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月光洒在深不见底的潭中,水面波光粼粼。今晚的月光又圆又亮,在月亮的映照下,我们清晰的看见潭边躺着两个年轻的男子,黑衣男子紧紧把白衣男子搂在怀里,似乎永远也不想放手。
一群萤火虫贪玩的绕着他们飞舞,一会停在黑衣男子的肩膀上,一会停在白衣男子的睫毛上,好不热闹。
咦,怎么停在白衣男子睫毛上的萤火虫飞走了?
哦,原来是白衣男子睫毛微颤,把萤火虫给惊了啊。
白衣男子睁开了双眼,那双眼如同黑宝石一般,散发着流光溢彩,不似人间之物,只是现在眼里的焦急,让人觉得眼前的仙子沾染了人间烟火。
“孟骏,孟骏你醒醒?”江昭轻轻的推着孟骏的胳膊,可孟骏并未睁开眼睛。该不会死了吧?江昭想到孟骏替他挡的那一爪,棕熊体积庞大,力气自然特别大,这一掌下去,没死也没了半条命。
江昭赶快把食指放到孟骏鼻前,还好,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江昭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江昭小心的把孟骏的手从他腰上移开。扶着孟骏,刚站起来,江昭突然感觉一股热流从肚子下方顺流而下,一低头白袍上染了血色,一大块显得那么突兀。肚子坠坠的疼,胸也有点闷疼,腰酸酸的。一阵风吹来,江昭打了个寒战,不行,得先烤干衣服,好冷。江昭越发用力的扶着孟骏向前走去。只是孟骏的大块头,岂是江昭的力气可以扶动的?
江昭勉强的扶着孟骏走了两步,实在是扶不动了。江昭停下来,拉着孟骏的衣袖轻轻摇着,似是撒娇,抑或者是害怕:“孟骏,你醒醒好不好?我没力气了。我怕黑,我害怕一个人,你醒醒好不好?”江昭一手扶着孟骏,一手捂着肚子,可怜的看着孟骏,语气绵柔。
江昭一直都很怕黑,他不喜欢夜晚,不喜欢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他想让父亲哄哄他,可是他没见过他的父亲,他想让母亲抱抱他,可是母亲整日照顾着那片相思树,怀念着父亲。所以他现在依旧害怕黑暗,可是已经习惯了孤独。他记住他小时候第一个学会的便是坚强,是小小的他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时学会的。
江昭看着四周,月亮的光芒昭的大地上满是黑影,个个都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一样。“孟骏,你醒醒好不好?”江昭因为害怕声音有一丝丝发抖。
“好。”江昭听到耳边微弱的声音。孟骏醒了?孟骏脸上惨白无血色。
“孟骏,你还好吧?”江昭看着孟骏的脸色担心的问。
“还好。咳咳……咳咳”
江昭看到孟骏费劲的咳嗽,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江昭看着黑乎乎的树林,如果衣服不干,我们都会生病。“我去找点干柴,把我们的衣服烤干!”
“我去吧!你怕黑。”孟骏看着江昭眼里的恐惧,不忍心。
“你听见了?”江昭低着头,耳根嫩红嫩红的。
“嗯。”
“可是你受伤了?”
江昭一个人不敢去,可是孟骏又受伤了,让他去更不放心。
“我有武功。没事的。”孟骏抬起手揉揉江昭的头发,安慰道。
孟骏虚弱的笑,映入江昭眼帘,江昭灵机一动“我们一起去。”
江昭依旧扶着孟骏,缓缓向树林走去。
孟骏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可是他那不太灵便的腿和僵硬的躯体出卖了他。而江昭的一只手仍然放在肚子上,步履拖沓。
“江兄,你长袍脱下来烤,干的快些。”孟骏费力的用打火石点着火,在抬头的瞬间看着江昭满脸冷汗,痛苦的躺在地上,衣炮上还有很大一摊血,莫非是腿受伤了?
孟骏连忙爬到江昭面前,我不是把他保护好好的,为什么他还是受伤了。孟骏感到一丝心疼。“江兄,你那受伤了?”
看到孟骏担忧的眸子,“小伤……没事。”江昭忍痛将话从口中挤了出来。
孟骏的容貌并不是太出色,没有韩嵩的媚,没有皇上的儒雅,没有冬雪的冷,甚至都比不上司徒戬司马钰小小年级的颜色。但是就在这一刻,江昭觉得孟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子,他是第一个为他担心为他痛的男子。
“你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孟骏说着就去掀江昭都袍子。
江昭特别尴尬,奋力的躲过孟骏的魔爪,这种事怎么好说?
孟骏以为江昭不好意思才躲开,便说“我们都是男子有什么不能看的,更何况我只是检查你的伤哪了。”孟骏的手再次袭来。
再不说,这个白痴孟骏就把衣服解了,江昭羞红了脸,嚅嗫道:“这是……女孩子的月事。”
盈盈月光照在江昭白中透红的面容上,孟骏看的又呆了。
“你……你刚才说什么?”孟骏难以置信的再问了一遍。“你说月事?女子?”
“请孟兄帮忙保密。”江昭虽然痛的语气不稳,但很诚恳坚定。他没有来由的相信孟骏会帮他保密,他相信这个男人。
江昭是女子?孟骏的眼睛闪过的是狂喜。江昭是女子,我可以喜欢她了。我也许已经喜欢上她了。我不会在阻止自己喜欢他了。
“你为何会女扮男装上朝堂?”孟骏脑子里虽没有文官的弯弯绕绕,但不是傻子。他喜欢江昭,可以保护他,可以为他去死,但是他不能做个糊涂人。
“江兄,我……不会做……危害朝廷危害国家的事的。”江昭感觉腹中疼的越来越厉害了,江昭咬着唇,硬憋着不发出哭声。每次月事来都要折腾,这次更是落水受了凉,疼的人死去活来。
孟骏看到江昭的难受,想帮忙做些什么,却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把火烧旺,把衣服烤干,给江昭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减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