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的手臂从墙壁里伸出来,抓在了江然的肩膀上。
江然奋身一起,掏出甩棍对着那双手臂砸去。
手臂刚刚扬起,要是被甩棍砸这门一下,正常人的手臂估计都得骨折了,可见江然是发了狠要给阿飘一个血的教训。
实则情况却是,甩棍从阿飘的两手臂上穿过,如打在了无形物体中。
然而江然却知道自己成功了,只因为抓着自己的那两道阴气在自己肩膀上顿了顿,随后化散于空气中。
阿飘见一击吃了苦头,遂又想如之前一样打了转就缩回去,江然冷哼一声,这时从他肩膀处飞过一道金色匹链。
链子染成金色,在耳畔晃起叮当响动,实质的东西却能顺着墙壁钻进去。
蹭——
如裂帛被划破的声音在眼前响起,江然亲眼看着金链打进墙壁,然后如蛇儿一般转了个圈又绑了结。
“帮我把他拉出来。”
身后的柳仙娥喊道。
“好!”江然应了一声,随后双手齐齐用力,抓着金链往后退。
两人一阿飘拉开了拉锯战,只是阿飘能力再大又怎能是身上宝贝众多的柳仙娥的对手呢?
耳后有呼呼声过,江然瞄了一眼瞬间瞪大眼睛。
只见一串红色的火光快速的顺着金链向这边而来,江然刚要松手,那红火却从他掌心穿过,没有令他产生半点的不适。
刚松懈的手转瞬拉住要往回缩的金链,江然大喊道:“下次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
柳仙娥没有回话,估计也在忙着如何把阿飘拽出来。
两个人一起使力,再加上不知名红火的用途,阿飘很快被拉出一个脑袋,只是下半身还在墙里坚持着不出来。
这一幕若是换一个人看来,估计心都要被吓的跳出来。
实则江然看的那颗头颅被拽出来时,心也是跳到了嗓子眼。
任谁看到一双血红的眸子从墙里探出来,且凶狠的和你对视,一副和你有仇的模样,估计都吓的跌倒在地了。
江然还在坚持,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随着那颗头颅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腥臭的味道也不断的钻进鼻孔中。
江然憋着气,瓮声瓮气道:“刚才那火还有没有,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味了。”
这次柳仙娥说话了,还是安慰,“你在坚持下。”
得,江然还能说什么?
但是随着墙里阿飘露出的身子越来越多,那股恶臭味也越来越浓郁,最后弄得满屋子都是那个难闻的味道。
这就像满屋子咸鱼一样,熏的人忍受不住,江然亦是如此,他现在就想短暂的失去嗅觉一会!
刚才江然被阿飘折腾,不是磕着下巴就是被冰冻,现在又使劲的拽着金链,那双手早已磨破了皮。
久僵持不下,江然的手心也露出殷殷血迹沾染到金链上。
只见遍体通金的链子染了血,一丝丝一缕缕的血丝犹如细小的长线虫一般顺着链子往阿飘那边游去。
在第一缕血丝碰触到阿飘的脖子时,阿飘惨叫出声,好似被热水烫伤。
恶臭从那张大开的口中扑面而来,江然差点被熏的背过气去。
不过江然也眼尖的看到了金链上的那丝血线,他的掌心破皮流血他知道,因为痛觉一直在。
“所以说还是我的血起了作用?”
江然这么想着,便想和阿飘来个硬碰硬,不为其他的,就算是为了不再和阿飘面对面被折磨嗅觉也好!
心里有了主意,江然高喊一声让柳仙娥把着金链的首端别放手,自己则伸出左手对着阿飘的右脸而去。
啪!
一巴掌打在阿飘脸上,冷飕飕的气息在掌心划过,声音清脆不似假。
“管用!”江然面上一喜。
即便手心打一巴掌痛觉更甚,也好过一直被熏的身体精神双面受罪好!
江然来了劲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抽下去,阿飘不是倔的不从墙里出来么?那他就把阿飘打出来!
直播间的阿飘们听到了声音,却看不到上面的情况,一个个抓心挠肺的喊江然。
然而现在江然忙着顾不上他们,他们只能胡乱猜测。
“这啪啪的是什么声音?是我想的少儿不宜那种声音嘛?”
“楼上是不是种猪?!小姐姐在那头我们都能看到,主播在这边,他们怎么啪啪?隔空啪啪吗?”
“还别说,如果是咱们这样的,隔空啪啪下也不是不可能!”
……
话题越走越偏,若是江然知道估计也不会点破。
要是被这些阿飘知道自己正在手掴他们的同类,又不知道脑子里七拐八绕的说出什么话了。
惨叫一直不停,江然打的很是起劲,都没有发现阿飘整个被拽出来了。
还是柳仙娥制止了江然的暴行,“好了,他已经出来了,也被你打的没了抵抗力。”
江然意犹未尽的收回手,搓了搓自己的掌心说道:“我这还不是受的罪太多了,不打他们一顿难以解恨。”
“要不,你把那两只也放出来让我打一顿?省的他们被放出来时还整什么幺蛾子。”
对此柳仙娥送上白眼,不想再搭理江然。
金链被柳仙娥一晃,如蛇一般层层把阿飘绑成了粽子。
阿飘‘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只是那双血红的眸子还兀自死盯着江然,好似江然祸害了他全家一样。
江然略一挑眉,大巴掌扬起,威胁道:“信不信我下一巴掌呼的你魂飞魄散?”
阿飘撇开头,怂了。
柳仙娥走过来问道:“你的同伴还有谁?”
阿飘虽然怂了,但是嘴巴很硬,任柳仙娥如何问都不开口。
“嘿,我说你怎么口臭这么厉害,原来是老憋着不说话给憋出来的。”
江然可不惯着阿飘,一开口就直戳阿飘痛处。
阿飘回眸瞪眼道:“你才口臭,你全家都口臭,我是掉进了下水道里被淹死的,身上自然带着那味。”
“你说你掉下水道才有味道我就得信你啊?”江然撇嘴道:“明明是口臭偏偏还找借口。”
“混蛋,我不是口臭,都是无良老板害的,他工地偷工减料,连下水道都不做好防护措施。”
阿飘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口臭,把无良老板骂的祖坟都要冒烟。
柳仙娥眸光动了动,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听着二人拌嘴。
江然顺着激将下去,声音凉凉道:“啧啧,这会又牵扯出无良老板了,他在哪啊?你要是把他叫出来解释我就信你不是口臭。”
说起无良老板,阿飘的眸子越发红艳,如同要滴出血来一样。
“无良老板跑路了,现在他不敢来工地,要是他敢来我一定杀了他!”
“就因为他偷工减料害的我们五个死的凄惨,到现在我的家人都没有获得赔偿,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闻言江然和柳仙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看来不管是再如何厉害的阿飘,骨子里都还带着生前的习性,这不被江然一套话就套出来了?
“既然无良老板你找不到,那把你剩下俩兄弟找出来对峙,证明你不是口臭。”
说到最后两名阿飘,怂阿飘却不说话了。
等了片刻,江然看了看四周,随后微笑道:“看来你还是个仗义的。”
怂阿飘冷哼一声:“栽你手里我认命,但我不会出卖他们,我被你们抓了,他们还可以等着无良老板,等着报仇!”
闻言,江然长长叹息一声,蹲下身子忍着恶臭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等不到怎么办?”
怂阿飘沉默许久方才说道:“工地的事还没有处理完,现在出了人命有关部门正在抓那无良老板,肯定会把他抓回来。”
“那抓回来以后呢?”
江然问着,又说道:“你既然知道外面的信息,那么是否也说明你们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