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北:你怎么不说铁杵还能磨成针?
顾景行:
实在不行我就去做缩小,顾矜北冷着脸,网上说开个刀就行。
顾景行闻言一阵蛋疼。
不至于不至于,这个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再者人家都是去增大,你缩小,多少有点儿浪费材料了。
这边俩人还没聊明白,那边苏宴已经检查完了。
他将顾矜北叫进去,表情严肃道:你男朋友的身体,有点特殊。
我知道。顾矜北皱了皱眉,感觉苏宴说这话有点多此一举。
正想将此事揭过,苏宴又道:我的意思是,他和普通的双性体征有些不一样。
顾矜北: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苏宴解释,大部分双性人体内其实只有一种性腺,只是外面会多长出一个器官,但他的器官初步看来发育都比较完全,如果系统检查之后确定两种性腺都在,那么大概率不用做手术也可以正常生活。
所以我想问问,他本人是怎么想的?
顾矜北闻言,一时哑然。
他没有问过乔若安的想法。
从来没有。
双性手术其实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要去决定做与不做,拖得越久,治疗难度越大。苏宴说,抽空带他去医院拍张片子吧,至少要先弄清楚是什么情况,再去想后面的事。
苏宴和顾景行离开后,顾矜北一个人在阳台的秋千上坐了好久。
他觉得自己这个男朋友做的太不称职了。
乔若安的身体要不要做手术了,他自己想不想做,这些他都没有了解过,只是一味的全盘接受。
看似包容,实际却忽略了对方的感受。
乔若安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脑袋昏昏沉沉的,记忆也有点断片儿。
直到他从床上爬起来,感觉下面隐隐作痛,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是被疼晕过去了。
第八十六章 北哥,强!
当时两人都在兴头上,又是在浴室这种新奇的地方,顾矜北的小小北变得比之前更加耀武扬威。
后面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疼痛和兴奋的双重刺激让乔若安沦为一条搁浅的鱼,在高温的闷蒸下不知不觉晕了过去。
后来他好像是恢复了一点点意识,但因为太困太累,又昏昏沉沉睡着。
结果这一觉就到了大天亮。
乔若安掀开被子下床,像小人鱼一样,每走一步都要皱一下眉头。
昨天最后的时候实在是太疼了,疼的眼前都泛起了白光,要不是为了早点跨过这道坎儿,他恐怕都要把顾矜北从浴室里踢出去了。
客厅的桌上已经摆好早饭,厨房里有响声,应该是顾矜北在收尾。
乔若安扶着椅子坐下,感觉喉咙有点干,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这时顾矜北从厨房走出来。
看到乔若安,顾矜北有些惊讶:安安,你醒了?
嗯乔若安点点头,电光火石间眼前又闪过昨晚的画面,红着脸低下头,那个昨晚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这话应该我对你说。顾矜北走过去,摸了摸乔若安的脸,昨天是我没把握好分寸,把你弄疼了。
乔若安抿了抿唇,有点尴尬,赶紧拿起一片吐司塞到嘴里。
马上放假了,学校也没什么事,我跟班主任请了假,这周不用去学校了。顾矜北在对面坐下,默默帮他剥鸡蛋。
乔若安点点头,想着正好可以趁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冬令营绘画比赛的事。
对了顾矜北将剥好的鸡蛋递给乔若安,沉声问:你有没有考虑过,去做手术?
乔若安闻言,微微一怔。
什什么手术?
你的身体,顾矜北说,有没有考虑过通过手术纠正?
乔若安没想到顾矜北会问这种问题,在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好奇。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就是偶然想到了,问问看。顾矜北没有把昨晚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说出来,我知道很多双性人对自己的身体都不满意,那安安呢,你怎么想?
我当然当然也想变正常。乔若安眼睛里闪着光。
他太渴望拥有一个正常的身体,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那样他就不会再被堵在角落供人围观,不用再在上厕所的时候遮遮掩掩,更不用被大姨妈痛的死去活来
最重要的是,不会影响到顾家的声誉。
顾家人虽然对他很好,但这世界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身体的事情要是传到上面的圈子里,顾矜北,乃至整个顾家都会成为被人议论的对象。
那等过两天,我带你去趟医院。顾矜北说,你身体什么情况,能不能做手术,还得是医生说了算。
乔若安连忙点头,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对顾矜北说:其实我打工的时候攒了一点小金库,就是为了做手术用的,之前我在网上查过,这种手术的费用很高,到时候,我可以出一部分
顾矜北挑眉:你男朋友看着很缺钱吗?
不是啊乔若安认真解释,我知道这点钱不算什么,但性质不同,我总不能被你照顾一辈子吧?
被我照顾怎么了,不好吗?顾矜北敏感地皱了皱眉。
这小东西,翅膀硬了难不成还想飞走?
好是好,但我也想做一个有用的人。乔若安垂眸,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样站在你的身边,也会有底气一点。
顾矜北闻言,愣了一下。
紧接着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中指!
原来乔若安是这个意思,自己居然还担心他会逃跑。
low的要死。
那你将来想做什么?顾矜北问,画画吗?
画画就当个业余爱好吧,乔若安笑了笑,我还是想找个稳定点的工作,周一到周五上班,周末休息。
过久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就更加向往安逸。
乔若安想,他的幸福来之不易,可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那就去顾氏上班,顾矜北提议,到时我接手公司,你来做我的专属秘书,咱们还可以在工作之余偷偷的
咳!!乔若安红着脸打断他,聊正经的呢
我是说,咱们可以在工作之余偷偷看看电影,打打游戏什么的。顾矜北挑起嘴角,这不正经么?
乔若安:可恶啊,居然给他挖坑!
吃完早饭,顾矜北找了部动画片,跟乔若安窝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放在从前,他肯定会厌烦这种平凡而又寡淡的生活。
但现在,因为有乔若安陪伴,一切都显得格外有趣。
几天后,就在两人以为这周就要风平浪静的度过时,门铃忽然响了。
看着窗外的万里晴空,顾矜北有点奇怪。
他和乔若安才刚跟石曼芸通过话,顾晓南这会儿应该也在学校上课。
会是谁?
顾矜北揣着好奇心走到玄关,开门之前还在想,可能是乔若安网购了什么东西。
直到门打开,三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面前,顾矜北愣住了。
哥~
站在中间的是顾晓南,左右两边分别是江燃和唐广军。
你们怎么来了?
来慰问安安啊!顾晓南把藏在身后的百合花拿出来,塞到顾矜北怀里,快让开,我要进去。
顾矜北:
顾晓南轻车熟路地换上拖鞋,小脸红扑扑的一看就不怀好意。
你们今天不用上课?顾矜北问江燃和唐广军。
请假了,嘿嘿!唐广军一边傻乐,一边将补品放在地上,这不安安病了么,我们做朋友的得来看看不是?
顾矜北闻言眼角跳了两下。
紧接着,一把薅住正要往屋里蹿的唐广军:你怎么知道他病了,谁跟你说的?
这次他跟学校请的是事假,对外也说是考完试懒得去学校,想在家休息休息。
这几个人压根儿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唐广军摸了摸脖子,向江燃投去求救的目光。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不关我的事。江无情无义燃坐到沙发上,从包里翻出电脑,开始编程。
唐广军:
在顾矜北的逼问下,唐广军不得不道出实情。
真相就是,有天顾晓南找顾景行聊天,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耽美文。
顾晓南说,她觉得小说里的攻动不动就把人给X哭X晕太浮夸了,有弄虚作假的成分,顾景行一听也没过脑子,直接来了一句一点儿都不假,你哥不就
话没说完顾景行意识到不对,连忙噤声,但为时已晚。
顾晓南是谁,怎么可能允许这种重大八卦从耳边溜走,当即打了辆车冲到顾景行的住处,开始对他进行严刑拷打。
最后自然是屈打成招。
这之后顾晓南担心消息有误,又去问唐广军。
毕竟他觉得顾矜北跟唐广军关系好,这种事肯定得跟自己的好兄弟炫耀。
谁知问完,唐广军一脸懵逼,表示他啥都不知道。
于是唐广军又去问江燃。
问之前他还在郁闷,觉得这事顾矜北肯定跟江燃说了,但没跟他说,估计是怕他嘴太快给说出去,所以搞区别对待。
结果江燃听完,面无表情的来了一句:北哥这么牛逼呢?
至此,所有人都知道了顾矜北把乔若安X晕的事。
顾矜北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克制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北哥,这不怪我吧,我不知道你没跟燃仔说再者我传播面是最小的,就只传了一个人。唐广军贴着墙根儿,瑟瑟发抖。
我一个人都没传。江燃慢悠悠补刀。
那就只能怪你小叔了!唐广军拍了下大腿,最开始只有他知道,他要是不透露给晓南,也没后面的事。
顾矜北冷着脸,显然没在听唐广军解释。
这件事关乎乔若安的隐私,他当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去把顾景行的嘴给撕了。
总之,这件事不许再往外说。顾矜北冷声。
那是肯定,你让我说我也不敢说啊,嫂子脸皮那么薄唐广军一脸狗腿,末了又补上一句,不过话说回来,北哥你是真强
顾矜北瞪过去,没完了是不是?
他没骗人,他是真羡慕你。江燃停下敲键盘的手,看过来,他还跟我说,想问问你有没有变大的秘方。
唐广军:
与此同时,卧室里。
戴着耳机画画的乔若安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摘下耳机。
一转头,看到身后站着的顾晓南,差点儿吓的从椅子上翻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吧,我只是看你画的很认真,不想打扰你!顾晓南连忙道歉,然后把刚刚偷拍过乔若安的手机火速熄屏,揣进口袋。
啊,没关系乔若安站起来,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课吗?
请假了,来找你们玩儿。
顾晓南刚说完,客厅里就传来嗷呜的一声。
什么声音?乔若安警觉地竖起耳朵。
这个顾晓南挠了挠头,可能是军哥在练男高音吧。
第八十七章 去世了
乔若安和顾晓南来到客厅时,唐广军正被顾矜北折着手臂,脸朝下按在沙发上。
表情十分痛苦。
我错了,北哥,轻点儿,呜
那个平日里拎人跟拎小鸡仔似的猛男,这会儿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
他不就是在顾矜北说了一句够用就行了,太大没好处的时候反驳了一句那怕什么,用用就松了,结果顾矜北不知道被踩到了哪根神经,忽然就翻脸,对他大打出手。
江燃抱着电脑往旁边挪了挪,腾出战场。
然后叹了口气。
单纯如唐广军,估计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挨削呢。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掂量清楚。顾矜北冷声,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嗯嗯,知道唐广军憋的脸红脖子粗。
等到顾矜北放开他,赶紧做了几个深呼吸。
顾矜北慢条斯理转了转手腕,还是觉得不痛快。
什么叫用用就松了?
这说的是人话么!
一想到这货今后可能也会用这种态度对待顾晓南,顾矜北就头皮发麻,有种想把他顺窗户扔下去的冲动。
旁边,唐广军捯完气儿,看到乔若安从房间出来了,连忙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没事儿人似的向他敬了个礼:嫂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