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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不敢劳江先生问询
    江景天准备屈服了。
    为了程元驹的命!
    这一刻,他膝盖终于松开绷紧的力道,准备弯下!
    两只眼睛里冒着火,是心底的不甘!
    “江景天,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跪下磕头道歉,就等着给你未来岳父收尸!”
    温阿生浑身发热,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白日里,在古物鉴赏会上,被江景天点名,自扇两个耳光,让他感觉这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光了。
    唯有江景天跪下给他磕头道歉,才会让他找回失去的自尊!
    恍惚间,他甚至感觉,这将会是自己这一生的高光时刻!
    “江景天,你特么怎么还不跪?你快点……”
    程元驹带着哭腔咒骂道:“你要是害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天天给雨青托梦,叫她跟你散伙!江景天,你倒是快给人跪下呀……”
    迫切的大叫声,在树林里回响。
    江景天咬咬牙,已经准备把膝盖弯向大地。
    就在此时,他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在三四十米外,在面包车的旁边,在矮个男人的背后,豁然出现一道人影。
    那人双手轻轻朝着矮个男人的脑袋探出。
    一上一下,看情形,是要拧断矮个男人脖子的节奏!
    谁?
    江景天不知道。
    但江景天确定的知道,这是机会!
    微微弯曲的双膝,瞬间绷紧,他的一根手臂豁然挥起,反向照着斜背后方向的中年人抽出去!
    手臂破空,声如洪雷!
    “你敢——”
    中年人大骇,不退反进,两只拳头一溜短打,照着江景天后背和肋下击出。
    短打,讲究一个快。
    每一下力量都不大,累计起来,却是摧枯拉朽一般的轰击。
    然而,江景天根本不给他累计的机会!
    反向抽出去的手臂架在中年人脖子上,手臂一转,扣住了中年人肩膀。
    “死吧!”
    怒喝出声,手臂猛地发力!
    咔!
    肋下中年人的脖子应声断裂。
    前一秒还在妄图靠着短打击溃江景天的中年人,双眼爆睁,一滩烂泥一般倒下!
    “卧槽!”
    温阿生惊呼一声,下意识倒退一步。
    然后,他豁然回头,朝着面包车方向大喊一声:“撒手!摔死……他……”
    喊声在口,目光所及,有一双手捧住矮个男人的脑袋猛地一拧。
    咔!
    又是一声咔!
    面包车旁的矮个男人哼都没哼一声,倒地死去。
    绳索脱手。
    程元驹再度朝向地面坠落。
    只是,没等程元驹二次惊骇大叫,那双杀掉矮个男人的手,已经抄起绳子,将程元驹缓缓放下。
    朦胧车灯散光照耀下,那人一身黑色西装,身形伟岸。
    可杀生,可救人!
    “该死!”
    温阿生知道,自己最重要的筹码没有了。
    今天再逼江景天下跪道歉,绝无可能成功!
    怎么会这样?
    救了程元驹的人,究竟是谁?
    砰!砰!
    闷响声在身边响起。
    随之爆出的,还有两声闷哼。
    温阿生再回头,就见身边另外两个随从已然倒地不起。
    看情形,死的不能再死!
    唯有一道挺拔人影,稳如泰山,站在他的面前。
    温阿生恐惧抬头,看清了江景天的脸。
    原来,就在他回头准备喝令矮个男人撒手,杀死程元驹的转眼之间,江景天箭步上前,将他另外两个随从尽数杀死。
    出手如电!
    手到夺命!
    温阿生心惊胆颤,冷汗直流。
    这四个随从,都是他从东南亚招募的好手。
    每人年薪百万!
    多年来,这四个人伴他风里来雨里去,不知道历经多少艰险,无往而不利。
    今夜,四人之三,居然被江景天顷刻间杀掉!
    这是何等身手!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人?
    太……太可怕了……
    扑通!
    他双膝一软,瘫跪在地上,颤声求恳道:“别杀我……”
    所有妄想,全部飘散。
    只求能留下一条命!
    “我没让你跪。”
    江景天淡淡说道:“你可以站起来!”
    “我……”
    温阿生浑身一个机灵。
    江景天什么意思?
    连跪都不要,这是要既往不咎?
    也是,江景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搬运工,我却是南疆一带有名的原石经销商,比他有钱有势。
    他已经杀了我四个随从,还想干什么?
    够本了!
    “谢谢……谢谢江先生……”
    温阿生心生底气,弯腰爬起来,讪笑道:“其实我,我只是给你开玩笑。江先生大人大量,绝对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是吧?”
    “跪下。”
    江景天淡漠说道。
    “什……什么?”
    温阿生脸色微变。
    老子刚刚已经跪了,是你叫我起来的。
    现在又要我跪,耍我玩呢?
    嗖!
    江景天猛地抡拳,砸在温阿生肩头。
    这一拳,力沉如山。
    “嗷——”
    温阿生惨嚎一声,两个膝盖猛地一酸,整个身子犹如断裂的树干一般,结结实实的杵在地上。
    膝盖与步道石板的碰撞,让他感觉膝盖骨似乎都磕碎了。
    疼得他脸色煞白如雪,汗如雨下。
    “我不让你跪,你就不需要跪。我要你跪,你必须跪!”
    江景天俯瞰着他的脸,轻笑道:“真以为,拿程叔叔的命要挟我,随随便便两句漂亮话就能揭过去?”
    啪!
    他甩手一记耳光抽在温阿生的胖脸上,厉喝道:“做梦呢?”
    噗!
    温阿生一头栽在地上,磕破了脑袋。
    鲜血划过瞬间肿起的脸!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连滚带爬的重新跪倒,连连磕头,哀求道:“江先生您大人大量,绕我一命吧!江先生……”
    “饶你女良老痹!”
    一只大脚猛地从背后踹下来,把温阿生踹得差点没扑倒在地上。
    是已经恢复自由的程元驹冲了过来。
    “槽尼玛的死胖子,你特么敢叫人把我吊树上!你特么该死!”
    “狗痹!老子都快被你吓死了!”
    “我打死你!打死你个王八蛋!卧槽尼玛的!”
    程元驹好似浑身使不完的劲,朝着温阿生拳打脚踢。
    把他救下那人跟了过来,眼见如此,摸了一块石头递给他,说道:“温阿生皮厚肉粗,拳头打不死他的,用这个。”
    “呃……”
    程元驹一呆,接着讪讪然起来。
    他嘴上骂的凶,真要他杀人,哪有这样的胆子?
    “朋友,多谢!”
    江景天感激的看着那人,拱手道:“请问尊姓大名,怎么称呼?”
    “小人贱名,不敢劳江先生问询。”
    那人是个高大的中年人,欠身行礼道:“小人只是奉命为之。”
    噔噔噔……
    两个人的脚步声走进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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