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解锁特殊任务,”
“一番花落成空果。”
“完成任务条件:拯救裘敬兰,”
“完成时间:两个月。”
正准备将手中纸条做废纸烧去的白锦儿,动作一滞。
她缓缓放下已经凑到不断跃动着的火苗边缘的米黄色的纸张,双手置于桌面上,无意义地略微开合着。良久,才听见白锦儿问了一句,
她低低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
“怎么救?”
像是被拂尘激起的尘埃,这句话倏然飞到了很高的地方,在碰撞到房梁之后,又不甘认命地落下,最后碎落在少女的鞋边。
没有人回答她。
无论是这小小的屋子里,还是白锦儿的心里,
都只有她刚刚问出来的那个问题,
徘徊不绝。
......
裘敬兰手里抱着包袱,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店面的招牌。她已经很久没来过白家食肆了,这忽然地过来,站在门口的她竟然还生了几丝退却之意。
此时还没有到关门打烊的时候,所以还是陆陆续续有人从里面出来,从外面进去的。裘敬兰站在这里,看着碍事且突兀。
终于是在原地踌躇半晌,她抱着手中的包袱,走上了前。
“欢迎光......”
察觉到门口出现一个人影,林信平下意识地就要说出平常招呼客人的话;可是等他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看见是裘敬兰站在门边,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敬兰?!”
“你怎么过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
少年热情地走上前,迎着裘敬兰坐到了一处空位上去了。
“你怎么过来了敬兰?我都好久没见到你过来了,你怎么现在不来阿姐这儿帮忙了?我听阿云和子安说,你现在都不去上学了,为什么呀?”
“喂小子!”
这边厢的林信平正嘴巴不断叭叭叭地和面前的少女讲话的时候,店铺里的其他客人却因为等待而叫起了他的名字。
“啊糟了!”
林信平一拍额头,抓着手中的小本子和炭笔就要跑过去。不过临迈步前,他还是转过头来,对着裘敬兰灿烂一笑:
“敬兰你先等等啊,等我招呼完客人,再过来和你说话。”
说完,少年的步子轻快而飞速,转眼之间就冲到了刚才叫他的那桌客人之前。
裘敬兰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看着林信平愉快轻松的背影,裘敬兰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中的包袱;她的眼底流转过一丝发自内心的羡慕,却还是默默地将那丝羡慕隐藏了起来。
她将手中的包袱放下,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坐榻上,等着店里的人忙活完。
就这样等到了其他的人都走光。
林信平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今年锦官城虽说迟迟未下雪,可好歹也入腊月了,正是冷的时候,林信平却能忙的出汗,可想而知店里的生意有多好了。
加上入了腊月,好多人家不是休店回家了就是早早地收店回去准备过年要的东西,也只有因为有系统仓库的白锦儿和对过年过节不怎么上心的白老头,会在这时候坚持着一直以来的关店时间了。
所以这段时间,他们的生意不减反增。
林信平擦完了桌子,直起身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之后,他拿着手中的抹布就准备往厨房去。这时候,一个坐在角落里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少年愣了一下,这才抓着抹布跑了过来。
“哎呀敬兰!你看我这记性!”
林信平跑到裘敬兰的面前,言语里满是抱歉的意思,
“忙活着半天,竟然把你忘了。”
“你饿不饿,阿姐现在还在后厨,我叫她给你做点什么东西垫垫肚子吧?”
“没事的信平,”
裘敬兰对着林信平温柔地笑了笑,
“店铺里这么多的人,你和锦儿白翁一定很辛苦的吧。”
“嘿嘿其实还好啦,”
林信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咱们店里不是一直都这么忙吗。”
“说的也是,”
“锦儿的店里,生意总是这么的好呢......”
“是啊,”林信平拿着手中的抹布,坐到了裘敬兰的对面。
“一开始店里这么忙我也觉得很辛苦,还总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难得客人少了些的时候,阿姐总是看着不怎么开心,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儿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嘴里念叨着要研究新的菜式。”
“你说吧阿姐每天最早来到店里,然后准备当天店里需要的材料,所以估计她醒来的时间,还要更早。这难得有几天清闲的日子可以过过,阿姐竟然还很嫌弃。”
“然后这快一年下来,我也终于明白了阿姐说的话,”
“忙着,总比闲着要好。”
“阿姐说,我们现在忙活着觉得辛苦,可要是以后没日子忙活了,一坐就在店里坐个一整天,等到了点再关门回去,清闲是清闲了,”
“我们却也距离饿死不远了。”
“阿姐还说什么,忙活了也不是白忙活,只要是有回报的忙活,就比不忙活要来的划算的多。”
“虽说我不是太能听懂,但总觉得,阿姐说的很有道理。后来呢也发觉,渐渐地自己做事好像也察觉不到累了,反而看见多多的客人往店里来,我也发自内心的很开心。”
“看样子啊,我应该是明白了,阿姐说这些话的意思了。”
“有事做,总比没事做要好多了,你说对吧?”
林信平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不时手上还配着动作,看上去不禁有些滑稽和夸张;可是他得而脸上是一直笑着的,笑容是坦诚的,没有任何想要伪装或是掩藏的东西。
是裘敬兰渴望的,却永远也做不出来的笑容。
她看着林信平如此的高兴,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不知是出于朋友的陪伴情谊,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
“哎你看我自己在这里说这么半天,还没问你呢,”
“敬兰你来干什么的今天?”
“我,”
裘敬兰的手,摸了摸手边的包袱,
“是锦儿,叫我过来的,她说,”
“有话和我说。”
“阿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