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头领命,来到余威豪的身旁。替他整理了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再从口袋里掏出利刀隔断了绳子,让余威豪恢复了自由。
缓缓地从地面上爬站起来,余威豪面色阴沉地整齐自己身上的衣服,慢条斯文地绑上了皮带,双手伸开活动活动了筋骨,这才就着这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坐下。
整个过程间,他都没有再看向对面的那个男人。
“怎么?余少见到我,不惊讶么?”
黑衣人推着狄天峰靠近了余威豪,脸上的笑有些嘲弄,他没办法做到像余威豪这般淡静,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少爷是不是觉得我这一辈子都是在监狱里度过,但是我几年前就已经出来了,如今还拥有了自己的事业,你是不是很意外?”
“以前已经跟我没关系了,但是今天你帮着那个女人这样对我,这笔账我会重新算的!”
似乎觉得眼前的男人会脏了他的眼,余威豪阴沉着脸撇开眼,逼着自己稳住情绪。
“为什么不敢看我?是不是觉得愧疚?你看我脸上的疤,那是在监狱里弄得,腿上的伤,也是在监狱里被人打残的!”
愧疚?余威豪听了竟然忍不住大笑出声,双眸转过来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带着深沉的恨意。
“你觉得我会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当年你只是我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狄天峰我告诉你,我是巴不得你死!在落落死得那一刻我就巴不得你死了!”
徐晚晴回到别墅里,打发了那几个女人,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床上。
今天对她来说,真的太冒险,也太刺激了。
想到余威豪那些窘迫的样子,她就觉得泄了愤,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那样的男人,他以后再也威胁不到自己了!只要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她就要好好想办法赢回子墨的心,回到过去。
突然又是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徐晚晴快步跑到浴室干呕了起来。
她晚饭还没有吃,难受地干呕了好一阵子,那种感觉才逐渐消失。纤手抚上小腹,徐晚晴望着镜中即使是化了妆也还是掩饰不了憔悴的自己,自嘲地笑了一声。
“对不起,我不会要你的,那个男人的种,又怎么会是好的?”
余威豪阴沉着双眸瞪着狄天峰,曾经欢笑过的日子早已经消散在记忆的隧道里,他不需要也不愿意再想起。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也忘不了那种蚀心的痛苦跟夜夜缠绕的噩梦。
“等着为今晚的事情付出代价吧。”
淡淡的说了一句,余威豪便不再去理会轮椅上的男人。
狄天峰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惊讶,但是却又觉得这是罪有应得,他也不想过多地去关注他。只是残了一双腿而已,他还是好好地活在了这个世界上,吃好穿好睡好甚至还过的这么好,而那个女孩呢……
当初的他还不够狠心,如果是现在的他,那么当年一定会毫不犹豫将这个男人送去天国向落落赔罪!
听着余威豪的话,狄天峰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跟在你身后的狄天峰了,你不可能再有机会把我送进监狱。”
余威豪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阴沉的冷眸淡淡地瞥了狄天峰一眼,余威豪便向门口走去。以他的势力要找这个男人还不简单,不过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见他已经走到门口了,狄天峰自己转过轮椅,面对着余威豪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少爷,如果我说当年的事情我们都是被陷害的,你信么?”
这一句话让余威豪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阴郁地看着他。
“我们都是被陷害的。”狄天峰坚定地看着余威豪又说了一遍。
这样的说法让余威豪稍感惊讶,他没有想过这么多年过后事情会是另有一番天地。脸上闪过茫然的神色,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男孩的时候就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不不,只是瞬间,余威豪便恢复了一脸的冷然,语气比刚刚更加铁定,“不管如何,你伤害了她,这是事实。”
说完,余威豪便不再做停留,走出了放假,留下狄天峰一人在房间里,双眸蕴满了复杂。
夜色渐浓,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之夜。
宋辰翊牵着微然慢慢走在街道上,他们就像那些普通的情侣一样,一起吃过饭,逛了一会街,便沿着干净的人行道相携而行,感受着初春的夜晚,微凉的气息。
“妈说喜帖明天一早就发出去。”
微然淡笑着开口,那些喜帖本应该是今天就发的,但是因为喜帖上他们的照片还没处理好,所以就迟了一天。不过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宋辰翊望着身侧的小女人,大手牵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嗅,迷人的嗓音响起,“还是觉得婚礼太慢了,我真希望就在明天。”
这样直白的话从宋辰翊的嘴里吐出来,温热的气息却熏红了微然的一张俏脸。抬起美目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也不知道害臊,也就几天的时间了,我还觉得太快。”
他的话一落,宋辰翊便沉下了脸,站在原地不走了。
微然走了两步,感觉到身后毫无动静,转身,不解地看了过去,便看到宋辰翊俊脸上布满了莫名的神色。
大手往前一伸,扣住了微然细白的手腕,稍微使劲一拉,便将眼前的女人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美好的夜晚,旖旎的气氛,这样动人的画面时常在街上上演,路人已经都见怪不怪了。
“你还是觉得快?”
宋辰翊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轻抚着那张娇美的脸蛋,来来回回毫不厌烦地抚摸,却越是爱不释手。
难怪他会不高兴,微然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一次次向自己表明心意,一次次向自己展露他的决心,就是为了让她安心不要再摇摆不定,可是这会她又说出这种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