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男人的泪珠儿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看着自己红肿发紫的手,姜竣林吸着鼻子,一阵猛甩。
他刚才敲的是什么?
不是人体吧?应该是铁壁吧?
姜竣林内心无比悲愤,因为——TMD,敲上去居然还有回音!他可怜的手啊!
“叫你别乱动,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呢。”
感觉到怀里小人儿因痛疼的颤抖,还有看着小人儿红肿的手,文特德也有些恼,恼这雌性活泼得不知道痛,果然,又伤了吧?
文特德皱着眉,他觉得他应该教训教训这个幼小雌性,现在小人儿已经属于他的了,不爱惜的话,文特德觉得损失的是自己。
不过,左看右看,小人儿全身就找不到能让文特德去教训的地方,瞧瞧这一身,不是渗着血,就是破了皮,再不然就是擦伤,还有红肿发紫的伤,看着这样伤痕细细的幼小雌性,文特德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有些跟着痛起来似的。
不能教训了,再教训就没了,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找草药治伤,别让小人儿落下什么病根了。
兽皮太硬,小人儿睡不住,文特德没奈何地拿已经是他最柔软的兽皮在地上擦出一块尽量干净的石面,然后把怀里的幼小雌性放上去,很严肃地道:“好好躺着,不准乱动。”
……彼此长相,相差太远,加上被放下的姜竣林处于发怔状态中,文特德的严肃表情他接受不良,文特德的话,姜竣林更是听不懂的。
文特德自觉已经吩咐过了,便准备出洞采治伤的草药,只见他在洞口一蹬,身体已经跃出洞去。
“哇哇……这么高,别是摔死了吧!就算是野人,这也是一条生命啊。”
姜竣林吓了一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洞口往外看去,可左看右看,洞涯下没有男人的身影,洞外视线范围内也丝毫不见男人的踪影。
咦,这么一瞬眼工夫就走远了?
姜竣林惊讶了一会儿,然后,后知后觉又感受到了身体的痛,忙扶着石壁往洞里走,这洞口的风太强了,吹得他伤口一阵阵的痛。
真是——太不温柔了!
半卧着躺在男人清理出的地面上,姜竣林这才拉起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打理自己全身的伤。
还好,都是小伤,全身上下最重的也不过是开始锤打男人那一下受到的反震作用带来的手伤。
第六章
打量完身上的伤口,姜竣林心有余悸的往开始带给他一阵阵刺痛感的地方望去。
耶!没东西?只是一处石面?
然后视线扫到旁边乱扔下的兽皮,姜竣林郁闷了,心想这野人咋这样呢!有毛绒绒的皮毛不给他用,把他扔石地上做什么呢!
这般想着,姜竣林走过去拿手扯那张看起来毛绒绒柔软的毛皮。
“唉哟,什么东西这么扎手。”
十指连心啊!
伸出的手指被扎了,姜竣林吸着冷气缩回手,一边为自己可怜的泛红的手指头吹气,一边低头细细找兽皮上可能有的尖锐物体。
看半天,也没发现兽皮上有什么,便再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它,只不过,这次姜竣林学乖了,力道放得很轻,想着就算有扎手的东西,也不至于再把自己给扎痛了。
手摸上去,姜竣林这次悟了,原来他眼睛看着柔软的毛绒绒的毛,一根根像针似的尖锐,拿指甲轻弹,那皮上的毛倒是会弯曲,不过,拿指尖去碰,那皮毛却一根根坚硬着呢!就仿佛用针做的针毡似的。
“这什么玩意儿?难道醒来时就是睡在这上面,才那么痛的吗?”
姜竣林傻眼,无语了!
这时候他的眼睛勉强适应了洞内的昏暗,便隐约能看到角落里还有乱七八糟扔着的一堆兽皮,他不死心地走过去,他觉得他能找到一张正常的柔软的能带给他舒适感的毛皮。
很值得同情的是——两手,十根手指头都扎得快失去感觉了,姜竣林所触过的兽皮的毛,一张张全比最开始那个更硬,更扎手,更伤人,还让他更伤心了!
“天啊,这是什么鬼地方?绿色头发的野人?比山还大的野兽?难道这是什么未被发现的史前世界吗?”
想着自从骑自行车摔倒,再睁开眼睛后见到的一切,姜竣林彻底沮丧了,他觉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遇上了一个无法解释的情况,然后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地方。
真是,真是……除了草,现在……真是毛啊,毛,连毛都欺负他!
有这么能当针用来绣花,可以扎得手指流血的毛吗?
这样变态的地方,可让他怎么活?姜竣林只觉得前路一片黑暗无光。
“该上药了。”
正专心一意为自己默哀的姜竣林根本没听到脚步声,可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就着蹲下的姿势抬头望去,哈……饿滴神!姜竣林惊吓了。
开始被这绿发野人抱在怀里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个子相比男人来说显得矮小,可,想象那有现在直观地发现更让人清楚且震憾呢!
只见这半裸着,手里抓着一把什么草的男人,身体高大,不是一般的高大,而是让人看着就眼神发直的高壮宽大。
随着男人的一步步接近,姜竣林只感觉像有一座小山,或是一座铁塔迎面而来,他觉得,呃,不,是清晰感到有一阵风随着男人的接近扑面而来。
看着这样壮得不像话的男人,姜竣林几乎忘了呼吸,只觉得肺部传来一阵阵窒息感。
文特德本想把采来的草药递给小人儿,不过见缩在一起那小小一团儿的幼小雌性眼神怔怔地发呆,便觉得指望小人儿自己治伤可能有些不现实,不过,还好,雄性本来就该照顾属于自己的雌性,所以,文特德也不觉得心烦。
皱眉把草药放嘴里,嚼烂,然后吐在手心里,文特德弯下腰,另一只手沾了药汁,特小心地抹在小人儿受伤的皮肤上。
姜竣林继续眼神发直地看着男人的动作,思想早已神游,只想起曾经上网见到的那张吉利斯最矮记录的矮人跟一个西方女人的照片,那照片上,那个三十几岁的吉利斯记录矮人站着时才不过那女人膝盖高。
那真是现实版的巨人与矮人啊!
呃,当然,还好。姜竣林觉得自己与之绿发野人站一起时,肯定没有那个矮人跟女人那样夸张。不过,依然很夸张啊!
姜竣林肯定自己的身高大概就只到这男人腰部上面一点点的位置。
太,太……太悲剧了!太打击他那颗属于成年男人的自尊心了!
趁着小人儿发呆不捣乱,文特德把姜竣林身前的伤抹上药,然后把呆呆的姜竣林翻过去,抹背后的伤,等他肯定小人儿全身上下受伤的地方都照顾到了,便把手心的药渣抖掉。
“嗯,抹了药,只要你不碰出新伤,大概这些伤明天就能好了。”文特德很是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
“啊?”
男人自觉放轻的声音对姜竣林来说也像打雷,震醒了,姜竣林顺着男人的视线看看一身的浅绿色,闻了闻,有股薄荷的清香味儿,不过,还是皱起了眉,因为他想起身上这些药汁是从男人嘴里吐出来的。
“这也太不讲卫生了。”姜竣林嘴里小声抱怨着,不过被缚了药汁的地方,确实清凉舒爽起来,便也不好再去计较了。
男人实在太高大了,被男人的身影笼罩着,姜竣林很是没有安全感,不由往后退了几步,调整下表情,才道:“谢谢了。那个,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什么?”文特德挑了挑眉。
“我说你能听懂我的话吗?”姜竣林用普通话,方言,甚至用丢了几年的英语,试着把问话复述出来。
“难道你是很遥远部落里的人?”文特德知道小人儿这是在跟自己用语言沟通,可奈何相互听不懂对方的话。
“啊啊,这什么鬼地方啊!语言不通,又人生地不熟的,可怎么办!”说了半天,两人鸡同鸭讲,姜竣林加倍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