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被眼前的男子迷住了,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却见陶长安的眉头几不可闻的再次皱了一下,她心中慌乱起来,眼神也不像方才那般痴迷,这会儿瞧着大厅中的众人,或饮酒做乐,或赏花作诗,却没有人在朝着她的方向看,更加没有人因为她的琴声而陶醉。
一曲罢。
夏玉莹心中沉重了几分,方才她弹错了好几个音,而现在手上也已经开始发痒,她只好连忙将手藏到后背去,微微低下身子便要说话,可是这会儿却听夏微澜在上面的开口说道:“妹妹弹的真是很好,姐姐佩服。”
“多谢姐姐夸奖,妹妹也只是想让老将军开心而已。”夏玉莹干笑了几声,即使这样的笑是那么的不自然。
夏微澜眼中疑惑道:“妹妹方才弹奏的曲子似乎有种凄婉哀愁之意,不知妹妹”
凄婉,这个词怎能用在寿宴之上,更何况是年过七十的老将军。
夏玉莹的脸色僵硬住,只能赶紧跪下说道:“玉莹只是希望老将军开心,所以即兴发挥,并没有诅咒老将军的意思。”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蠢女人。”纳兰雪儿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屑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既然是即兴发挥,那便是心中所想了?”夏微澜再次疑惑道,面上带着不解。
夏玉莹的脸黑了下来,手上不停的传来瘙痒的感觉,她快要忍不住了,实在是想要触碰,可是她要忍耐,忍耐
“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她口齿不清的说道,因为手上瘙痒的感觉让她实在没有心思仔细想怎么回答。
“侯府就是这样管教庶女的?”身处最高位的秦淮终于开口了,他虽然面上已经苍老,可是因为从前是将军,所以还是有那种气势存在的,一语既出,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夏正严心道不好,刚要出来补救便看到夏微澜站了起来朝着秦淮的身边走过去,他便按捺住了想要起身的动作,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夏微澜,眉头也紧紧的皱着。
“外祖父,不要生气,若是因为这个伤了身子那多不值得。”夏微澜说着便顺了顺秦淮的后背。
夏玉莹听着她的话,一张脸更加的黑了。
“妹妹想必也不是有心的,外祖父就看在微澜的面子上不要和玉莹生气了。”夏微澜撒娇般的说道,说着还摇了摇秦淮的胳膊,那样子才有个小女儿家的样子。
秦淮冷哼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的松动,依旧严肃。
“玉莹知错了,是玉莹不应该,还请老将军不要怪罪。”夏玉莹一看事情不好,今天的事情她不但没有讨到便宜,反而吃了哑巴亏,可是现在的情势也容不得她在狡辩。
秦淮摸了摸长长的眉毛:“下不为例。”
夏玉莹这才松了一口,她下意识的朝着陶长安的方向看过去,却看到陶长安一直在盯着夏微澜的方向。
刚松下心来的喜悦,也被这样充满兴趣的眼神给弄的一丝不剩了。
“好了好了,大家随意吧,妹妹也赶快回去。”夏微澜开头调停。
夏玉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现在装什么好人,刚才的时候还不是说她不懂规矩,就连曲子都不行,只是容不得夏玉莹多想,她的手又开始痒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众人也都各做各的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她。
唯有那高位上的夏微澜一直在注意着眼前的夏玉莹,看着她瘙痒却又不能够触碰的样子她真的有些想要,作茧自缚,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想想上一次,夏玉莹也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出丑,相同的错误竟然能够犯两次,而且都是栽在她的手上,思及此她抿唇一笑。
待到宴会散去,天已经黑了,这会儿星星已经高高的挂起来了,天空上一轮明月。
假山后,两个女人。
“夏微澜,你不要太过分,难道你不怕我告诉父亲吗?”夏玉莹言辞激烈的说道。
夏微澜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反而在这黑夜之中映衬的有些阴冷,听了她的话,她的唇边勾起一个不知名的笑容:“若不是你心存恶念,又怎么会作茧自缚?”
“纵然我今天输给你又如何,我不会每一次都输给你,我告诉你,你一定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夏玉莹恶狠狠的说道,目眦尽裂,丑态尽显,她伸出手,却又将手急忙的缩了回去,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夏微澜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从她的视线之中消失,她这才转身回了屋子。
“这会儿小姐也累了吧,我给您揉揉。”月儿急忙上前伺候着。
夏微澜坐在房间里的凳子上,看着周围淡蓝色的摆设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她心中难免悲伤,只不过这样的情景倒让她想起上午和凌诀相遇的时候,凌诀将人送给她。
“出来吧。”她淡淡的说道,一双凤眸中骤然凌厉。
一阵风略过,三个人的眼前赫然多了一名男子,只见他一身的黑色,就连脸上也带着黑色的面罩。
月儿揉捏肩膀的动作骤然停下,呆呆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强忍住想要后退的动作,因为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寒冷的气息。
“你叫什么名字?”夏微澜问道。
“没有。”他说道。
夏微澜盯着他,全身上下被黑色覆盖,唯一能够表现他情绪的地方,只有那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中没有任何的感情,眼神也是空洞无神的。
“那从今往后你便叫零。”她也没有多说废话,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人,是被专业训练过的,性格各方面肯定都不同于常人。
“小姐,他是谁啊?”月儿低下身子贴在夏微澜的耳朵边上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神时不时的撇着那男子。
夏微澜眼神未曾从零的身上离开,只答道:“他是凌诀的人。”
月儿明白的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敢靠近那个男子,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吓人,而且她都不知道他刚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