话,轻轻地往前迈了一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声力竭,惊恐万分的声音同时响起,与此同时剑身猛地下坠,造成了更尖锐的尖叫声。
梁泉有点后悔。
唔,耳朵有点疼。
两个大呼小叫的小辈脚踏实地后同时扑通倒地,顾小道士颤巍巍地抬起了手,“师兄~”
那委屈声调真的非常可怜了。
梁泉轻咳了一声,收住小剑,“你们的胆量太小了些。”
夏山用一种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神情看着梁泉,生生把梁泉逼出了一丝丝内疚……那是不可能的,梁泉只是温和一笑,给了他们片刻休息的时间,然后提着他们领子又上了飞剑。
这一次不仅是夏山,连顾小道士都一脸苍白,视死如归。
某种程度上,梁泉让他们感觉了一波上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