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里都积上了好些的农家肥,李耀宗大手一挥,后面跟着的家丁们勤快的舀了上来后,就紧着挑回了园子里。李耀宗爽快的给了银钱再去下家,如此循环往复,一天下来也把果园里埋了个差不离。
等干完了活,家丁们都累的够呛,李耀宗出言勉励了他们一番,让他们明日再来整土,今儿浇了肥的坑先不用埋,让它给发酵一晚,肥力更好。
第二天李耀宗起了个大早,去园里检查了一下埋的坑,坑里果不其然的淹了几个灰黑的老鼠,估计是夜里跑回洞时没看路,一下子给撞坑了做了个鬼魂。
今天天气还行,太阳光出来了在天边儿给挂着,也没风,不冷。
胡乱的下了碗面条填了肚子后,冯家的家丁们都陆陆续续的到了,李耀宗为他们一一都指派了活,他就管在一边看着就行。
等埋完了那些坑,也到了晌午,李耀宗烹了一大锅饭,割了两刀腊肉条子,就着昨儿刚买上来的新鲜蒜苗,实打实的炒了一大盆子腊肉块儿,家丁们一人端一碗围着烧的红火的炭盆,吃的是啧啧有声。
待得送走了那伙来帮忙的家丁们,李耀宗看了看天色,今儿天气好的很,下午晌了还见着太阳明晃晃的往天上挂着。
他瞥了一眼灶边的柴火垛,见没剩多少了便想着去那边上的山头打点柴回来。
李耀宗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在布鞋外边套上了一双上山的草鞋,拿上一把砍柴刀,把屋门轻轻的挂上了的锁,就这么出了门。
顺着那口水潭边儿上走,就是上山的一条小路。一个寒冬过去,枞树又开始长出了翠绿可爱的小尖儿。
小小的山路上,旁边的低矮灌木丛上,一概都洒上了厚厚的一层松针,那颜色和黄鼠狼的皮的颜色是差不多的。
东洲县的人们大多靠这种松树掉的老针叶做烧火前的引子,李耀宗也不例外。
李耀宗拿着长棍子把松针扒拉到一旁,待得把柴给扛回来后再装些松针回去也不迟,松针踩上去滑的很,拨开了也能防止自己下山时摔个大马趴。
这些山都是一些低矮的小山坡,李耀宗熬不费力的就爬到了山的顶端。
在山顶上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这种灌木是可以随意砍的,但背回去后还得在外晾上很久才能做柴火烧,它其中含的水分太多了,必须要控一控。
山顶上还长着一些粗大的枞树或松树,七七八八的树杈往四面八方生长着,挡住了好大一片金黄的阳光,这些树总是会掉些干了的树枝下来,寻常的捡些回去,便也能煮的饭熟。
李耀宗倒早就看上了一棵半死不活的松树,是他前几天捡柴时给瞧见的,就在山顶边儿的斜坡上。
把那一棵树的小枝给弄下来,这屋里的做饭的柴火半月都不愁了。
李耀宗找到了那棵树,抬头看了看,那棵树已经变的枯黄,天气渐渐回暖树梢也不见发新芽。
他用手给推了几推,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摇的动,这铁定是枯死了,只是还没倒罢了。
李耀宗往手心里吐了几口唾沫,暗暗的搓了几下,抓紧了手里的柴刀,把那刀抡圆了之后,借着那把力使劲往树根那块儿砍了过去。统共来了数十刀后,枯树便有些摇摇晃晃了。
李耀宗丢下了手里的柴刀,体内足足的运了口气之后便拿那脚朝那树干狠踹了几脚,枯树轰的一下闷声倒了地上,惊起了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直往远处飞走了。
李耀宗看了那一群呜呜泱泱的影子,在他看来,那就像是一团大大小小的肉丸子。
小的时候他没少拿着小石子砸麻雀玩,掉下来的就烤了入了他和铁牛,刘宝林等人的肚。
虽说也不能靠着那点子肉填饱肚子,更多是图个乐子顺便练练那手里的准头。
李耀宗几柴刀下去就把松树枝子给拆成了一人高的柴段,这样才好背下山去,一大条的树干就先让它在那儿晾水汽着,干了以后再给扛回去。
李耀宗随手又从旁边的灌木丛里挑着那些光滑不刺手的小树砍了一大捆,把那干枝子和湿的都用一种韧性极好的细藤儿给绑好了,一连跑了两趟的给运回了屋。
第二次上山的时候他还给拿上了前段时间在屋里寻着的弹弓,趁着还在冬天里,麻雀、鹧鸪的都懒得动弹容易打下来,他还想打几个过过嘴瘾。
李耀宗从草屋旁边拿了两个箩筐,去那小路上装了两筐干爽的松针叶子回来,都给一股脑儿的倒在了灶前后,这才一门心思的跑到山里去打雀儿。
他从小就使的一手好弹弓,拿那弹弓裹石子射那飞跑的兔子都能十次射中八次。大了以后不玩弹弓了改射弓箭,那也照样是一射一个准,射兔子都能专描眼睛射。
上了山头,李耀宗瞄准了那聚成一团的小麻雀,悄悄的拿起一颗的小石子儿,左眼眯着拿右眼瞄准了,手上的巧劲儿一使,一个黑影儿就从树上就掉了下来。
一连弹了能有数十下,把那山头的麻雀都惊的四下飞走了,他这才停住了手。
李耀宗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拿腰间的麻绳子把掉了地上的雀儿都倒着捆住了,一溜儿的捆下来,像是一串黑褐的铃铛,李耀宗就那么提溜着回了园子里的草屋。
不会做饭的李耀宗在这果园里也磨出了一手的像样本领,做出的东西不说色香味俱全,囫囵的吃下去也还成。
一顿收拾后晚上的饭菜算弄好了,冬天里屋里黑的快,李耀宗点了一盏油灯,慢条斯理的吃着晚饭,嘴里嚼着饭心里却想着松青此时在干嘛,是不是又忙着忙着忘了吃饭。
这厢在红山书院中,狗子的哀哀叫声在不大的院子里连连的飘荡着。
谢松青听了心焦,急急忙忙的从屋里拿了一瓶止血的药粉出来,屋檐下点墨在地上蜷缩着,小身板一劲儿似筛糠似的抖着,后面右边的大腿上被什么尖利的东西扎了好大一个孔,正一股股的往外冒着血水。
谢松青手里有些抖着往点墨的伤腿上洒着药粉,嘴里咬着布条的一端,一只手慢慢的饶着的把伤处缠了起来。
点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嘴里幽怨的低声呜呜着。谢松青低叹了口气,拍了拍点墨的小脑袋。
“你是不是上东山去耍了?那边打猎的人多,设下的陷阱也多!”
谢松青心中也烦闷的很,从那么小小的一团养到如今这么雄伟的狗,让别人猎野物的夹子给扣住了,他看了心里钝钝的疼。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不说找不着是谁设下的陷阱,就算是找着了你还能为了一只看家狗和村里人杠上?
“下次定不能去不熟的地界了,听话!”谢松青轻轻的摸了摸点墨的小耳朵,柔柔的叮嘱到。
点墨看着他,回应般的哼哼了几声。
屋外已经全黑了,折腾了这半天,晚饭还没弄呢,谢松青看了看点墨的伤腿,把黄豆抓了一把和家中剩的一块腊排骨一块煮了个汤,弄好后和点墨一人一大碗,拌着热乎乎的米饭就那么凑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阿姨家杀猪,我要去玩耍一下,也许会断更一天……
第54章 归程
吴明玉和林六在庭洲找了能有十天半月,拖不少熟人介绍,寻了不少犄角旮旯终于是在庭洲的一个偏远乡镇寻着了一家转卖的香粉铺子。
吴明玉一见他们卖的货都挺时兴,店里面也是干干净净的让人看了很是舒爽,便走上去细细询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