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沈静嘉才从房间里出来。
她循着声音走到了院子里,听着他们三人的争执,自嘲的笑了一声。
亏的她一直以为,自己过了两世,就比别人更懂人情世故,更能看透人心,也更会运筹帷幄。
可是实际上呢?
她的所作所为,只是别人愿意包容她,愿意纵容她罢了,要不然,早就把她的底摸得透透的了。
要不是刚才裴长清再三叮嘱,让她以后不要随意透露自己的能力,不管是占卜也好,或者是看见未来也罢,若是没人帮她扫尾,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沈静嘉才知道,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在裴长清的眼里,其实就是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
“如果让长清跟我们上路的话,他的伤能不能治?”
沈逸和看向药君,开口问道。
药君摇摇头,“治不了,他现在是外伤引起了发热,必须要静养,还要配合我开的方子,如果情况不好的话,还需要药浴,你说在路上,这几样哪一样能做到?”
听完药君的话,沈逸和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劝服自己放弃裴长清。
倒是一旁的赵寒崖,大概是因为以前在暗卫组织里训练的原因,看着比这两个人都要冷静。
“如果没法救,那就让他留在这里吧,也省的路上辛苦。”
赵寒崖开口说着,“等杀手过来,也能给他个痛快。”
“你们,你们就这样让他去送死?”
药君不敢相信的开口。
赵寒崖冷笑一声,看着药君的神色更加冰冷,“先生行走江湖,这样的事情见得肯定很多,做的,也不少吧?”
药君眉头一皱,不悦的看着赵寒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先生应该很清楚,玉面药郎的名号,在江湖上可是比你药君两个字要响亮的多。”
听到这四个字,药君脸上的神色一变,整个人也跟着阴冷了起来,看向赵寒崖的神色也变了,“你是谁?”
“我是京都城定安侯的义子,你放心,我不在江湖上行走,打听你的事情也是走的别的路子,不会暴露你。”
赵寒崖开口说着。
然而药君周身的气息却并未消退,依旧警惕的看着赵寒崖。
“能从簪花阁全身而退,你是第一人,也是唯一的一人,上次能吓退那些杀手,也是因为玉面药郎的名头吧?”
想到上次他带上的那块玉质面具,赵寒崖勾起嘴角笑了笑,“若是你想要光明正大的活着,不再被簪花阁到处追踪,我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
帮他?
避开簪花阁?
这怎么可能?
“怎么帮?”
药君神色一凛,眼睛盯着赵寒崖,像是要把他看出个洞来。
赵寒崖嘴角一勾,“一网打尽,江湖上不再有簪花阁不就好了?”
他说的轻巧,可是药君却清楚,这事情谈何容易。
摇了摇头,“赵小将军,你还是太年轻,簪花阁的本事,绝对超乎你所想。”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他说着,眼睛一转,“所以你还认为裴大人没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