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套着游泳圈在水里扑腾,顺着海浪的方向自然地飘动。
波鲁萨利诺看到库赞慢悠悠地走过来,冰冻果实能力者的肌肤在光下显得有点透明,折射着热烈的阳光,好似是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光。
见到波鲁萨利诺,库赞皱皱眉头。波鲁萨利诺暗笑,假装对他和那女人的关系一无所知,友好地朝他打招呼,扭头继续欣赏那畏水女子在水里笨拙的姿势。
波鲁萨利诺一歪头,手指一挑,飞快地在海水女子身上点了一下,装模作样地向库赞介绍:“耶~你看巧不巧,雷利的女人也在多西林。”
在他说起“雷利的女人”这个称谓时,库赞的眉头果然又皱紧了一点,眉心跳了一下,嘴角抿起。白色裤兜里的手掌握紧又放开。
他尽量自然地顺着波鲁萨利诺指的方向看去,看到芙蕾雅带着个游泳圈在海里扑腾,宛若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库赞嘴角一抽。心底积压的烦躁乌云一下被芙蕾雅可爱的笨拙划水动作挥散。
库赞看她身体软绵绵地扑腾两下,暗笑,心想她在波鲁萨利诺面前装得还挺像。
芙蕾雅还能装得更像一点。
她扑腾一会,感到无聊了,就回到沙滩上。碧绿海洋在她身后摇曳,海鸥振翅,强烈的光线中,芙蕾雅双手端着腰间的游泳圈,曼步朝波鲁萨利诺走来。
“波鲁。”她的声音顿挫,悦耳,问他,“你不去游一会吗?”她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只手把湿漉漉得头发往耳朵后面拢,发丝粘在身上,水流蜿蜒从肌肤上留下,宛若瓷器上青色的釉面条纹,晶莹的身体反射微光。没继续捞着游泳圈的一边自然下垂,卡在她的大转骨上,微微一扭身,身体曲线迤逦流畅。
她全程都没给库赞一个眼神,好像完全不认识旁边这个男人。要不是亲眼看见他们在沙滩上拥吻,波鲁萨利诺准会真的被她骗过去了。
波鲁萨利诺暗中留神库赞的表情,捕捉到他仅仅是郁悒地皱了下眉头,很快又松开,脸上一片空白,没什么表情。
“诶呀~别折腾我了,我可是个旱鸭子呐~”他伸出手,拿过一条毛巾帮这娇媚的祸水擦头发。他故意在库赞面前做出姿态亲昵的样子,要是普通女人置于她的位置,肯定会跳开,面色惊恐地推开他,去看库赞的反应。
可这女子是个祸水,是多情的妖妇,是男人欲望中盛开的恶之女。就像他想的那样,她没躲开,只是扭了扭身体,象征性地表达一下反抗,毕竟库赞还在身边,不反抗一下确实不像话。
他故意用双肘困住那恶女,女人没力气反抗他,只好安静停留在他怀间。他注意到妖妇的把眼睛睁得圆圆的,朝库赞眨眼,似乎是在表示内疚的歉意。可从波鲁萨利诺的角度看,能看见她眼底一片冷漠。
他本以为库赞见了那妖妇露出马脚,就会醒来,至少有点迟疑。
可库赞毫不犹豫地上了当,他也朝芙蕾雅眨眼,露出纵然自己爱人的无奈笑容。
波鲁萨利诺深感爱情蒙蔽了库赞的眼睛。
完全被坏女人玩弄于鼓掌中了啊,库赞学弟。
然而,这事,在库赞看来另有一番解释。
她那爱玩的情人找到了新的玩具,调皮地朝他眨眼,邀请他一起逗弄波鲁萨利诺。
她故意装出一副软弱女子模样,装得很好,可在知情人库赞眼里,微妙显得滑稽好笑。
波鲁萨利诺还真的把芙蕾雅当作是什么自己掌握的普通女人,他都看见波鲁萨利诺自以为困住芙蕾雅时,她爱人手臂上爆起一瞬间又收回的青筋。芙蕾雅在波鲁萨利诺看不见的角落咬着牙,黑着一张脸。
他不知道芙蕾雅到底想要对波鲁萨利诺做何种恶作剧,她越是愿意蛰伏,就代表着恶作剧的后果越是残烈。
完全被芙蕾雅玩弄于鼓掌中呢,波鲁萨利诺学长。
边擦那头姜红头发,波鲁萨利诺假模假式地为他们两人介绍了彼此。
波鲁萨利诺故意问他来做什么。
库赞说等女朋友。芙蕾雅翘起嘴角,朝库赞眨眨眼,很快又收回来。
他们又聊了几句,仿佛闲聊般不经意地,波鲁萨利诺打趣:“明明我们叁个都是能力者,却来海滩玩,真奇怪啊~”
库赞微微惊讶地看向芙蕾雅,芙蕾雅朝他眨眨眼。
“有什么关系嘛。”她说,“别掉进海里不就好了?”
“耶~芙蕾雅胆子真大啊,我可不行的。”
芙蕾雅笑,信口问:“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是什么果实能力者?”
“耶,我吗——我是吃了闪闪果实的闪光人哦。”波鲁萨利诺笑道,他又指着库赞,“这是库赞,我的同事,他是冰冻果实能力者哦,芙蕾雅。”
库赞淡淡地点了下头。
芙蕾雅睁大了眼睛,目光在他俩之间巡视,哇了一声,叫道:“自然系诶~好厉害——”
波鲁萨利诺道:“我倒觉得好还是芙蕾雅毕竟厉害,居然能让别人爱上自己,哼~操控感情的恶魔果实比自然系还有稀少得多呢。”
让别人爱上自己,芙蕾雅到底给自己写了个什么剧本……库赞颦眉。
“唔……你们公司居然有两个自然系嘛,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耶~我和库赞是海军哦。”
“哦~?”芙蕾雅露出一个虚假的惊讶表情,“海军!真厉害呢,波鲁!”
波鲁萨利诺似笑非笑。
芙蕾雅又问,“那港口的军舰是你们的吗?”她用向往的声音说,“我一直都想去军舰上玩呢!”
她幽幽看向库赞,似乎是在埋怨他从不满足她的小小愿望。
库赞抓抓头发,移开眼睛。
布鲁萨利诺悠悠道,“那是我的军舰哦,带小芙蕾雅去逛一圈倒是没问题。”
芙蕾雅立马抓住他的手腕,要求他保证。波鲁萨利诺稍微露出迟疑的表情,她就急得跳脚,身子小幅度晃来晃去。
直至波鲁萨利诺欣赏够了,笑着答应一定带芙蕾雅去玩。
库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算是玩闹,也过了。
索性后来布鲁萨利诺和芙蕾雅再没这么亲昵的动作了,库赞勉强忍下来。
波鲁萨利诺和库赞在海滩椅上坐下,
芙蕾雅坐在沙滩上堆沙子,她的手不够巧,捏出来的东西歪歪斜斜,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她执拗地非要把沙子修整漂亮,脸上憋着一股劲。
波鲁萨利诺坐在那张库赞见过的藤椅上,翻着一本杂志,时不时看一眼芙蕾雅,像是人们在沙滩上经常能看见的那种富家公子和捞金女的组合。库赞没走,波鲁萨利诺用装出来的疑惑视线看他。
库赞想了想,酝酿一下感情,低沉地开口:“波鲁萨利诺,你想做什么?她是别人的女人。”他还是不愿意把雷利的名字说出来。
“嘛嘛~”波鲁萨利诺懒散地说,“危险分子还是看在眼皮底下比较好吧。而且近距离接触后,我也知道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呢~”
库赞沉默。
波鲁慢悠悠地继续说:“雷利恐怕晚节不保呢,那女人是个天性淫荡的娼妇,诱人堕落的莉莉丝,利用自己的魅力做武器,以与男人取乐为生,爱上这样的女人,雷利或许是真的老了,昏了头。”
库赞冷淡地看他,看起来不以为意,又死不悔改。
“看起来混了头的更像是你。”
波鲁萨利诺轻笑。
“我会看着你们的。”库赞说。
波鲁萨利诺一耸肩,感到厌倦,有点懒得管这位被娼妇迷住眼的同事了,同时,一种乐趣,看着他们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确实有意思。这种乐趣还很难得,一生中有几次能遇到这种情况?
芙蕾雅的沙子搭建得非常不顺利,她开始烦了,扬出去一把细沙。波鲁萨利诺放下杂志,笑着问她在搭什么。
“大船。”她闷声回答,盯着那堆沙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
“耶~搭不出来就不要搭了,来喝点果汁吧,芙蕾雅。”
不对。库赞想,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种话。或许对别的女人管用,但对芙蕾雅绝对不行。
果然,芙蕾雅眼睛一翻,绿眼睛里焠出刀一样的锋利目光,剜了波鲁萨利诺一眼,又瞪库赞,不过,她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不耐烦地点点脚,猛可之间塌下肩膀,丧气地朝波鲁萨利诺和库赞走去。
波鲁萨利诺请她去城里看戏,多西林的剧院在上演一出新戏,最近获得了极大的声誉。芙蕾雅没什么不可以的,点头答应。
“不过。”他说,“你得穿上礼服——你有礼服吗?”
芙蕾雅握着杯子的十指收紧,摇头的幅度很小,好像她羞于承认似的。正如波鲁萨利诺所预料的那样,库赞和雷利可都不是会搞这一套的人。
波鲁萨利诺说他可以送她一套,借口去打电话虫就离开了,心中暗暗期待库赞和芙蕾雅单独留下来会说什么。
波鲁萨利诺走了好一会,库赞才表情奇异地开口:
“你……没有礼服?”
芙蕾雅翻了个白眼,“本来是有的,但是第一天晚上就被某个笨蛋给撕坏了——啊啦拉,是谁来着,我怎么好像有点记不起来——”她前俯身子,贴近库赞,故意问他,“呐呐呐,库赞,是谁来着,把我的裙子扯坏了?导致我今天本来应该去剧院都去不了的了,嗯?”
库赞微微扭头,无奈地说,“我都赔你一件海军风衣了。”
芙蕾雅哼了一声,把脚放到库赞腿上,身体舒展。
“真讨厌!”她大声说, “真讨厌!”她又重复了一遍,用脚踹库赞,“你怎么让你的同事追过来了?!这是我过得最讨厌的一个蜜月了!”
她不悦,像是从云端坠入泥潭。她和库赞每日幽会,荡漾在爱河里,每天过的梦一样,波鲁萨利诺的出现,直接把她的美梦拉进了糟糕的现实,河面上飘出垃圾,原来他们不是在爱河上渡船,而是一条泥水沟!
“我看你玩得挺开心的。”库赞低沉地说,黑瞳仁盯着她看。
“哈!”芙蕾雅大笑一声,眉头一挑,神情张扬,“他把我当笨蛋耍!我到要看看最后我们两个里谁才是笨蛋!”
库赞凝眉,看了她许久,最终幽幽叹了口气。
“别太过分。”他不放心地叮嘱,“波鲁萨利诺不比我弱。”
芙蕾雅敏感地惊觉,眯起眼危险地看着他,嗓子里发出蛇似的嘶嘶威胁声:“笨蛋海军,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比你弱吗?”
库赞染出点笑意,道:“啊啦拉,这种事不是一看就知道的吗,退役海贼小姐。”
“哼——别以为我没带尼约德,你就能爬到我头上了,就算是赤手空拳,我也能把你完美的腹肌撕碎。”
“恐怕你碰到我之前,就被冻成一座美女冰雕了吧?”
“哼哼——你的那点冰,我一跺脚就碎了,还不如直接脱衣服呢,我没准还会愣住几秒。”
“说的好听,上次没能挣脱掉的是谁啊?是我面前这个可爱的芙蕾雅吗?”
“才、才不是嘞!我上次是看你的腰看走神了,才会被冻起来的!可恶!只要我把眼睛闭起来,你就别想再让我走神!”
“是你的意志力太差了,明明你一直都在我面前,我也没走过神吧!”
“不管,给我走神!”
“喂喂——不要仗着自己可爱就不讲理啊,芙蕾雅。”
“略略略——快走神快走神!”芙蕾雅故意半脱衬衫,露出半个胸,搔首弄姿,嘴里催促,“走神了吗?走神了吗?”
此时的芙蕾雅虽然故意扯下衣服,但比起故意诱惑波鲁萨利诺的魅惑之态,这副样子倒不如说是可爱至极,淫秽之意倒是尽数褪去。
库赞捂住额头。
芙蕾雅不高兴了,“你为什么都不走神的啊!什么呀,这不就显得我像痴女一样了吗?不可以不可以!快给我走神!”
库赞一仰头,眼睛看天,敷衍:“走神了,走神了——”
芙蕾雅气得朝他扬沙,库赞扬回去。
等波鲁萨利诺回来,就看见库赞和芙蕾雅两张脸个朝一边,衣服皱皱巴巴,全是被人拉扯过的痕迹,头发上都是一堆沙子,谁也不搭理谁,抱着手臂还像是在生气的样子。
波鲁萨利诺沉默了,虽然他想到了他们会吵起来,但这副样子还真是……不是吧,不会真的打了一架吧?
他神色微妙地看向库赞。
——
剧院的大理石大门富丽堂皇,芙蕾雅和波鲁萨利诺中间,走进过厅。红毯铺地,她穿着礼服长裙,像是个公爵夫人,进去后更是总有人在看他们,瞧见他们没去过道直接上了去包厢的楼梯,目光里艳羡之意更多。
剧院上演的剧目叫《波兰萨与唐莉》,具体讲得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进去在黑暗的包间里坐下,等着剧目开始。
芙蕾雅从没来过剧院,万分好奇,到处摸摸碰碰,身体前俯出看台,看闭合起来的红色幕布。观众鱼贯而入,乐池里的乐师们坐下,调试乐器。芙蕾雅睁着眼,认真地看这一切景色。
波鲁萨利诺靠在她身边,胳膊跟她一样没规矩地搭在看台护栏上,耐心地为她解释那个是干什么的,这个是做什么用的,见她一直看一位老先生手里精巧的望远镜,变戏法似的也从手里变出一个黄铜的雕花望远镜。
芙蕾雅惊呼,给面子的赞扬波鲁萨利诺,朝他一笑,拿起望远镜放在自己眼前。那个手指勾动的动作,手臂抬起的弧度,让波鲁萨利诺想起她在海滩上勾拿他墨镜的动作。
幕布拉开,演员陆续登场,唱起来,剧情在歌中展开。
芙蕾雅看得很认真,波鲁萨利诺一边看她,一边分神注意舞台。库赞隐在包厢的暗处,不知道他到底睡没睡。
剧情慢慢推展,名叫唐莉的女主角开始抱怨自己的丈夫无能,不够风趣,不是良人,永远沉默,永远没有浪漫情怀,开始寻找真正的爱情。
波鲁萨利诺不禁看了眼芙蕾雅。
女人的侧脸比正脸线条更加坚硬,此时专注的看着舞台,显出几分锋锐,被黑暗的背景衬托,像油画家笔下的肖像画,笔触尾巴扫出了微妙的弧线,神情微妙,似乎怎么解读都可以。
当舞台上的唐莉出于寂寞调戏了隔壁邻居家的男孩,但一得手就丢下他。那痴情的男孩在舞台上唱着忧郁深情的歌,半抬头,四十五度看向天空,好像在回忆夫人美丽的身影。
那个方向,还正好就是他们的位置。波鲁萨利诺差点笑出声,觉得自己真是选了个好剧,好位置。
紧接着一位英俊的男演员上场了,皮肤白皙,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芙蕾雅不禁眯眯眼,捧起下巴。
在英俊的男演员开口的同时,波鲁萨利诺也说话了。
“看起来,这就是男主角了。”
“喏……他确实担得起男主角。”芙蕾雅看着男演员答。
男演员开口,自称波兰萨,是一位子爵。炫耀富饶生活和身份地位。
波鲁萨利诺熟稔地介绍这位男演员,话题由此展开,从与他交好的剧作家,渐渐转到戏剧届的大小名人趣闻,又自然地转向经常来看戏剧的贵族们。
这确实是芙蕾雅从没接触过得领域。
“唔……”她问,“你是说真的?小卡西碧公主用小牛肉敷面膜,用牛奶和橄榄油洗澡?”
“不止呢~她还要用云莺的唾液和血液敷脸,来保持她的美貌。”
“唔,还有金边的盘子和刀叉……”
“金边算什么,全金的碟子用一个扔一个。”
“……绣有蝴蝶和星星的长纱裙。”
“你要是喜欢,”波鲁萨利诺说,“我可以送你一件。”
芙蕾雅抬起眼,看向波鲁萨利诺。波鲁萨利诺正好看回来,他们看见彼此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里闪烁着微光。
舞台上,波兰萨和女主角唐莉撞上了。
“一位寂寞的美人,一个可人的点心!”波兰萨吟唱,“我要她!我要她!”
波鲁萨利诺心想:“这妖妇快落进我手里了。”
第叁日下午,库赞骑自行车离开。
芙蕾雅本要去送他,可波鲁萨利诺掐准了点叩门 邀请她去城里吃晚饭。
芙蕾雅果断地抛弃了库赞,库赞的眉头简直就要突破脸颊的限制。芙蕾雅凑到他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他就只能无奈地点点她的脑袋,叮嘱她别玩得太过。
芙蕾雅点头答应,库赞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压根没往心上去。
他难免觉得不满足,过去他和芙蕾雅在一起不去想这些问题,可波鲁萨利诺出现了,把这个问题明晃晃地放在他眼前。他总不能一直都和芙蕾雅偷偷见面,他也不愿意,他想把芙蕾雅带回马林梵多,光明正大地讲出来这是他库赞的妻子。
可不能。
于海军官方不能,于他自己也不允许。
阻碍太多,麻烦太多,影响太多。
他终究是个心怀正义的海军,不能接受因为私情影响了海上平衡。
库赞第一次和芙蕾雅见过面后,不是满意而欣喜,沉默而忧邑地走了。
他的心情完全没有影响到芙蕾雅,她一转身高高兴兴地打开门,叫了声:“波鲁!”
晚饭进行得很顺利,他们聊起今天的戏剧。
说起波兰萨和唐莉,说起两位演员的优秀,说他们幽会的场景,说波兰萨的狠心,就这么把唐莉抛弃了,说唐莉最终喝毒酒而死的悲惨结局,说他们沉默的妻子、丈夫。
“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过,演员也太轻松了。”
“嘛~这其实是种象征手法。”
他们又讨论波兰萨和唐莉的秘密幽会,说那些浪漫的星星和奢侈的舞会。
他们正聊着,一个小女孩捧着花过来,带着可爱的虚假笑容。
“这位先生,给夫人买朵花吧!”她热切地大喊。
波鲁萨利诺瞧看芙蕾雅在肉感圆月前的脸一下红了,氤氲幽渺,给她披上一层遮羞的薄纱。
波鲁萨利诺轻笑,买下那朵百合花,手指捻着花杆,递到芙蕾雅面前。
芙蕾雅娇嗔地瞪他,接过来花,插到水杯里,放到两人中间。
波鲁萨利诺心想:“这妖妇已经落进我手里了。”
于是便邀请她明天去军舰上玩,两人正商约时间,带礼帽的商人用一种快要栽倒的走法,飞速靠近波鲁萨利诺,手一扬,行礼,嘴里谄媚地叫着:“晚上好,中将先生!”
他又看见芙蕾雅,用他惯于掂量人的目光掂量了一下波鲁萨利诺的表情,张嘴便喊她:“晚上好,中将夫人!”
芙蕾雅只笑,什么都没说。
商人又说起明天上午的拍卖会,跟波鲁萨利诺推销了一番,波鲁萨利诺只听着,等他说得差不多了,找他买一条裙子。
“星星和蝴蝶花纹,给中将夫人的。”波鲁萨利诺说。
商人直说:“没问题,没问题!明天晚上就能把裙子交到夫人手里。”
芙蕾雅忍不住笑了。
芙蕾雅本来订了第四天中午的商船离开多西林,现在直接推掉,下午跟波鲁萨利诺在城里玩。
波鲁萨利诺净挑些库赞绝不会带她去的地方,芙蕾雅从没见过,自然兴致盎然,又一无所知,听波鲁萨利诺为她讲解,自然流露出仰望的眼神。
她不再像第一天那样盛气凌人了。波鲁萨利诺掂量着,邀请她去军舰上吃晚饭。
芙蕾雅当然欢喜,挽着波鲁萨利诺的胳膊走上军舰。
波鲁萨利诺的副官一见她就皱眉毛,嘴唇蠕动似乎是想劝波鲁萨利诺,但最终只是说:“您要的裙子已经放到您房间里了。”
“呀!”芙蕾雅朝波鲁萨利诺靠了靠,小声叫,“波鲁,我的裙子!”
波鲁萨利诺拍拍她的手,问:“耶~要来我的房间试试裙子吗?”
这是个邀请。
芙蕾雅的脸在他眼皮底下渐渐红了,眼睛狡黠一转,带着暧昧的笑容答应了。
“当然了波鲁……你带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波鲁萨利诺没反驳,带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中将的房间不小,还带书房和浴室,白黄色的墙面,一张舒服柔软的大床,上面塌陷着一个黑丝绒系白色绸带的大礼盒。
芙蕾雅一下扑到床上,掀开礼盒看,露出孩童般快乐的表情。
“波鲁,你快看!”她拎起那条裙子,哈哈大笑,“他给我做成连衣裙了!”
星星和蝴蝶的吊带连衣裙拎着她手里,没有大裙摆,没有轻柔的细纱,只有到大腿根的开叉,和低到胸前的前襟。
波鲁萨利诺也笑,一面脱衣服,西服扔到椅子上,一手正在拉领带上的结。
芙蕾雅放下连衣裙,半仰倒在床上打量他衬衫下的身体。
“你在干什么,波鲁?”
“诶~这时候再装作不懂,就不可爱了哟~”
领带被拉开,挂着脖子上。
芙蕾雅咯咯笑,坐在床边朝他招手,波鲁萨利诺走过来,芙蕾雅一下拉住波鲁萨利诺的领带,把他拉到床上。
波鲁萨利诺抱住她的腰,亲她的脸,含她的耳垂。芙蕾雅只一直笑,直到波鲁萨利诺拉开她的领子,吻上她的锁骨。
“波鲁。”她轻轻推他,“我想先洗个澡。”
“一会再洗。”
“波鲁。”她又推他,嗔怒,“我们在外面逛了一天了,身上肯定脏了,我要洗澡嘛~”
波鲁萨利诺眯眯眼,“一起洗?”
芙蕾雅又笑起来,揶揄地斜看他,点头。
波鲁萨利诺走近浴室时,芙蕾雅已经坐在浴缸边缘了,她没进去,水只没过小腿,衣服乱糟糟地堆在浴缸一边。
波鲁萨利诺走进去,芙蕾雅朝他伸出手,波鲁萨利诺走过去附身吻她。芙蕾雅的手自然缠上他的脖子,使劲一拽。
噗通一声,波鲁萨利诺和芙蕾雅一起栽到浴缸里,溅起巨大水花,热水漫过他们的身体。
波鲁萨利诺还穿着西服长裤和衬衫、袜子,湿漉漉得衣服挂在失去力气的身体上,非常不舒服。
他想要从水中起来,可芙蕾雅动作更快,瞬间从衣服堆底下掏出什么,“卡啦!”一声往波鲁萨利诺手腕上一扣。
波鲁萨利诺低头看,看见一对手腕和一副海楼石手铐。
芙蕾雅从男人身上起来,走出浴缸,表情和气质转瞬间变化,她不再是可爱的小情人了,神情冷淡,目光冷漠。她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懒洋洋地拿起浴,旁若无人地站在镜子前擦自己的身体。
“耶~芙蕾雅这是什么?”波鲁萨利诺的语调还是那么吊儿郎当。
“海楼石手铐,别装不认识。”芙蕾雅回答,一面对着镜子摸自己锁骨上的吻痕。
“真可怕啊~这是想要做什么呢~”
芙蕾雅似笑非笑地用余光瞧他:“我告诉过你波鲁,别想把我当傻瓜耍,你才哄骗不了我呢!”
“可现在看起来被当成傻子耍的人是我。”波鲁萨利诺冷冷地说,“你不是能力者。”
“当然不是。”芙蕾雅的指尖轻轻在水面上划过,掀起的漪澜荡到波鲁萨利诺胸口。
“袭击海军中将。”他笑着说,暗含威胁,“可不是好玩的哦,芙蕾雅小姐。”
嫣红的指尖点上波鲁萨里诺的胸口。
“很好。”她说,“你终于记住我的名字是芙蕾雅,而不是什么雷利的女人了。”
“耶~若是没有雷利在你背后,你还会这样大胆吗?”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她笑了,“现在,告诉我,貌貌果实在哪?”
原来她的目的是这个。波鲁萨利诺心想,她这两天原来不是真的被他引诱了。
“嗯~你要貌貌果实做什么?”
“让我好好想想要怎么回答你才好呢,亲爱的波鲁。”芙蕾雅手指尖拂过波鲁萨利诺的头发,俯下身摩挲他的鬓角。她靠的与他极近,波鲁萨利诺能嗅到从她赤裸身体中散发出来的苹果汁和海洋的馨香,她的吐息里还带着晚餐的淡淡红酒味,扑在他脸上。动作轻柔,口吻温柔,吐出来的话却很冷漠:
“与你无关,这个答案如何,海军的中将大人?”
“你要从我这里拿走貌貌果实,这给我一个这样的理由可不行啊。”波鲁萨利诺露出苦恼的表情。
他此刻被困在浴缸的热水和海楼石手铐中,蜷缩在浴缸里,两条腿折迭,膝盖超出水面,西服裤沉甸甸地挂在上面,白色衬衫粘在身上,显出暧昧的红粉色,一片一片,脸上,脖颈上也全是水渍,头发不像之前那样梳好,狼狈地被水打湿,往下滴水。可尽管是这样一副狼狈样,他仍旧带着似有似无,胸有成竹般的笑容,仰头看着芙蕾雅。
芙蕾雅浮现的妖媚笑容,身体再靠近,双唇张开,吐出暧昧的话语:
“真是个难以满足的男人,没办法,再给你一点贿赂吧。”
波鲁萨利诺仰起头。
那张唇近了,带着魔鬼的诱惑吐息:“把貌貌果实给我,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欲望。”
他唇上的绒毛被触动,战栗。
“这可不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只是这样还不够交换貌貌果实呢。”
她轻笑,幽幽香气更浓了,她的唇也更近了。
波鲁萨利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芙蕾雅猛地停下,拉远了距离,嘲弄地看着他:“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吻你吧?”
波鲁萨利诺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冷冷地看着她。
“没这个想法。”他说。
“貌貌果实还在拍卖行,你想要它,就还需要我。”波鲁萨利诺笑着晃晃手上的海楼石手铐说,“他们只有看到海军的波鲁萨利诺中将才会把恶魔果实拿出来。”
芙蕾雅点着下巴,若有所思,“唔,或许……波鲁萨利诺中将夫人?”
波鲁萨利诺一下失去了笑容。
芙蕾雅咯咯笑,捂着嘴,“我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真笨啊,波鲁!”
“你真当他们会相信你这样的娼妇是我的妻子?”
“为什么不呢?”她一耸肩,做了个鬼脸,“是你主动带着我去剧院的,也是你带着我去吃烛光晚饭、买花束,逛大街,在小船上看风景,别人叫我中将夫人、波鲁萨利诺夫人你也从不反驳,所以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不能相信我是波鲁萨利诺的夫人呢?”
波鲁萨利诺好像第一次看见芙蕾雅那样,用探究的眼神看她,里里外外地研究她。
芙蕾雅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睥睨他,眼神轻蔑,眉眼冷峻中散发一股劲霸狂气。
“瞧瞧,你把我当笨蛋耍,当我是个容易到手的婊子,傲慢无礼、目光贪婪想要把我扒一层皮,人也贪婪,想要从里到外的上我。
你不仅想要强奸我的身体,还想强奸我的灵魂。你自以为高明的玩弄人心,玩弄女人,送我漫画,送我裙子,带我看戏剧,给我戴高帽,恭维我的肉体,又用那些无聊到荒谬的礼服、戏剧、有钱人的趣事、贵族知识来贬低我的地位、我的灵魂,想要把我变成你手里搓扁揉圆的花瓶。不是吗?你在沙滩上盯着我的脚趾看的时候,不就是这样想的吗?
你以为可以玩弄我,给我几束花,招招手就能骗我上床。等玩腻了,再招招手,就能把我甩开?你就当我是这种方便的女人!
你看轻女人,最重要的是看轻我,这是一个天大的错误,现在是时候为此还债了,波鲁萨利诺中将!”
波鲁萨利诺终于明白,不是她落他手里了,而是他落进她的手中了。
“万一你大叫起来,可就不好了。”芙蕾雅点点他柔软的嘴唇,“我还得再上个保险。”
她又从自己的衣服堆底下掏出一个口塞,波鲁萨利诺此刻居然还有闲心思去想:看不出来,库赞玩得还挺大。
她捏着男人的下巴,粗鲁地把口塞塞进波鲁萨利诺嘴里,又仔细地检查好佩带。
她松开手,波鲁萨利诺的脸随着动了一下啊,脸上多出一个红色的手印,配合口塞显得极其情色。
他眼神冷漠,芙蕾雅哈哈大笑,扯着浴巾走出浴室。
他的见闻色里,看见芙蕾雅换上那件送给中将夫人的蝴蝶和星星连衣裙,蓝色酸性材质的布料兜着她丰满的身体,随着走动裙摆在她腿边摇曳,洁白的大腿还带着水珠,若隐若现,锁骨上的吻痕裸露。她拢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门,走向他的副官。
副官先生本来皱着眉头,目光一触及她慵懒而晕红的面颊,和身上的吻痕就羞红了脸,连忙低下头,又看见她小腹微微鼓起,腰肢和臀部随着走动摇晃,忙又转移目光,慌得不知道该看哪才好。
芙蕾雅,妖娆的芙蕾雅,那恶魔般的女子叫他的名字,声音慵懒,娇媚。
“嘘——”她灵动地说,“小点声,波鲁睡了。”
他那个老实的副官一下就掉进她的陷阱里,嗡嗡唧唧,说不出任何话来。
“唔,他跟我说要取什么恶魔果实……唔,我怎么懂这种事,要怎么办啊?”她用那种仰望的目光看他。“拍卖行在哪,你能带我去吗?”
副官,他老实到有点傻的副官,这辈子都没被这种美人用这样的眼睛看过的副官,一下忘记了一切,红着脸,带着她就走。
“请快一点。”芙蕾雅催促,“我还想回来跟波鲁一起吃晚饭呢。”
掉入蛛网的副官加快脚步,芙蕾雅,美丽非凡的芙蕾雅,故作风情地摇摆臀部,翩翩跟着他去了拍卖行。
他俩很快就从他见闻色的范围里消失了。
波鲁萨利诺还无力地坐在浴缸里,海楼石剥夺了他反抗的力气,口塞剥夺了他发声求救的可能。浴缸里的水已经开始转量,体温流失,好像也被芙蕾雅也毫不留情地带走了,空气里苹果汁的气味反倒越发浓郁。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后他发现芙蕾雅穿来的衣服就在他脑袋边放着,完全不看周遭,毫无顾忌地散发着自己的香气。
半晌,波鲁萨利诺忽然笑了。
他开始明白库赞和雷利为什么会爱她了。
——
走去拍卖行的一路上,芙蕾雅几次都快维持不住自己的面具,跳起来了。
貌貌果实——卡卡西、西索、罗根——纸片人后宫——嘿嘿嘿——
她吸回嘴角的口水,摆出漂亮笨蛋的美丽姿态,一路跟着波鲁萨利诺的副官走进拍卖行,带礼帽的商人弯着腰迎上来,嘴里说着“夫人真是光彩照人”一类的话。
芙蕾雅漫不经心地听着,手指卷着头发,随口说道:“唔……波鲁说要来拿恶魔果实,恶魔果实呢?”
那商人的笑容变得更真诚了几分,搓手,“我就知道中将先生对恶魔果实感兴趣!”
“快点给我吧!”芙蕾雅不耐烦地催,她简直一秒钟也等不了了。
商人转眼睛,面露难色,“可……这是拍卖行,要进行公开竞拍……”
“诶呀!”芙蕾雅叫,面露不悦,“波鲁萨利诺可是海军中将!你知道惹怒中将的后果吗?”
商人一下畏缩起来,赶紧说了一堆恭维的话,可就是不松口。副官有点看不下去了,小声地叫芙蕾雅夫人。
芙蕾雅暗中咬着牙根,哼的一声,跟着商人走进拍卖行,拿了号码牌,在座位上坐下。
她估摸着波鲁萨利诺什么时候能缓过来,有点摸不准,又转念一想不管了,他来了就打,买不到就抢,反正今天这貌貌果实,她要定了!
商品一件接着一件被推上来,又一件接着一件被推下去。芙蕾雅转着写有“37”的号码牌,目光在那些精美的东西上流转,一点兴趣都没有,她的心思已经全被貌貌果实牵走了。
终于,恶魔果实被推了上来,底下的座位上发出了剧烈的议论声,还没能等主持人开始报价,就有人抢先报出丰硕的价格。
波鲁萨利诺的副官和商人还在等着芙蕾雅报价,但等了半天却都没听到芙蕾雅的动静,他们疑惑地扭头看她,却看到芙蕾雅如遭雷殛,呆呆地张大嘴。
“夫人?”
她一下抓住副官的手腕,像是没法再坐稳,需要一个支撑一样。副官羞红了脸,但芙蕾雅面色惨白。
“那,那是什么果实?”她颤声问。
副官看了眼舞台上,回答:“橡胶果实啊,夫人。”
“貌貌、貌貌果实呢?”
“貌貌果实?”商人面露迷茫,眨眨眼,“什么貌貌果实?”
芙蕾雅捂着额头,被愚弄的怒火陡然袭上心头,她怒不可遏,浑身颤抖。偏偏就在此时,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一边传过来。
“37号,翻倍。”波鲁萨利诺举着两只颀长的手指,从一旁走出来,他换了件西服,面带笑容,又变回衣冠楚楚的模样。
在商人和副官的招呼中,他翩翩在芙蕾雅身边坐下,一手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悠悠地说:
“嘛~既然芙蕾雅这么想要恶魔果实,这颗恶魔果实我就送给你好了。”他轻笑,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牵起她的手,落下轻柔一吻,“毕竟,你可是我最亲爱的夫人。”
芙蕾雅冷冷地盯着他,忽然笑了。
“波鲁萨利诺,你好样的。”
“不如夫人。”他如情人轻喃般说,“完全把我玩弄于鼓掌中呢。”
芙蕾雅靠着椅子,优雅地站起来,俯视他:“你还是没明白,我可不是你以往的那些女人,不是你送礼物就能骗上床的家伙。”
“耶~可不是骗呢,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芙蕾雅呢。”波鲁萨利诺撑着下巴说,“库赞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芙蕾雅挑起眉头,“你知道了?”然后她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会这么热情,这我倒是能理解了。”
波鲁萨利诺轻笑,目光专注地看着芙蕾雅。
芙蕾雅也笑,俯下身,轻轻摩挲他的脸,轻轻地说:
“你永远都不会懂。”
“耶~反正只要能够惹雷利生气,谁都可以的吧,芙蕾雅?”
“才不是呢。”芙蕾雅道,“至少,库赞从没叫过我‘雷利的女人’。而且,他也不会惹我生这么大的气!”
芙蕾雅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摩挲的手掌忽然变成拳头,一拳砸向波鲁萨利诺脸上,波鲁萨利诺反手握住那只拳头,看了眼近在脸边漆黑的脸,笑容一下变得有点虚。
“诶呀~诶呀,真是可怕的武装色啊,芙蕾雅。你还真是,超出我想象太多了。”
芙蕾雅冷笑。“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
拍卖行的椅子被掀起来,地板被砸碎,金色的光和黑红色的武装色到处乱飞。人群尖叫,拥挤着逃跑。
极快,这个大厅里就只剩芙蕾雅和波鲁萨利诺了。
他俩都很狼狈,衣衫被划出扣子,发丝散乱,胸口起伏地看着彼此。
“耶~我可不想跟夫人打架啊~”波鲁萨利诺苦恼地说,手里的天丛云剑却越来越亮。
“少废话!”芙蕾雅吐了口唾沫,冲了上去,两人都缠斗起来。
拍卖行的天花板被他俩掀起来,波鲁萨利诺躲过一拳,化作光飘在空中,芙蕾雅双脚一瞪就跳到他面前,武装色的拳头又冲上来。
两人打着打着从空中离开了拍卖行。身体靠近,拳头贴近胸膛,发丝扫过鼻尖,波鲁萨利诺闻到血腥和铁锈土味间还充盈着浓郁的苹果汁味道。芙蕾雅目光灼灼,身上的颜色越发明亮,这副样子,比故作风骚时更要让人移不开眼睛。波鲁萨利诺忍不住笑了。
两人在空中缠都到一起,金色的光把身下建筑物破开一个口子,他们从其中掉下来,滚成一团,摔到剧院的舞台上。
正在相拥吟唱爱曲的波兰萨与唐莉吓了一跳,爱曲中断,恋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个灰扑扑身影。
“能不呢别打了?”波鲁萨利诺举着光剑,苦恼地问,“我可不是想要跟你打架才来找我亲爱的夫人的啊~”
“呸!谁管你的龌蹉想法!”
芙蕾雅飞快爬起来,抬脚就往波鲁萨利诺脸上踩。
“那好吧~那好吧~打输了就跟我回马林梵多做我的情人吧。”波鲁萨利诺抓住她的脚腕,一剑往她下巴上戳。
她躲过去,光剑打到剧院头顶的水晶吊灯,吊顶灯摇摇欲坠。芙蕾雅火冒叁丈的武装色拳头砸过去,整个舞台摇晃着快要散架。
观众和演员尖叫着逃走,推搡着离开剧院,在他们背后,整个剧院都在猛烈颤抖,时不时传出“轰隆”一声巨大声响,剧院破出大口子,飞沙走石飞溅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一位贵妇人扯着嗓子大喊,“波兰萨与唐莉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