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看林空,觉得她的思路似乎比以前清晰了一些,又好像还和以前一样的傻。
她暂且搁下这些不管,耐心地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们懒,也婪,总想着不劳而获。”
林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脸色一变,道:“娘子,那我们的家也要没了么?”
被查封过的药铺肯定和以前不能相比,何况能否继续呆在煦州城都还不可知,江沅安慰道:“只要人还在,不管在哪里都是家。”
林空知道这个道理,可她还是不开心,一想到那些人会把她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银钱都给占了,她就觉得那些坏人很可恶,有些闷闷不乐撅着嘴。
“不用生气的。”江沅看了看右手中指指尖,道,“其实大部分东西还是在的。”
林空惊讶道:“娘子,是你变的戏法么?”
“不是。”江沅决定给林空看指尖的漩涡,如今她对这漩涡的使用已经驾轻就熟,只要闭上眼集中意念,中指指尖就会现出一个幽蓝色的漩涡。
时隔一年,林空已经快忘了见过漩涡的事,如今再见到漩涡,她心里有些怵。
那漩涡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让人看了忍不住头晕目眩,而且还是出现在江沅的手指上,乍一看,仿佛手指被抠出一个洞似的。
林空心里有些害怕,可还是敌不过好奇心作怪,她壮着胆子伸出食指想摸了摸那漩涡,却没想摸了个空。
她那半截手指直接融入了江沅的中指里,而且还有一阵凉风酥酥痒痒地拂过指尖,十分舒服,林空惊喜道:“娘子,你的这儿真厉害。”
江沅却被林空这一举动惊出一身冷汗,林空伸手指的动作毫无前兆,待她反应过来时,就见林空的手指像是被截取了一截。
这视觉上的冲击有些大,而且她的头也突然有些晕晕沉沉的。
她的脑中快速推测着各种结果,如果继续伸进去,林空会不会整个人都被吸到她的指尖里?她又能否继续控制住这个漩涡?其他的活物是否也能放进去?
这些是她从来没有设想过的,不过她也不会让林空做实验。
江沅谨慎地把林空的手指抽出来,直到见到那手指依旧完好无损,她才扶着额头叹气道:“空儿,你以后不可这样鲁莽。”
“嗯,空儿只是觉得好玩。”林空见江沅的脸色只一瞬间就变得有些惨白,担心道:“娘子,你不舒服么?”
“我没事。”江沅轻轻按揉着太阳穴,林空的手指被抽出的那一瞬间,她身上的力量仿佛也被抽掉一些,以前装盛货物时可不会这样,这说明装活物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甚至可能会只能装进去,却放不出来。
这些只能等出去后再考证,江沅刚要与林空说一下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就听到的“嘭”的一声,是酒碗被砸在地上的声音。
眼看那两个狱卒就要醒转,江沅示意林空假寐,然后又靠在她的怀里继续装睡。
那两个狱卒被冻醒后,就看到牢房里的林空和江沅正抱着睡在一起,两人的衣服上都是褶皱和斑斑血迹,狱卒乙还以为自己眼花,等看到距离牢门不远处有一个大坑时,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昨晚有……有人劫狱?”狱卒乙结结巴巴道,抬手就要拔出随身配戴的佩刀。
“劫你娘的狱!”狱卒甲也很震惊,可还是强自镇定道,“犯人都还好好地在里面坐着,你瞎了?锁不也还好好地挂在门上?”
狱卒乙定睛一看,确实是这样,他想到昨晚听到的“炸雷声”,正想与狱卒甲说些什么,这时突然来了几个衙差,他忙讨好地和衙差打招呼。
为首的衙差扫了一眼牢房里的情况,见江沅和林空竟然还在睡着,扯着嗓子喊道:“喂喂!你们两个当坐牢很享受是不是?快点!大人要亲自提审你们。”
江沅和林空这才装作悠悠醒来的模样,等牢房大门被打开,林空不明所以地跟着出去,只见外面已经大雪压路,一脚踩下去,足足有尺余深,已经漫过脚踝,快到膝盖。
“娘子,你看这雪好漂亮。”林空感叹道,说话间嘴里呼出的全是热气。
都说雪融时最冷,江沅确实有些冷得瑟瑟发抖,根本无暇与林空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漫天大雪。
好在雪地只有一小段,那衙差受不住冷冽的寒风,一个劲地催促道:“看什么看,快走快走。”
这一次江沅和林空没被带到公堂上,而是直接去的后衙,江沅扫视了一眼附近的环境,只觉这次的提审并不简单,怕是要受些折磨。
果然她们一进去,就听到一声怒吼。
“江沅,你等好大的胆子!”
吴鹏程一见到江沅,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昨天派了那么多人去抄家,结果就只在米铺里找到几石摆出来卖的粮食。
他想着林家一家人都住在药铺,那钱财应该是藏在药铺里,又派人再次搜查,却没想药铺里里外外都翻了个底朝天,就只找到一些常见的药材,以及几百两银子。
他再次安慰自己,听说江沅的那个保鲜柜很神奇,到时孝敬给上头,说不定还能谋个好出路,却没想药铺正堂供奉着的那个柜子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柜子,里面只装着一些碗筷,他昨晚还特地放了一些雪实验了一下,今早一看都融成水了,根本没有起到半点保存东西的作用。
江沅如实答道:“草民不知又犯了什么事,还望大人详说。”
“你……强词夺理!”吴鹏程气得脖子都有些发红,这才注意到江沅和林空身上的血迹,不过他也就是看了一眼,虽然昨天宋可妍特别关照过,可有人用更高的诱惑让他折磨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