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我没有撒谎,真的,真的是大姐陷害于我……”沈静柔看向伯昌侯开口解释。
“闭嘴!”
伯昌侯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猛的打断了沈静柔。
“你大姐处处维护你,可是你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想往你大姐身上泼脏水?”
伯昌侯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设计太子,诬陷姐妹,他怎么也想不通,做出这种腌臜事情的人,竟然会是他伯昌侯府的人!
见伯昌侯不信她,沈静柔又看向一旁的沈逸和,“大哥……”才出声,沈逸和就嫌弃的将脸转到一边,仿佛根本就不想认她这个妹妹。
“我,我相信二姐姐说的。”
一道微弱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众人这才发现缩在角落里的蒋慧然。
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沈静柔忙开口道,“我就说有人会相信我的,父亲,大哥,你们信我啊!”
祝欧吃那个沈青竹和蒋慧然离开伯昌侯府之后,伯昌侯就再也不曾见过他的这位庶妹,还有外甥女了。
尽管她们住在别院,每月的花销还要从侯府出,但是能省去许多的麻烦,他也是赞同的。
可是现在,蒋慧然说相信沈静柔说的,那不就是在说沈静嘉心思深沉,不光设计了太子,还陷害了姐妹?
伯昌侯看向蒋慧然的眼神更冷了一些,“你许久不在侯府居住,何以会说这样的话?”
蒋慧然伸手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这才开口道,“其实大姐姐她,换衣裳的时候是带着我去的。”
沈静嘉在一旁好整以暇,眼神凉凉的扫过蒋慧然的脸。
真是个傻的,到现在还看不出来这里到底是谁占上风吗?
竟然还会帮着沈静柔?
伯昌侯看了一眼沈静嘉,“嘉儿?”
皇上不在,太子她又不在意,沈静嘉说话也没有刚才那般恭敬。
“这茶是慧然妹妹泼的不假,但是这衣裳的确是我向宋家姐姐借的,若是爹爹不信,大可去工部尚书府上询问。”
沈静嘉胸有成竹,就凭刚才宋芳芳对着她捞到了那么长的时间,她就知道,宋芳芳是绝对不会说自己是半路出来的。
看她这么确定,伯昌侯又看向蒋慧然,“嘉儿能找到真人,那你呢?
你可有证人?”
证人?
蒋慧然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那会儿带沈静嘉去换衣裳,哪里是真的换衣裳,本就是为了要害沈静嘉的,又怎么会有什么证人?
甚至她连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又是怎么到了这月华殿的偏殿,都不知道。
看着她想说又说不出的样子,沈逸和冷哼一声,“早就知道你也嫉妒嘉儿,没曾想,跟沈静柔一起做了这肮脏的事情,还想跟她一起栽赃嘉儿。”
听到沈逸和的话,蒋慧然那还红着的眼睛马上又蓄起了泪水来。
沈静嘉适时的提了一句,“慧然妹妹,你不是,跟稷王殿下……”说着,眼神有些怪异的看了谢玉璋一眼,“怎么会跟太子殿下在一起?”
就凭蒋慧然那个脑子也想害人?
沈静嘉心里冷笑着。
若是她刚才不出声,这事情过后,伯昌侯肯定会看在她母亲沈青竹的面子上,找个差不多的人家让她远嫁过去。
即便是远嫁,好歹也有伯昌侯这门亲戚,旁人也不敢磋磨她。
可是现在?
明明跟谢玉珣打得火热,却偏偏被人看见在太子的床上,也不知道蒋慧然之后还能不能翻身。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谢玉珣听到这件事也匆忙赶了过来,进屋就看向太子谢玉璋,“太子,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谢玉珣的蒋慧然直接就哭出声来,“王爷,王爷……”她哭的悲惨,再加上脖颈间那遮掩不住的痕迹,谢玉珣自然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太子,又看向蒋慧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问了,我遭人暗算了。”
谢玉璋此刻也是心情烦躁。
他看了一眼沈静嘉,却只看见她微微低垂的头顶,浓密的头发梳成一个流云髻,上面斜斜的插着一支钗,顶端镶着一朵精致的桃花。
想到了刚才沈静嘉约他的时候,那双亮晶晶的眼,仿佛那里面满满的全是他。
或许,沈静嘉对自己也是有些感觉的吧?
只是碍于伯昌侯给她定下的婚约,碍于妹妹沈静柔对他的爱慕,这才不得不放下心中的那些感觉,来成全伯昌侯,成全沈静柔。
就凭刚才沈静嘉看向他的样子,谢玉璋根本不相信沈静嘉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他这边还在想着,那边蒋慧然已经哭哭啼啼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比起谢玉璋,谢玉珣自然是更聪明一些,从蒋慧然那支离破碎的话语中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他看向沈静嘉的眼神也更幽深了一些,这个女人,不简单。
裴长清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却是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这会儿谢玉珣的眼神自然也没能逃过他的眼。
他挪动了一下脚步,就是这么刚刚好,挡住了谢玉珣的目光。
谢玉珣自然也是打量了一下这个皇上面前新进的红人,今年的新科状元,裴长清。
打量过后,又不自觉的想要去窥探沈静嘉。
能做下这个局,不难,难的是,如何让大盛国的大皇子上官煜配合她。
旁的不说,就是最后由上官煜到偏殿休息撞破这事来看,上官煜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若说是巧合,呵呵,谢玉珣不傻,他根本不会相信巧合。
蒋慧然委屈的伸手拉了拉谢玉珣的袖子,有些期盼的看向他,希望谢玉珣能为她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安慰也好。
然而谢玉珣低下头,看着蒋慧然,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他抬手将袖子从蒋慧然的手中拉了出来,“你如今既已委身于太子殿下,那就是太子的人了,你要求的,不是我。”
一番话说的平静,就好似蒋慧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人,而是一个物件,可以随他们的意愿送来送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