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环抱,翠竹摇摆,一杯清茶,一本史书,在这清悠斋的一角,经常出现此场景。
政顺轻轻的打开房门,弓背进来兴奋的说道:“姐夫查到了。”
政贺冷冽的剑眉慢慢舒缓,沉稳的气度人政顺不敢放肆:“说。”
“我查边了京城醒顾的大户人家都没有叫顾锦瑟的姑娘,我在茶馆喝茶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政顺俯身凑近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当今九千岁顾和膝下有一养女,名唤顾锦瑟。”
政贺一惊,随即眸底露出一丝喜悦,自己的猜测越来越接近。
“听闻九千岁很宠爱顾锦瑟,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花了,多少名门公子将门之后上门提前都被顾和拒绝,姐夫,您猜顾锦瑟最后嫁给谁了?”
本来政顺还想卖个关子,耳畔却传来沉稳的声音:“当今皇上。”
“姐夫,你也太神了,就是皇上”政顺谄笑的继续说道:“顾锦瑟是以皇后的身份入宫,听闻入宫后深的皇上宠爱,日日留宿凤倾宫。”
见姐夫不说话,政顺闭了嘴。
西凉国的皇后?政顺剑眉倒立这个身份着实让他意外,若是世家小姐还好办些,现在……
政贺把史书扔到桌子上,面露难色,起身在原地踱步,忽然抬头问道:“可打听到顾锦瑟今年年方几何。”
“十四。”
“十四?”政贺咬着这两个字,政顺亦步亦趋的跟在侧继续说道:“这没错,听茶馆的人们议论,当初顾锦瑟能进宫,就是因为八字和皇上特别相配。”
政贺眼前一亮嘴里嘟囔道:“对,对,是十四。”
政顺见姐夫脸色变了又变,很是奇怪,试探的问道:“姐夫,您打探顾锦瑟做什么?”
“不该问的不要问,小心你的脑袋。”
政顺惶恐的捂住自己的脖子,谄笑的说道:“是,是。”
政贺暗自缓了口气眼珠一转吩咐道:“让你的人继续调查,看顾和是否在多年前去过东阳国?”
“好,姐夫你放心。”政顺道。
待人退出屋内,政贺才从怀中掏出一块通透乳白色的玉佩,上面刻着暖暖二字。
皇宫
凤倾宫
顾锦瑟这一病就是两日,本来还在矫情皇后娘娘出尔反尔的后宫嫔妃们,见皇上连皇后病了都没有进凤倾宫,不免又看到了希望。
“主子,吃药了。”幽兰端着药坐在床边。
顾锦瑟看着黑漆漆的药,还是一大碗,眉头皱的凝成了麻花嗔道:“能不吃吗?”
幽兰劝慰道:“娘娘,您高烧才退下,若是不吃药恐难好,奴婢为您准备了蜜饯,您喝了吃一粒就不苦了。”
顾锦瑟现在更加怀念现在,那浓缩的胶囊多好啊。她接过碗,弄着鼻子,犹豫了一下,最终一昂头喝了进去。
幽兰递上白水漱口,又递上蜜饯。顾锦瑟含在嘴里才不觉得苦。见是幽兰伺候,随口问道:“喜巧呢?”
幽兰道:“喜巧姐姐说是去小厨房看看灶上炖的粥。”
“哦。”顾锦瑟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扯出靠枕又躺下。
幽兰为其盖好被子,才端着药碗出去。
知道皇后娘娘刚喝了药,幽兰吩咐门口的人,任何人不得打扰。
顾锦瑟睡了一天一夜,那还睡得着,盯着轻纱的纱帐发愣。
“四妹在想什么?”
顾锦瑟浑身一颤,吓的差点把刚喝下的药都要吐出来了,见来人是顾秋寒,怒火的说道:“我上次说的很清楚,还请二哥自重,不要做什么梁上君子,在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顾秋寒一身黑色的锦缎,轻挑的挑开纱帐,委屈的说道:“四妹可是冤枉我了,我也不想来,是义父让我来看看你。”
“义父”顾锦瑟慢慢坐起身,因为生病的缘故,脸色异常的白皙,那一点朱唇越发粉嫩红润,少了往日的霸气,多了几分慵懒怜惜。
顾秋寒上前搀扶,见对方一顿并没有甩开他心里不知为何一暖:“义父让我来,一是听闻你病了,让我看看你,二是听闻你亲自安排后妃侍寝,不知你这是何意?”
死太监,耳朵还真长,皇上床上的事你也要管,顾锦瑟心中咒骂,神色淡然的说道:“你去回了义父,他吩咐的事我会办到,不过现在皇上对我还有戒心,外面的那些宠爱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我就是想试试皇上,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顾秋寒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这是上号的驱寒滋补的药,知道你怕苦,我特意命人用蜂蜜研制,吃一粒明日便好。”
这倒是好东西,怎么太医院的那些老东西不知道,顾锦瑟接过,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在说了,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老话不是说了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等她好了,在出去蹦跶。
“那谢过二哥了。”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正在把握药瓶的顾锦瑟手一颤,没有抬头:“怎么,二哥不信我。”
“四妹,你好像变了。”顾秋寒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顾锦瑟扬起天真的目子,闪着光晕露出大大的微笑:“我是变好看了吗?”
顾秋寒闷笑出声,摇了摇头:“都说顾家的四哥孩子个个出息,大哥杀戮决断是义父的左右手,三弟聪慧从小的得义父亲自教导,四妹容貌无双更是义父的掌上明珠。”
他慢慢的俯身上前,本就阴柔的目子此刻宛若黑洞席卷而来:“我今日才发现,我们四人中四妹隐藏的最深。”
顾锦瑟不退不让嘴角含笑:“二哥说哪里话,二哥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坐上顾家军的统领,这份本事不是人人都有的。”
两人你来我往,顾锦瑟本就病着,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不够用了,最后直接了当的说道:“废话少说,我累了。”
顾秋寒也不闹莞尔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对方。
顾锦瑟毫不犹豫的上前去拿,却被对方牵制住,她抬眸对上那阴晴不定的目子:“二哥你这是何意?”
“四妹若是看了,咱们可就是一条船的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