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好人好报
    秦川走进食堂的时候，蒋玲玲立即欢悦地向秦川招手，“秦大夫，这边。”
    蒋玲玲打的饭自然是为秦川准备的，秦川冲着蒋玲玲笑了笑，走了过去。
    “又让你替我打饭啊？下次还是让我来打饭吧。”秦川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每天那么忙。科室里的人都说你差不多把科室一半的活抢着干了。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我就给你打打饭吧。最近一段时间，病人给咱们急诊科的评分可是高了不少。很多病人都夸我们急诊科的医生热情，有一半以上的病人都是在夸你。投诉地也不是不没有，全部都是投诉吴大夫的。”女孩子的嘴真是快，愣是没让秦川说上一句话。
    秦川只好坐了下来。蒋玲玲又已经将筷子勺子送到了秦川手中：“赶紧吃吧。菜都快凉了。”
    秦川吃了一口，果然有些凉了，“你以后别等我，吃冷的对身体可不好。”
    “我没事，以后我弄个保温饭盒过来，这样也更干净。”蒋玲玲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想得更周到。
    “玲玲，明天轮休，你有没有计划？”秦川突然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没有啊。”蒋玲玲心中突突了几下。说话都有些接不上气来的感觉。当将一个人的话重视到一个无与伦比的程度的时候，就会有蒋玲玲这种感觉，很紧张也很兴奋，更多的是期待。
    “去我们家怎么样？我妈说想当面感谢你。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呢。”秦川说起让蒋玲玲去自己家中，虽然没有说明是要与蒋玲玲正式开始交往，但是意思也差不了多少。
    蒋玲玲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当时就跳起来，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同时又带着几分羞涩。
    “我是不是说得太突兀了？你若是不想去，我们就换点别的。”秦川担心蒋玲玲不好意思去自己家里，毕竟两个人之间还没有正式确定那种关系。
    “不，不是，我，我也早就想去你家里玩了。你不是说过你们家养的一只小狗非常可爱么？”蒋玲玲生怕秦川改口，慌忙答应了下来。
    “你是说多福啊。这家伙精灵古怪，很可爱也很能惹事生非。”
    随着多福越来越受秦川父母喜爱，地位也是日益提升，多福现在已经不太喜欢待在那个有些黑的杂物间了，大有搬进秦川家房子的势头了。老秦每天给多福洗个澡，洗完之后，用电烤炉烤着，然后用电吹风将它的毛发吹干。多福则很享受的接受老秦的爱护。
    “我其实很喜欢狗的。只是我爸爸妈妈工作都很忙，我也要上班，养只狗放在家里没人照看。”蒋玲玲很是遗憾地说道。
    “那你以后多到我家里去玩。这样就能够经常看到多福了。”秦川说道。
    蒋玲玲立即欢喜地答应了：“就这么说定了。”又能看到狗，又能够有借口往秦川家里跑，蒋玲玲自然欢喜不迭地答应。
    秦川有些自然不可能不明白蒋玲玲的心意，他虽然对蒋玲玲并没有那种一见倾心的感觉。但是他却知道这样的女孩子要是不抓住，这一辈子也许也不容易碰到。一个家庭需要的是安安稳稳。秦川可以从自己的父母身上看到很多东西。父母那个年代的人大多都是靠别人介绍走到一起的，相互之间就像两个齿轮一般，放在一切，不断的磨合，从一开始的磕磕碰碰，到后面天衣无缝。
    “那就这样说好了。”秦川笑道。
    回到科室的时候，有人专门在科室门口等秦川，是个大熟人了，竟然是姚四海。姚四海恢复得不错，现在看起来红光满面，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的人。
    “姚老爹，您老人家身体还好吧？”秦川还以为姚四海是过来看病的。
    “我现在身体好得很啊！秦大夫，真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只怕不在这个世上了。”姚四海说得很真切。
    秦川也连忙说道：“姚老爹，你别这样说。我是医生，给病人治病是我的本分。”
    “秦大夫，我这个人不会讲好话。反正我是真的感激你。出院之后，我就跟叶梅回了柚子洞。村里给我补了几年的救济金，还帮我把房子修补了一下。叶梅说要跟我结婚了。我们准备年底的时候把婚事办了。”姚四海的脸上溢满抑制不住的喜悦。
    “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到时候可别忘了告诉我哦，我到时候准过去祝贺你们。”秦川能够看到姚四海变成现在这样，心里还真是欢喜。同时也有一种成就感，只是一个善念，就改变了一个病人的生命轨迹。秦川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是做对了。
    “我们准备在元旦的时候办事。到时候，秦大夫你可一定要来。”姚四海说完便激动地往门外走。
    姚四海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子，也不知道里面是装了什么东西。
    走到了急诊抢救大厅外面，胡叶梅正在那里等待，看着姚四海走了出来，立即埋怨道：“让你去把这袋子东西交给秦大夫，你怎么给拿回来了？”
    “啊？我忘了。秦大夫刚刚问我们好不好，还说到时候我们办事的时候，他要去喝喜酒。光顾着说这些了，倒是把正事给忘了。”姚四海嘿嘿笑道。胡叶梅越是骂他，他反倒是越是觉得幸福。
    “赶紧送过去啊！这一次可不能忘记了。”胡叶梅笑了笑。
    看到胡叶梅笑了，姚四海感觉脚下都是轻飘飘的，连忙提着蛇皮袋又进了急诊科的大门。
    秦川看到姚四海重新出现，很是奇怪：“姚老爹，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在这里了？”
    “不是，我没有落下东西在这里。是这样，我们回到柚子洞之后，种了一些菜，都是用农家肥种出来的，也没有打过农药。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就给你弄了一些菜过来。我知道你们城里人讲究吃绿色蔬菜，我家种的这菜绝对是绿色蔬菜。秦大夫，你就收下吧。”姚四海将手中的蛇皮袋往秦川的手中一塞。
    “哎，别别，姚老爹，你这可是会让我犯错误的。我们医生给病人看病，是我们的本分，要是都问病人要东西，那可就违反纪律了。”秦川推辞不收。
    “秦大夫，叶梅让我给你送过来的，你要是不收，回去叶梅会骂我。”姚四海将东西放下就往外面跑。
    秦川连忙提着东西追了上去。
    吴晓明在一旁看得真切，偷偷地也跟了过去。上一次，秦川往黑诊所拉人的事情没能够拿秦川怎么样，吴晓明很是不甘心。心中对秦川的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于是他一边跑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机，准备将整个过程全部录下来。这一次，他要来个铁证如山。由不得医院不处理秦川。有个时候，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就很能从里面走出来。
    秦川追着姚四海追到了门口，便看到姚四海冲着胡叶梅跑过去，老两口生怕秦川追上，慌忙要跑。
    秦川连忙喊道：“你们别跑，东西我收下了。别摔倒了。”
    外面人来人往，比较拥挤，秦川生怕两位老人摔倒，连忙答应收下。姚四海与胡叶梅这才停了下来。
    胡叶梅看到秦川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不过她对秦川还是非常感激的。一方面，秦川救了姚四海的命；另一方面，秦川让她与姚四海重新复合。幸福来得虽然有些晚，毕竟还是来了。姚四海与胡叶梅恨不得把这日子一天当两天过，这样才能好好地享受这难得的幸福。
    “你们，你们两个老人家，跑什么啊？摔倒怎么办？你们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要是摔坏了，那可怎么办呢？别跑了，我说话算话，东西我手下了。不过呢，必须给钱。算我买你们的。就按照市场上的价格，算是我占你们老大的便宜了。市场上可买不到这么好的菜。你们先别拒绝。我们医院里有规定，医生不能收病人送的东西。你们要是不收我的钱，那等于是害我。这到处都是监控，肯定会被拍下来的。到时候，医院找我麻烦，要开除我。所以呢，你们的好意我领了，东西我也收下了，但是钱我必须给。”秦川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到姚四海手中。
    姚四海可不敢做主，扭头看着胡叶梅：“叶梅，这可咋办呢？”
    胡叶梅也有些为难：“这里面都是一些小菜，哪能够值得了五十块呢。在我们农村，十块钱可买好几袋子了。秦大夫，你就给个十块钱就好。”
    “十块钱，那是你们农村，到了城里价格就不一样了。其实还是我占了便宜。就这样吧。”秦川将五十块钱塞到姚四海口袋里。
    姚四海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嘴里一直说个不停：“这怎么好。这怎么好。”
    老两口相互撑扶着离开了医院，秦川一直看着这老两口消失在远方茫茫人海之中。
    第九十七章 白费心机
    秦川看了看手中的蛇皮袋，无奈地摇摇头，也只能提着蛇皮袋往科室里走去。
    “哎，秦川，你这是提着什么东西？”何小康看见秦川提着一个蛇皮袋进来很是奇怪。
    “那个姚四海出院了之后，不是回柚子洞村了么？他家里种了菜，特意给我送了点过来。这农村里的人，实在。不收下，还不行。但是我也不能白拿老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东西，给他拿了五十块钱。拿多了，怕人家误会。这么大一袋子，我们家也吃不了。待会大家回家的时候，每人拿一点。”秦川打开蛇皮袋看了看，里面放着黄瓜、韭菜、小白菜……种类很多。姚四海回去这么一段时间，竟然能够弄出来这么多的新鲜蔬菜来。
    其实这里面的菜并不是姚四海一家弄出来的，村里面很多人自家种了一些菜，出菜的时候，菜根本吃不完，也不成个卖，村里谁家没菜，就在几区弄。听说姚四海要送菜给城里的医生，就让姚四海去自家地里弄一些。上一次秦川去村里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了，更是知道秦川治好了姚四海的病，还让胡叶梅跟着姚四海回了柚子洞村。都说这样的医生难得。姚四海养的鸡鸭还没长成。不然还得抓些鸡鸭过来。
    “你看老何要不要。我是不需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住的地方根本不开火。”何小康走过来打开袋子看了看。
    “你个笨蛋，你不知道给方萍家拿点啊？这个时候还不赶紧抱丈母娘的大腿？”何学东给何小康提了一个醒。
    “我哪敢去抱我丈母娘的大腿啊，那我老丈人还不拿着菜刀把我赶出来。”何小康故意曲解了何学东的话。
    这一下彻底引爆了科室的气氛，方萍急匆匆走了过来，看到科室里的人都在笑个不停，便奇怪地问：“今天又有什么喜事了？”
    何学东笑着说：“在讨论怎么抱丈母娘大腿的事情呢。”
    众人又忍不住笑个不停。
    “你们别闹了，我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方萍想起自己干什么来了。
    “怎么了？”何小康见方萍神色严肃，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刚刚秦大夫出去的时候，我看见吴晓明鬼鬼祟祟地跟在背后，还拿出手机在后面偷拍。我那时候正在给病人换药走不开，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方萍把刚刚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孙子。肯定是准备拍了视频去告秦大夫的黑状。”何小康与方萍对视了一眼，大声说道。
    何学东笑道：“随他告去。病人感激大夫，出院之后给医生送点东西，这种情况多了去了，这不是正说明医患关系在改善么？医院不可能拿这点事情处理医生的。医生也是人，难道就不能与病人做朋友？而且，姚四海已经出院了，他跟秦川之间有没有什么利益关系。送秦川东西，又不是为了能够得到秦川的特别对待。这种事情，医院不会追究，你们啊，就放心吧。”
    “但是，再怎么说，吴晓明这么做，也是小人行径，这种人在咱们科室一日不走，咱们科室就不得安宁。”何小康很是恼怒地说道。
    秦川也不担心：“随便他去吧。反正我也给了姚四海钱的。这事情就算医院追究，我也不担心。来吧。大家都拿点回去。他爱干什么随便他去。”
    吴晓明还真是拿着视频去找郑元孟副院长去了。
    “舅舅，这一次，绝对是铁证如山。我们科室里的秦川收病人的礼品了。你看，我都拍下来了。”吴晓明将手机里的视频打开。
    郑元孟自然要比吴晓明成熟，只是看到送东西的人提着的是一个蛇皮袋，就没有了半点兴趣。
    “晓明，你也该懂点事情了。这种事情，你觉得医院会因此处于一个医生么？而且是医院的明星医生。你要知道，前不久，这个叫秦川的大夫还因为抢救工地出事的患者得到了市委的点名表扬。他现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三次上电视了。还上过新闻联播。你觉得医院会为了这名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砸自己的招牌么？你啊，太不成熟了。妒忌心会让你蒙蔽。你以后还是要把心思放在提升自己的医术上，别老是去整这些。你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以后还要不要在科室里混啊？”郑元孟这一次也是真烦了。他要是跟着这个外甥整这些事情，估计这个副院长的日子也没法过了。
    吴晓明也没想到结果会这样，被自己舅舅骂了一通之后，只能悻悻地回了科室，可是回到科室之后，急诊科的同事们更是比往常另眼相看了。
    “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总是喜欢在背后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有本事就明着来，偷偷摸摸地算计别人算什么本事啊？”何小康看到吴晓明一点都沉不住。
    何学东也笑道：“算来算去结果算了自己。那才可悲啊！”
    吴晓明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看着何小康。
    “怎么着？吴大夫，你对我对话有意见？”何小康轻蔑地看着吴晓明。
    “你刚才地话什么意思？”吴晓明质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懂？难道吴大夫你听不懂人话？也是，你不干人事，自然是听不懂人话了。”何小康自然不会怕了吴晓明。
    “你再说一遍！”吴晓明的话语里已经带着挑衅的味道。
    “算了算了，你们两个别闹了。都是同一个科室的同事。”秦川连忙劝说道。
    “秦川，你别假惺惺的了，何小康这样，还不是你唆使的？我算是看出来了，打我进急诊科那天起，你们就敌视我。其实我也知道，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是一直要待在急诊科的，而我，只是到这里轮转，以后总是要离开这里的，还是去干专科医生。你们妒忌我，所以都排斥我。”吴晓明很是得意地说道。
    “我擦，你这个人还真是自恋得可以。我们会妒忌你！你进了急诊科之后，该你做的事情你不去做，让我们多干一个人的活。每次跟你加晚班的，都算是倒了血霉。我们在那里累死累活，你躲在休息间睡大觉。你还真以为你优越。你这种人走到哪里都不受欢迎。这样也就算了，还看不得别人好。偷偷在背后告黑状，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何小康被吴晓明气乐了。
    秦川也说道：“吴大夫，有些事情也不要做得太过火了。泥人也有脾气呢。”
    “秦川，你别在我面前装君子。我问你要病历，你总是推托，看见我发表了论文，就眼红我。我告诉你，我今年至少有十几篇论文。光是这些奖励，就比你们的奖金多多了。”吴晓明得意地说道。
    “我真是有些搞不明白你。你发表论文是你的事情。你怎么老是要跟我们来比什么比？你只要干好了你自己的事情，我们谁会吃了饭没事干，非要跟你过不去？”秦川真是看不懂吴晓明这种的思维方式。
    “小秦，你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十几篇论文，还真是高产啊。将来这事情要是被人捅出去了，只怕咱们医院要出名了。”何学东冷冷笑道。这么短道时间，弄出这么多道论文。这里面必然是有猫腻的，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吴晓明对何学东的讽刺根本不屑一顾：“你们不用瞎操心，我的论文都是精心撰写出来的，绝对没有抄袭，也没有一稿多投。这是我积累了很久的东西，只是在这一段时间发表而已。这是我善于总结，可不像你们，就只知道看病。现代医院对医生对要求可不仅是会看病治病，还要在科研上有建树。你们，我只能呵呵。”
    吴晓明得意洋洋地收拾起东西大摇大摆地走了。
    “擦！有个当副院长地舅舅就是好，这才四点不到，就下班走人了。”何小康看了看手机，对何小康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荣富贵被汉鼎医药公司的车接到了九谭开发区一个刚刚建立的医疗站。这里是汉鼎医药公司专门用来进行新药临床试验的地方。现在与医院的合作还没有建立起来，只能够临时在这里建立一个点。
    一到医疗站，荣富贵便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各项数据被详细地记录了下来。然后为荣富贵制定了详尽的治疗方案。从第二天开始服药，每天都要定时进行身体各项指标的监控。
    刚开始的时候，荣富贵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荣月英也是心里忐忑不安。但是来到这里时候，却发现这里甚至要比中心医院还要更严格一些。医护人员的态度也明显要比中心医院的好。由于参加临床试验的病人并不多，医护人员的工作压力也不大。所以，他们的心情都比较舒畅，自然也有时间与病人进行沟通。
    “赵大夫，我爸的情况怎么样？”荣月英看到医生走了过来，立即起身问道。
    赵医生叫赵建伟，是汉鼎公司招聘过来的医学博士。刚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他也是汉鼎公司用高薪吸引过来的一批人才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