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大方的卓清瑶这时候也扭捏了起来,她别过身子,都不敢睁眼看顾云歌,忸怩了好一会儿,才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倒是没说话。
顾云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轻轻拍了拍手,逗趣道:“这下可好,刚才还说别人呢,自己也要嫁一个如意郎君了!”
卓清瑶脸上更红,她猛地站起身来,插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顾云歌,哼哼道:“不和你说了,我家里还有事情!”
她说的理直气壮,但是面上的绯红泄露了她真是的心情,她步履都带些匆忙,急急忙忙的向外走过去,走到一半却又停住了脚步,对着顾云歌的方向招了招手,说道:“我会在及笄礼的时候过来凑热闹的!”
顾云歌看着卓清瑶的背影,心中对褚冥砚的担忧也减轻了不少,她抿着唇笑意柔和。
只希望卓清瑶能够一直保持这般单纯的性子,不过她相信,日后卓清瑶嫁给了曲青云,曲青云自然不会亏待于卓清瑶的。
一晃便到了及笄礼的前一天,这天按照惯例,顾云歌是要在夜里沐浴焚香。
这日子也是暖春,侯府没有温泉一类的池子,故而她们洗澡都是在自己房间沐浴房解决的。
这般也怕被不轨之人钻了空子,故而每次沐浴的时候,沐浴房都被守得严严实实。
顾云歌头发已经很长了,松散下来之后,一头墨色的长发垂到腰际一下,随着风慢慢飘过来,竟带些惊心动魄的美。
她洗澡的时候不是特别喜欢有过多的人服侍,故而众人都在门外等候着,也就只有敛秋在一旁为顾云歌加着热水。
在劳累了一整天之后,舒舒服服的热水浴自然是最为舒适的,顾云歌洗净一身铅华,这才挥退敛秋,从浴桶里站起身来,她伸手拿过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准备套上去。
一丝风缓缓的吹了进来,顾云歌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被这风一吹,凉的打了一个寒噤。
紧接着她便察觉到不对,门窗明明都应该是紧闭着的,怎么会有风?
她迅速转过身,向着窗边看过去,只见窗户突然被打开,一道墨蓝色的身影就这么翻了进来。
顾云歌将喉头的尖叫声强行压了下去,她手忙脚乱的用衣服裹住自己,却还是露出了些许白皙的肌肤和艳丽的春光。
褚冥砚全然没想到这时候进来竟会遇到这样的情景,他漆黑的眼眸中簇出一串火苗,面色略微有些不自然,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缓缓划过顾云歌白皙的手臂上。
顾云歌只觉得面颊上烫得不行,虽说上次被顾云溪陷害,已经同褚冥砚有了一些肌肤之亲,但是那时候的神智算不上清醒,总归是不一样的。
她脸上烫得都快要燃烧起来,垂着眼睛甚至都不敢看褚冥砚的脸,她也怕惊动了外面的丫鬟仆人们,便只能压低了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先转过去……”
褚冥砚眸子微微眯了眯,他眸色暗沉,喉结微微动了动,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暗哑低沉,却是依言转了过去。
他此刻无比的痛恨习武之人的听觉为何如此灵敏,背后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让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身体某个部位已经涨的发疼,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而最好的时机也即将到来。
“我……我好了,你转过来吧……”顾云歌软软糯糯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她声音细若蚊吟,面上也羞红一片,几乎能够滴出水来。
褚冥砚回过神,却没有说话,他直勾勾的盯着顾云歌,眼神像是要将顾云歌吞吃入腹一般。
顾云歌不由得缩了缩,可能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她星眸之中还蒙着一层水灵灵的雾气,让人见了都觉得心痒难耐。
顾云歌的容貌本来就生的艳丽,被蒙上水雾之后,便显得格外娇艳。
顾云歌只觉得褚冥砚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对起来,她有些不自在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轻声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她头发还湿漉漉的,贴在后背上,让她觉得略微有些不舒服。
褚冥砚眼神幽暗又深沉,他喉结微动,不自然的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本是想说,让你不必担心本王的事情,明日里本王会让皇上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顾云歌面上还有些愣愣的,她红唇张了张,歪着脑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但是我瞧着,你倒是不怎么担心。”褚冥砚收回自己的眼神,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神色莫名,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俊逸,却又莫名沾染上了生活的气息。
“不是的,我也很担心你……”顾云歌听到这话,连忙开口说了一句,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褚冥砚薄唇轻勾,缓缓的向她看过来。
他面色柔和了几分,眸光闪烁,忽然迈步向着顾云歌走了两步,在顾云歌不远处站定了,他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摸上顾云歌的脸,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又缓缓的放了下来。
顾云歌此时已经满面通红,她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鼓起勇气看向褚冥砚,缓缓的点头说道:“殿下,朝堂上的事情我虽然不能全懂,但是也绝不会妨碍于你的,所以,纵然担心,我也不会让殿下感觉到为难。”
她话音落下,褚冥砚唇角弧度更深,他眯着眸子,最终还是没按捺住自己的手指,轻轻摸上了顾云歌的脸颊,声音染上了几分柔意,说道:“歌儿,我知你聪慧,但有些事情,你全然可以交给我来做,若是担心,说出来便是,从今往后,本王便是你的靠山,谁敢说半句不是,便有他好看。”
他面色如常,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能忽视。
顾云歌眸光微微动了动,她松开自己紧紧咬着的下唇,内心里感动不已,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褚冥砚这也算得上是给她一道承诺,但是……这承诺又能维持多久呢?她并不想以色侍人,这终究是不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