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杨白鹭惊呼上前。
下一刻,杨槐双目一睁精光四射。
就连杨白鹭都能感觉到,她爷爷的精气神瞬间拔高了一大截。
“爷爷,你……”
“哈哈哈……”杨槐起身,爽朗大笑:“爷爷从没有过的轻松,萧师傅,萧兄,我,我……”
杨槐再次热泪盈眶、语无伦次。
“师父,你还懂的医术?”杨白鹭惊讶万分。
萧可促狭一笑,“其实,师父有个外号,叫做妇科圣手。”
“你……没有一点儿师父的样子!”杨白鹭红着脸直跺脚。
“哈哈哈……”杨槐再次大笑,然后正色道:“萧兄,你不但帮我修缮了拳谱,还治好了我的陈年旧疾,我……我……若是萧兄不嫌我高攀,我真的想要跟你义结金兰。”
噗!
萧可一口茶水直接喷出,咳嗽连连。
“爷爷!”杨白鹭一拍脑袋,“我反对,要是你们结拜,我叫他什么?”
“老爷子,不需要这样。”
“那好,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你在家里说这样的话?”萧可神情古怪,“今天先这样吧!我该回去了,来日方长啊!”
说着,萧可便起身往外走。
“萧兄慢走。”杨槐一头扎进里屋,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
萧可几步便来到了拳馆门口。
这会儿,夕阳还没落下。
一辆大众猛然停车,车门一开,下来一人。
“萧强,这些天我找你找的好苦,今天你路过我杨家拳门口,还想全身而退?”
来人是杨伟,他没看到萧可从拳馆出来,只当他是路过。
萧可笑问:“你当如何?”
“你私自改戏,当众打了我的脸,这份耻辱,我怎能忘?要不是我故意放水,要不是我没有防备,你个废柴还能打到我?”
“不就是想打架,废话真多,来吧!”
“敢不敢跟我进去,擂台上,即便受伤,也没人能说什么?”
“你怕我找警察?有何不敢?走着。”
“有种!马上就让你满地找牙。”
这时,杨槐爷孙先后出来。
“师父。小师妹。”杨槐马上变了脸。
“回来啦!”杨槐淡淡道。
“师父,我要跟这人决一雌雄!”杨伟激动地说。
多么熟悉的台词,杨槐老脸上肌肉一抽。
“那就不用了。”杨白鹭笑着说道。
“小师妹,为什么?”
“这不明摆着吗?你们都是雄的。”
“你……”杨伟哭笑不得。
“师父,你跟我大师兄有仇?”杨白鹭扑闪着大眼睛问。
“师父?”杨伟一脸懵逼:“小师妹,你叫他什么?”
“师父啊,师兄,有什么问题?”杨白鹭一脸萌哒哒的表情,“哦,今天刚认的,爷爷都不反对。”
“他何德何能……”杨伟咬牙切齿。
“放肆!”杨槐厉声呵斥,转而冲着萧可抱拳躬身,“萧兄,我管教无方,冒犯了你,还请海涵。”
杨伟一脸懵逼。
“杨门主言重了,年轻人嘛!精力过剩,冲动一点,正常。”萧可大度地说道。
杨白鹭又笑了。
“师父,为什么呀!凭什么呀!”杨伟就要吐血了。
“孽畜!”杨槐声色俱厉,“萧师傅年纪轻轻,却虚怀若谷,本领高强却不自傲,如今是为师的至交好友,所以,不管你跟萧师傅之前有什么恩怨,从这一刻开始,全部给我放下。”
“师父,我……”
“能不能做到?”杨槐白眉皱起,寒声道:“做不到,我们就恩断义绝。”
“师父……”杨伟真的哭了,师父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怎样,只得咬碎牙齿痛心疾首的表态,“我能。”
“那就好,为了表示你的诚意,来,叫一声师叔。”
“师父!”杨伟眼睛通红,摇摇欲坠。
“哎!杨门主,瞧你,把徒弟逼成这样,何必呢!得给年轻人一个缓冲的过程。”
杨槐大摇其头:“瞧瞧,年纪相仿,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师父,我不舒服,暂且告退。”
杨伟抓着疼痛欲裂的心口,踉跄着跑远了。
萧可貌似忧心忡忡,“这孩子不会想不开吧!”
杨白鹭扑哧一笑,自己这个年轻师父老气横秋的模样,真是太搞了。
杨槐摇头道:“不会的,练武首先就是练就坚毅的品格,如果这点事儿都承受不了,注定难成大器,根本不配做我杨家拳的首徒。”
“那就好。我告辞了。”萧可拱手。
“萧兄,大恩不言谢,这个请你收下,就当……”杨槐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孙女,“就当是白鹭的拜师礼。”
萧可眼睛一亮。
这是一块玉锁,半个巴掌大小,通体碧绿,是翡翠中的极品帝王绿。
“爷爷……”杨白鹭不免有些幽怨,先不说价值连城,这可是已故母亲留给她,意义非凡。
萧可将爷孙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笑道:“老爷子盛意拳拳,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理所应当,这点东西,不能报答万一。”
“告辞。”
“白鹭,开慢点。”
“哦。”杨白鹭应了一声,有气无力。
车上,杨白鹭忍不住问萧可跟她大师兄的过节,萧可用一句“问你大师兄”挡了回去。
看到杨白鹭怏怏不快,萧可笑道:“怎么了?”
杨白鹭耸耸肩,没有说话。
萧可含笑,玉锁在杨白鹭面前晃悠着,“是不是舍不得这个?”
“爷爷都送你了。”
“还你。”
“不行,爷爷送出去的东西,我怎么能够收回。”
“这东西对你有着特殊的意义?”
“是妈妈临终前留给我的。”
“这……”萧可瞪大眼睛,“这应该属于嫁妆吧!难道说你爷爷……”
“才不是!”杨白鹭满脸通红。
“还给你,这个我不能要!”萧可直接套在杨白鹭的脖子上。
杨白鹭有些不服气了:“喂,干嘛!难不成你害怕我赖上你?”
萧可叹了口气:“现在咱们是师徒关系,有些东西不能逾越。”
“谁逾越呀!”
看到萧可一脸认真的模样,杨白鹭噗嗤笑了,“好吧,我先收着,要是爷爷问起来,你可要给我解释清楚。”
“当然。”
……
洛城中医院门口。
做了一天检查,爷孙俩在医院门口洒泪而别。
残阳泣血。
韩凰失魂落魄。
当时,外公毛仲景是哭着说出这番话的。
“小凰啊!这个情况已经很严重,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我建议立刻住院,进行放射性治疗。”
韩凰拒绝了。
她蹲在路边,呜呜直哭。
这时,老爸打来电话。
“小凰,在哪呢?爸爸熬了你最爱喝的鱼头汤。”
“爸……我爱你。”
“傻丫头,发什么神经,快回来,凉了有腥味儿。”
“我这就回来,就回来。”
……
院长办公室。
毛仲景老泪纵横,捶打头发稀疏的脑壳。
连外孙女都治不了,自己还算什么中医泰斗?
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或许,只有他才能治好小凰。
立刻找到白井天的号码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