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这茶具?”
碧鸳知道沈轻君的习惯,他生性好洁,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甚至不怎么与人身体接触。
兴许也有人例外,阁主不会过分计较。
这么些年来,最亲近的,也就是赫连谷主了,连自己和朱晴也是不如的。
嗯,似乎,如今还有那个楚玄昭?
这茶具想必阁主不会再用,莫说阁主的习惯,就凭它是楚玄青用过的,恐怕也……
“弃了。”
果然。
“是。”
碧鸳用滕王坐过的座椅上的帷幔将杯盏一裹,扔进了废篓中,又利落地铺了一张新的椅布。
“阁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滕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会不会继续纠缠阁主?”如果楚玄青不放弃,想象一下就觉得头大。
“接下来不是我们怎么办,而是看滕王要怎么办。”沈轻君转身掀开中堂画的上联卷轴,下面是个暗格,他拿出那支白玉`洞箫来,用帕子擦拭了一遍。
他动作平和缓慢,碧鸳却感受到了他的杀意。
“滕王……,那他会?”
“自然是杀我。”
滕王终究是滕王,他为人狠辣,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孔佐就是个例子。拒绝了他,是不会存在就此作罢,两厢安好这种结果的。
沈轻君冷然一笑,杀意么……
无非,不是我被各位杀死,就是我杀死各位。
碧鸳一惊,“杀您?!您是说,他会杀您?滕王竟如此品性,如此狠毒?”
“这才是滕王。”
“那我们?要不要我去调阁里的人来?”
“不用。”
“好吧。”碧鸳不再多说,沈轻君是辰隐阁的阁主,可谓名副其实的杀手之首,而滕王只当他是文人,要想杀他,恐怕就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堂中一时沉默,二人都没再开口。
可是,碧鸳总觉得,他们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呢?
“对了阁主!信王?”滕王也走了好一会儿了,他怎么还不见出来?而且,他一定不会不辞而别。
沈轻君闻言迅速抬眸,转身朝卧房走去,他显然也一时将躲在卧房的楚玄昭忘在了脑后。
碧鸳紧紧跟在他身后。
这么久没出来,难道出了事?
两人还没靠近卧房,便听到了平缓的呼吸声。门开着,两人又都内力不浅,听力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