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白虎祭司。”
殿前护卫赶紧拜见两位祭司。
隔着台阶相对,大祭司老眼瞪着凌兮月,僵在那里,一时无言以对。
“大祭司?”皇甫浅语终于瞧见了两位祭司的古怪表情,不过还是没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着急起来,嗓音带着哭腔,猛摇大祭司的胳膊,“你要为浅语做主啊,从小到大,浅语都没受过这样的欺负,她分明就是仗着王上护着,就不将我皇甫家,还有你们放在眼里,如此肆无忌惮,简直可恶至极。”
大祭司在此,今天就是王上亲自来了,她也要让这死女人掉一层皮!
“小姐……”旁边的竹心轻扯了扯皇甫浅语的袖口,想说点什么,但沉浸在暴怒之中的皇甫浅语,哪还顾得上其他,将竹心挥开了去,还狠瞪了她一眼。
滚开点,今天谁都别想拦她!
两位祭司在场,竹心可不敢放肆,只能默默地退到一边去,看向自家小姐的表情,那是欲哭无泪。
“皇甫大小姐你这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点没变。”凌兮月冷笑一声。
皇甫浅语哭闹着,“你这妖女,大祭司在此,你还敢狡辩,你……”
“够了!”大祭司浑厚一声打断。
皇甫浅语染血的嘴角勾出一抹得意,“就是,大祭司你看,这妖女就是太嚣张了,居然自己找上门来,当着您的面都敢如此大放厥词。”说着狠睨一眼过去,“凌兮月,还不跪下!”
她还真以为有王上护着,就万事大吉了?
“本座说够了!”星辉权杖“咚”地落地,大祭司一眼睥向身边的皇甫浅语,“闹够了没?”
皇甫浅语身形猛地一僵,脑子都给震懵了一般,“大,大祭司……”
大祭司说的是她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大祭司挥袖甩开皇甫浅语,语气不快,但更多的是不耐烦,说话间,顺便也恼火地斜了凌兮月一眼,他现在的脑壳,是真的有些痛。
一个头,两个大。
皇甫浅语完全没看懂眼前的状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她现在最想问的,正常来说,自己被一个外人给打了,按大祭司的脾气,不应该是直接给她找回公道吗,皇甫家的威严岂容旁人如此挑衅?
而且按照规矩,都能直接捆着丢去下水狱喂鲨鱼了。
难道是碍于王上?可也不对啊,大祭司执法,一向固执己见,即便是王上在场,这样的大罪,那也难逃一死,再说大祭司什么时候考虑过王上的想法!
卫霖见状,上前一步合手拱了拱,“回大祭司,是浅语小姐,跑到瑶池殿来闯殿,非得闹着要进去,甚至以死相逼,最后惊扰了小姐,小姐不得已,才出手,出手……小小教训了一下。”
这“小小”两字,卫霖有些说不出口。
白虎祭司缓缓转眸,看向呆愣在那的皇甫浅语,轻摇摇头。
“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王上要属下看守瑶池殿,保护大小姐,属下自然不能放闲杂人等进去。”卫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解释的也很是清楚。
“狗奴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皇甫浅语突地回过神来,双拳紧捏瞪向卫霖,越发愤怒,“本小姐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贱民来教训了?”
还有,他凭什么称凌兮月这贱人为大小姐?
难道是凌兮月玩了手段,让义父认她作女儿?哼,真是可笑,义父答应,也得看大祭司同不同意,还以为是什么山鸡,只要飞到她皇甫家来,就能变成凤凰的吗!
凌兮月冷面以对,完全不理会皇甫浅语。
却不得不叹句,这女人的精力,是真的够可以的。
“浅语。”白虎祭司伸手,拦住想要冲过去的皇甫浅语,眉心微拧。
皇甫浅语跺脚,她不敢在大祭司面前过多放肆,但白虎祭司一向比较温和。
皇甫浅语便转而拽上了他的胳膊,“白虎祭司,您看她,您看他们到现在,都还如此嚣张,完全不将我们放在眼里,这里可是我们皇甫家的王城啊。”
“好了好了,浅语,都别说了。”白虎祭司抬手一顿,示意皇甫浅语打住,一边眼神暗示。
可皇甫浅语这会儿可能是被气懵了,完全没看懂白虎祭司的暗示。
她还在那闹腾,喋喋不休……
大祭司回眸,眸若深渊,凝向皇甫浅语,沧厉嗓音沉沉,语调冗长而慎肃,“浅语,本座不是让你在是兰院峰禁闭思过,没有本座的允许,不得擅自出行的吗,你为何会在这里。”
皇甫浅语身形又是一僵,嗓音也一下结巴起来,“大,大祭司,我……我……”
可是不对啊,和她被打成这样比起来,她偷偷跑出来,只是小事一桩吧,不值一提,她以前又不是没做过,先前可还是溜出了南屿,大祭司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今天,她只是到这边来,怎么还较起真来了。
“所以各位,现在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能让我安静的,睡个好觉了吗?”凌兮月淡淡一声,将这烂摊子丢给大祭司,作势就要转身回去。
“你也给本座闭嘴。”大祭司胡子一翘,转眸过去,唬一嗓子,“在那站好了,本座还有事跟你说。”
他一时间,还真是拿这一位没办法,罚是不能罚的,打也打不得,连骂凶了一点,都怕她一气之下跑了,这恰当的分寸他还真拿捏不好。
凌兮月肩头微耸,站在那里,只是那不以为意的表情:行行行,你的地盘你说了算,这要是一气之下,把她给撵出去,她还不是没办法?
其实说到底,凌兮月还是没将这里当成她的家。
大祭司回过眼来,看向皇甫浅语,重重一声,“行了,别再多生是非,现在立刻给本座回兰院峰去,什么时候将你这急躁性子改了,就什么时候出来,要是再擅自逃离,你就一辈子待在兰院峰吧!”
“大,大祭司?”皇甫浅语腿猛地软了一下。
一定是她听错了,大祭司是想关着她一辈子吗,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