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迎上去有条不紊地做出安排,医馆的小厮从库房将早先准备好的冻伤药全部拿出来,整整装了三辆马车,直叫林傲雪惊讶不已,瞪圆了眼睛。
她昨天来了医馆不久就跟云烟一块儿去了后院,甚至不知道云烟什么时候将冻伤药的事情安排好的。
云烟自不会与她多解释什么,陆升等人将冻伤药清点了数目拿走,顺便把药费结了,将账本递交给林傲雪。
林傲雪看着陆升那一脸贼贼的笑容就明白这人又不知道想哪儿去了,但她昨天和云烟的确仿佛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亲亲摸摸,也撇不清干系。她心虚,没多计较陆升那损样,只让他回去之后将账本放在她桌案上,待她回营之后再看。
陆升笑得极为欠揍,很爽快地应了声好,就领着手下的人驾着马车回去了,甚至都没提林傲雪是不是跟他们一起回去。
待陆升走后,云烟也要忙医馆里的事情,她昨日早早甩手,今晨又这么晚才来,堆了不少事务,林傲雪跟在她身边,帮她递个账本药方啥的,做些打杂的小事,直让医馆里知晓林傲雪身份的小厮啧啧称奇。
作者有话要说:_(:з∠)_……晚一点还会再有一章,我觉得应该走剧情了,不考虑剧情的我仿佛是个脑残
例行求评求收求点击!
第79章教导·下
林傲雪并没有在医馆停留很久,她先前不跟陆升一起回去,仅仅是不想看见陆升那一副对她好像很是理解的欠揍模样。
待陆升领着队伍回去之后不久,林傲雪与云烟打过招呼,也自行离开了医馆。
昨夜落雪,整个邢北关都裹上了一层银装,各大商铺的小厮一早就上街扫雪,方便商铺开门,街道上的雪东一堆西一堆。
林傲雪步行回了军营,昨天她离开一天,有许多事情都堆积起来,营地里大大小小的军务都要经过她的手审阅,今天谁又犯了军纪,明天哪里的山匪又出来闹了事,这些事情全部都等着她去做决断。
她昨日去云烟的医馆,将自己放纵了一整天,现下回到营中,就又该绷紧心神,认真做事了。
林傲雪回到主帐,将放在桌上的文书摊开来看,这些都是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到今天上午陆升整理过来的军务文书,陆升虽然整理了这些文书,但他并没有权力查看文书中的内容,所以也不知这些文书里面的东西究竟重不重要。
林傲雪感觉头昏脑胀,其实很多事务并不紧急,但却没有一个得力之人给她打下手,将这些军务区分出来,她想起上回影叁发现卷宗内蹊跷的事情,当即决定下来,将影叁传唤入帐。
影叁一来,林傲雪就将面前一叠文书摞到影叁面前,对他说:
“你帮我个忙,将这些文书重新整理一遍,把最重要的军务筛选出来,我好先看。”
作为影卫,影叁和影贰对于消息的处理都极为出色,他们跟在云烟身边,大大小小的情报有好些部分会经过他们的手,时日久了,早已锻炼出独特的技能,影卫中的每一个人,对情报的重要程度都能敏锐分辨,所以林傲雪将区分文书缓急的任务交给影叁,倒是找对了人。
有了影叁帮忙,林傲雪的效率明显提升了不少,经过影叁整理的文书将那些不重要的军务全部剔除,待林傲雪先将紧急的部分处理了,余下有暇,再过目。
林傲雪将今日晨间刚刚呈递上来的一分奏报打开来看,影叁贴心地将最重要的部分标注出来,让林傲雪一眼就能看到重点。
这文书中大致是说因为昨夜落雪的缘故,邢北关附近有许多农田都被雪埋住了,瑞雪兆丰年,这本不是什么祸事,但雪不仅埋了农田,也将管道和田埂全部埋住了,一些偏远些的村庄被隔绝开来,村民困在里面不得出行,外边的人也进不去。
昨夜气温骤降,那些村庄里不少人受了寒,却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大早上村子里一个小伙背着自家父亲披荆斩棘,一路踩着过膝的雪来到邢北关的市集,将人送去医馆,才将消息也带出来。
林傲雪皱紧了眉,她想起回来时市集街道上扫得干干净净的雪,心里有了主意,她立马让人叫来陆升,下令让陆升领几百人出去,以邢北关为中心,将周遭的官道和田坎上的雪都扫一下。
特别是要将通往那几个偏远山村的路打通。
陆升领命下去,林傲雪又翻开一本新的文书,继续处理营中军务。
不知不觉一整日的时间就过去了,林傲雪放下最后一本文书,外边天色已暗,她正打算派人去问陆升扫雪回来没有,就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急报,一个兵卒飞快朝主帐跑来,林傲雪定睛一看,那人神情张惶,面露惊恐之色,看起来又焦急,又惶恐。
他一路疾跑到了林傲雪跟前,忽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急地说道:
“将军!救救咱们都尉!陆都尉掉河里了!”
林傲雪闻言两眼一瞪,断喝道:
“怎么回事?!你且将话说清楚!”
这士兵用力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喘了两口气,才道:
“将军!今日陆都尉带咱们去扫雪,先前一切都很顺利,但在去小河村的时候发现木桥断了,河面因为天冷结了冰,陆都尉说扫雪的事情不能耽搁,就踩着冰面过去打算修桥,结果那冰竟未冻稳,陆都尉领着几个人刚把桥修好,冰面就破了,人掉下去了!”
林傲雪听着士兵说完,眉头也紧紧皱起来,这时候的河水都结了冰,人掉下去若不及时捞起来,恐怕会给活活冻死。她当机立断,对那士卒道:
“带路!”
军营大门处熙熙攘攘的挤了许多人,陆升落水之后不久就被他手下的士兵救起来了,但这天寒地冻的,虽然只落水一小会儿,但寒气入体,陆升整个人被冻得发颤,兵卒给他换了衣裳,将他抬着回军营的时候,脸色已是绛紫之色,嘴唇乌青,眼看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