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章 女留学生之死
    陈文与剧组每一个成员握手，包括演员和技术职员，他看见了本次探班的最重要人物柯罗杰和高国华，还看见了上戏的三个小情人和廖矾。
    顺带着，看见了冯晓刚婚外情女朋友徐矾和华娱传媒集团广告公司公关部经理陈晓艺。
    随同视察的安妮斯顿，职务是新世纪传媒集团经纪公司总经理，她在这部电视剧里客串角色，名义上则是美方的女一号。
    戴博的职务更大，新世纪投资公司总经理，他也有客串角色，但他和安妮斯顿的戏份被安排在整个拍摄期的首尾阶段，所以这几天可以陪着陈大老板到处转。
    见面先打赏，这是陈文给自己定的规矩。
    从戴博手里接过一万美刀现金，陈文交到郑小龙手里，笑着调侃：“纽约这边好些好吃好玩的，我知道大家舍不得花钱，说好了啊，这一万块美刀必须让大伙在纽约花光，可不准省吃俭用带回国。”
    郑小龙笑着答应：“哥们姐们必须给陈老板全花干净了！”
    陈文拍拍冯晓刚的手：“出国前，我又上你家，看望了咱妈。”
    冯晓刚脸带惭愧之色：“唉，我是王八蛋！”
    陈文凑到冯晓刚耳朵边：“行了，我又没批评你！我给戴博说好了，回头悄悄给你一万美刀，你买点美国值钱特产，带回国送给我张弟嫂子！”
    冯晓刚赶忙点头。
    陈文宣布：“大家抓紧时间拍戏，今天早些收工，我包下了湘院楼，请大伙搓一顿。”
    广场饭店棕榈厅必须安静吃饭，肯定不适合宴请剧组全体。
    郑小龙一声招呼，冯晓刚指挥人马，柯罗杰督导美方几个摄像师录音师调试设备，拍摄工作继续。
    趁着大伙做准备工作，翻译官高国华向陈文介绍拍摄进展。
    3月初，剧组从华夏飞来纽约。与《在纽约》相比，《纽约之恋》各个方面都宽裕太多了，时间、经费、技术支持都得到了陈文的大力支撑，后续的播出渠道更是没得说。
    到了美国以后，剧组一头扎进了华纳影业在新泽西的制片厂，利用那里的布景拍摄了演员们在高校和工厂的镜头。为什么不在美国高校拍实景？因为贵呗！
    五天前，剧组回到纽约，拍摄曼哈顿公寓楼、路边店以及各种街景镜头。
    整部电视剧，由于徐矾、李小冰、廖矾他们扮演的角色全都住合租公寓，所以陈文这栋新买的大楼派上了大用场，而且省下了租金，想拍多久就拍多久。
    李小冰、范子博和曹艳艳分别扮演三位留学生，廖矾扮演同行的男同学，徐矾扮演他们的带队老师，陈晓艺扮演老留学生。
    三个女孩的角色，全都以不同方式死在美国。
    今天有一场重头戏，李小冰“之死”，一会就开始拍。
    李小冰扮演的角色，凭借自己的努力，在两年留学结束时找到一份美国前500强企业的工作，获得了工作签证，进而拿到临时绿卡，但，她被室友谋杀，绿卡和身份也被室友盗用。
    这段剧情源自真实案情，李爱国他们那一批的公派留学生的真人真事。死者被室友谋杀，几年后，行凶者遇到熟人，这才被揭发。
    剧中角色，范子博因为打两份工被活活累得猝死；曹艳艳在街头被劫匪用手枪爆头，劫匪杀她的主因是曹艳艳身为有色人种。
    三个女孩剧中人物的命运，剧本的设计，也是陈文根据自己对她们每个人两世经历的认知，结合旅美华人的普遍遭遇，做的巧妙暗喻。
    在拍摄进度中，范子博已经“死”在了新泽西片场的工厂场景里，曹艳艳暂时还没“死”。
    但实际上，范子博现在“复活”了，她将继续参与拍摄居住在合租公寓的戏份。
    这就是拍电视剧，并不是一集接一集拍摄，而是同一个场景的戏份集中拍摄。
    三个小情人围着陈文，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陈文揉了揉李小冰的脑壳：“冰冰你比去年更游刃有余了，不像以前那么腼腆，已经敢抬起脸跟人说话了，值得表扬。”
    被陈文表扬，李小冰又腼腆地低头，小声说：“我……我是练的。”
    范子博替同班同学揭秘。
    自从去年入学之后被陈文说过老是低头说话，李小冰想出一个恶狠狠的办法，原理跟头悬梁差不多，女孩拿几个回形针掰开，别在衣领上，针头拉长戳住自己的两腮下面，只要她下意识低头，就会被扎痛。
    用这个办法，李小冰训练自己不低头。
    有回上体育课，李小冰忘记取下别针，结果跑步的时候跟同学相撞，别针硬生生扎进她脖子里，差点把动脉给扎到！
    陈文心里一阵的感慨，虽然他知道这群女孩读影视大学是为了求名利，但听闻她们如此自虐般地求进步，还是有点心疼的。
    老妖吩咐李小冰：“你别跟这儿聊了，去冯导那边对对戏，一会认真拍，我今天在这儿给你加油！”
    李小冰答应一声，小碎步跑去找冯晓刚了。
    陈文领着范子博和曹艳艳，离开拍摄房间，来到走廊对过一间当做化妆间的房，反手关上门。
    杨起良和戴博站在门口当警卫。
    陈文一手一个，搂住两个小情人，左吻一口范子博，右亲一下曹艳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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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硝烟散尽。
    三人整理好衣服，离开化妆间，回到对门的拍摄现场。
    陈文刚进门，郑小龙立刻大喊：“爱克逊！”
    柯罗杰率领的华纳技术团队，机器开始运转。
    套间里，李小冰扮演的角色，开始了“死”前的戏份。
    陈文懂了，大伙这是专门等他到来，才开始拍摄。
    没什么可羞臊的，影视圈的人，自己的剧组，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呀。
    一共三个镜头。
    第一个镜头，李小冰拿到大企业的offer，顺利申请到毕业后的工作签证和临时绿卡，兴冲冲跑回公寓向室友展示成果。
    第二个镜头，室友往水杯里加入安眠药粉末，李小冰不知情地喝下，昏昏欲睡，室友拿起剔骨尖刀，杀害了李小冰，再冷静地清理掉房间里的血迹。
    第三个镜头，室友搜刮了李小冰的财物和绿卡，剥光了死者的衣服，将尸体塞进一个大行李箱，拖着箱子出门，箱子沿着楼梯台阶，叮叮咚咚下楼。
    其中一个分镜头，室友剥下李小冰衣服之后，也脱掉了她自己的衣服，换上了李小冰的衣服和长裤，站在镜子前端详，左右调转身体，毫无羞耻地尝试打扮成死者的样貌。
    室友照镜子的镜头，摄像机从镜子里取了镜像，画面里始终停留着李小冰光赤的两只脚。
    拍摄过程，并不是一镜到底。
    第一个镜头拍了三次，第三个镜头拍了四次。
    拍摄的间隙，演员补妆，冯晓刚对她们讲解戏份。
    郑小龙向陈文解释了拍摄方面的一些情况。
    受限于国内影视剧管理的分级制度，电视剧画面不可以太血腥，因此方才拍摄的李小冰被杀过程，主要内容是女孩脸部的表情，没有拍身体。
    整部剧李小冰的戏份，从头至尾，她与室友有多场对手戏，但为了突出主要人物的形象和刻画命运，室友全程不露全脸，只有几个半脸镜头，其余全是背影。
    室友的扮演者是华纳影业的一位华裔女群演，身份是十年前的老留，拿到了绿卡。
    剧组刚到美国的时候，两位导演与室友扮演者对了剧本，女人告诉导演：剧中的情节是真事，她知道两个老留就是死于类似的原因，一个人被室友杀害，另一个人被表亲杀害。
    等到全部拍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郑小龙宣布今天工作结束，全队前往湘院楼。
    剧组工作人员忙着收拾器材，将各种物资存放进准确的房间，房门再上锁。
    扮了两个小时尸体的李小冰，早就从地下爬起来，洗了个澡，洗干净浑身的红颜料水，换了一条干净的长袖厚款长裙，喜滋滋地跑到陈文跟前。
    “陈老师啊，我……我演得……没有让你失望吧？”说着话，李小冰不由自主又低头了。
    “放心吧，你演得还行。”陈文抬手揉揉李小冰脑壳，“郑导冯导对艺术是很严格的，你如果演得不好，他们是不可能喊咔的！”
    扮演室友的那位女人，也走过来，向陈老板问好。
    陈文打量一番，30多岁的女人，比邓欢喻泳洋岁数大，比孟想大一点。
    先表扬演技，再询问出身。
    陈文得知，这女人是84年的公派留学生，跟欧清净一拨的。
    女人主动示好，恳请陈老板看在同胞份上，将来如果再有拍戏的活，继续给她一个挣生活费的机会。
    陈文端详一眼，这女人长得不难看，脸型与李小冰酷似，但远不如邓欢喻泳洋，没什么特别想睡的念头，便随口假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