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歌在门口站着看了两眼,便勾了勾唇,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刚走出两步,门内便有人察觉了顾云歌的到来,顾云歌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那人便不再说话,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方才没做完的事情去了。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两个小丫鬟在扫地忙碌着,而别的人却是不见综艺,那三名貌美如花的女人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明明是白天里,今天天气也不错,这正厅的门窗却是紧闭,让人心生疑窦。
顾云歌轻轻眯了眯眼睛,她放轻了脚步声,向着正厅的方向走过去。
很明显,这几个女人和院子里的人相处都并不好,顾云歌进来了,竟然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声通报一声的。
几个女人是从宫里出来的,虽说是奴婢的身份,但是自小也是有人伺候着的,她们从来没将自己看做成奴婢,反而极为瞧不起伺候自己的人,所以现在,谁也不愿意冒着受到顾云歌厌弃的风险为几人通报。
毕竟这可是王府,王爷的心向着谁,谁就是王府的老大,而几人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而想要调离这寒竹苑,就只能倚靠顾云歌。
顾云歌并不知道这些丫鬟心中的小九九,就算是知道了,她也并不在意,她缓步朝着门口走过去,刚靠近了,却不慎碰到门口角落处牵着的一串铃铛。里面轻声细语说话的声音邹然停了下来,顾云歌知道,自己应该也是被发现了。
她没有被发现偷听的不好意思,反而落落大方的敲了敲门,轻声说道:“三位姑娘都在吗?”
里面的人听见是顾云歌的声音,面面相觑的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想着如何应对。
顾云歌半响也没有得到回复,但是却也并不在意,她勾唇浅笑老神在在的等候着里面的回复。
沉默了许久,里面的人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顾云歌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没一会儿便有人轻轻的拉开了门栓,露出一张可人的脸来。
顾云歌虽然知道这三人的名字,但是也不能够完美的对号入座,她看着眼前女人的脸,眯着眼睛勾着唇,先是来回打量了一番,而后也不说话,只是动作矜贵,眉眼之中带了一股厉色。
那人虽这样被顾云歌盯着打量了一番,却是一丝怯意都不露出来,只是轻轻浅浅的给顾云歌行了个礼,她手指微微翘起,下巴也微微昂起,竟带了几分倨傲,草草行礼过后,才让开门口,这才说道:“不知道王妃娘娘现在过来,是雪月有失远迎了。”
雪月模样看起来较为清冷,一身若雪的衣裳也衬得她非凡脱俗,恍若下凡的仙子一般,让人不敢多看两眼。
顾云歌也不理会雪月的行礼,只是径直的迈过门栏,向着里面走了进去,她轻轻挑了挑眉,环顾着里面的装设。屋子里已经被三人大加改造了一番,装饰精致了不少,不少用来装点的东西,都是他们从宫里面带进来的。
顾云歌不过是凉凉的看了两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她们是做足了一切的准备,别说褚冥砚不来,就算是他来了,应该也不会因为这屋子里的打扮太过简陋而有所芥蒂。
另外两名女子连手指尖都带着魅色,一个轻轻摇着美人扇子。一个则斜靠在软榻上飞,仿佛没有发现顾云歌的到来一般,自顾自的休憩着。
这几人的态度是如出一辙的倨傲,仿佛是完全没有将顾云歌放在眼里一般,反而将姿态摆的极高。
“放肆!”一旁的惊蛰看了一眼顾云歌略有些不虞的眼神,便明白了顾云歌的意思,她眼神一冷,迅速向前走了一步,冷声喝了一声:“见到王妃娘娘,竟一点礼数都没有!”
听到惊蛰的喝声,那两人才露出如梦初醒的神情来,仿佛才看见顾云歌来了一般,一个缓缓起身,另一个却连美人扇子都没放下,只是屈膝寥寥草草的行了个礼便算是作罢。
顾云歌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这么放肆,或许是前段时间顾云歌的姑息给了她们胆量,现在竟然真把自己当做主子看了。
虽说她们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人,但是顾云歌若是想要做些什么,在这已经被保护的如同铁桶一般的王府,还是做得到的,可这几个人竟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不肯安安稳稳的过活,态度竟然还这般恶劣。
顾云歌唇边笑容泛着冷,她面上蒙了一层毫不掩饰的冰霜,又似乎是不经意一般在那两人脸上扫过一眼,而后便坐在高座之上,噙着浅笑看着三人说道:“三位姑娘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三人也看出了顾云歌面上的冷意,互相对视了一眼,雪月性子看起来就较为冷漠,便也不说话,只是镜容用帕子掩了掩红唇,轻声笑道:“王妃娘娘既然问起了,妾身便要说上一两句了。寒竹苑背靠阴处,虽说冬季已经过去了,春天也来了,这天气也越来越热,但是这地方竟还是潮湿得不得了,妾身几个都是女子,在宫里的时候都是好好保养着身子。”
说着,她顿了顿,朝着身边的春花使了个眼色,春花毕竟是一直和镜容在一起的,立刻便了解了镜容的意思,她也向前走了一步,面上笑容浅淡,却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媚意风流,“是啊,女人的身子本就是最重要的,若是在这时候坏了身子,只怕是以后生育都有难处了。”
春花刻意将话题引导到了生育上面,这也是其心可诛了,便是想让别人以为顾云歌是故意将几人安排在这里住下来,是为了让几人都不能够生下孩子。
然而,就算没有这一出,几人根本不可能近了褚冥砚的身,这孩子的事情,自然是没影的事情了。
顾云歌心中明镜似的,但是外人却是不清楚的,她眉头轻轻皱了皱,眉眼更冷,忽然冷笑了一声,手指猛地在桌上拍了一下,厉声喝道:“这么说来,几位的身子骨竟是比新玥公主还娇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