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想如何?”
帮主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继而又重新展开眼前的纸。
“交给我,我一定让她……”
“够了,要了她的命对你有何好处?”
帮主狠狠的皱了皱眉头,眉心之间沾染着阴翳。
“帮主,我…我属实咽不下那口气。”
程安紧紧的握了握拳头,难掩心中愤恨。
“那也忍着。”
帮主似乎是有些烦,懒得同他虚以委蛇,随意挥了挥手便让人下去了。
百里星煜悄声的将房顶上的瓦砾放好,兄弟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听话的点了点头,同时消失在夜色之中。
虞清芷瞧着外面夜色浓重,原本想打开窗户,可手刚一触碰便被人紧紧的握住了手腕。
“南春,放手。”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那人的手甩开。
“你想干什么?”
南春面带恨意的瞧着她,既然帮主将此项任务交予自己,若是能办好,定然也能在他面前长了脸。
但是她从未见过帮主如此认真的对待一人,这虞清芷当真是妥妥的头一份。
可就因这一份特例,让她有些心生慌乱,却也知晓自己没有资格询问。
“开窗透透风不行?”
虞清芷眉心微动,眼前这姑娘说到底算不上有什么坏心,只是像极了那后宅院中之人。
左右总会觉得有些无趣,但现如今这却是唯一的乐子。
或许能够利用她得到自己想要之物。
“不行,帮主没有将你绑起来就已经算是对你的优待,你若是执意如此,恐怕不只是我在这看着你了。”
南春皱了皱眉头,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语气之中也不免带了些急切。
倒不是担忧虞清芷,只是害怕自己此事办不好。
“你瞧瞧外面多少人,我能不知鬼不觉的走?你们未免把我想的也太厉害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够从你这漕帮安然无恙的离开?”
虞清芷闻言不由得笑了,倒是也没有执意要打开那扇窗户,只是走到了床边坐定。
南春瞥了她一眼,就坐在她的不远处。
其实她说的没错,这门外一层又一层的人,都是看着虞清芷的。
她一旦有逃跑的想法,那必是死路一条。
南春阖了阖眼眸,抿了抿嘴唇什么话也没说,若是眼前这人死了,或许对自己来说也是一大益处。
虞清芷耳朵动了动,听闻外面有细微的脚步声,她眉心一动,故作放松之态。
其实早已屏住呼吸,不到片刻光景南春瘫软的趴到了桌子上。
虞清芷心中警铃大作,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只是已经做足了防备姿态,若是来人有鬼,那便让他做一个真正的鬼。
她听到了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却至始至终一动未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虞清芷将发钗藏在手中,紧紧握住。
“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把玥儿迷晕了?你这迷香到底用的对不对?”
百里星煜有些奇怪的开口,压低声音带了些谴责。
“对啊,这迷香还是这妹妹给我的,不该出错。”
百里星然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他这也没做什么,难不成真用错了迷香?
“你们没错。”
虞清芷有些无奈的开口,她被绑来之时,身上的东西就已经被搜刮干净。但是她灵溪空间里可是有解毒丸的,即便是自己研制的药也无法奈何她。
只是未曾想到,竟然是他们两个人来的。
“啊,听到没?我没错。”
百里星然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按压住有些乱跳的心。
“你无事?那快和我们离开。”
百里星煜自知这不是久留之处,现如今既找到了人,自然无需多耽搁。
“你们怎么找到这儿?”
虞清芷抿着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抬头问他们。
“防卫最森严之处不就是你所在之处吗?”百里星然他们二人一直找寻此处,戒备如此森严,他们也是寻了个空挡才未曾打草惊蛇。
“我有个想法,若是我留在此处,或许能够得到想要的消息。比我们在外面调查,更容易些。”
虞清芷抿唇摇了摇头,她现在暂时并无性命之忧,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不行,我们不能放你以身涉险。”
百里星然闻言神色冷了下来,语气之中带了些不容置喙之意。
“听我说,我们在外面得到的消息还会有些不准确,可现如今我正在漕帮,他们尽管是防范我,但总归是别处获取消息更简单。你们不用担心我,就算是他们想动我,也得动得了我。”
虞清芷挑了挑眉头,语气之中带了些玩味。
“就算是我们同意了,凤晏离那里我们也无法交代。”
百里星煜忽然开口,对于这个方法显然也是不能接受。
“阿离那里我来跟他解释,你们今晚把这消息告诉他,他不会阻拦。”
虞清芷轻笑了一声,风晏离怕是着急坏了。但是他会理解自己为何如此做,想来也不会太过于为难他们。
“不行,我们方才听到那个叫程安的副帮主想要你的命,你在此处定然是不安生。”
百里星煜忽而想到此事,眼下的凝重更深了些。
并非是所有人都会保证不会伤害她,况且尽管帮主威严再大,也总会有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
她不过一个姑娘家又如何能够在这偌大的漕帮自处。
“程安?我说他们口中的副帮主是谁?原来是他,我还未曾找他算账,他倒是找上门来了。”
虞清芷眼眸眯了眯,霎那间迸射出一片冷芒。
“既如此更应该离开,他看样子不会善罢甘休。”
百里星然阴沉着脸开口,此事非同小可总归是不能由着她胡闹。
“他动不了我,放心,不会有事。上次是我大意了,对了那老妇人和那孩子如何了?”
虞清芷有些疲惫的开口,按压了一下眉心,这几日在此处总归是有些睡不好的。
“走了,我们找过去的时候,人都已经不见了。你现如今这种处境,还担心她做什么?”
百里星然紧紧的握了握拳头,若非是找不到那人,他定然得叫那老妇人知晓,什么叫做良心。
“她许是也不愿,只是为了孩子不得不如此。现如今既已走了,也便别再追究了。一切的起因皆是因漕帮而起,我们同她本就非亲非故,如此做也算是情理之中,算不上什么稀罕事儿,也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