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瑟心下缓了口气,关好身后的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宛如堕入无间地狱,与世隔绝。
窗外被黑色的布遮住,炙热的阳光透过黑纱渗透一点光亮进来,顾锦瑟借着微弱的光看着眼前无处条红色的薄纱飘向自己,红的如此妖艳,宛若在忘情水河畔舞蹈的冤魂,柔美中带着一丝诡异。
她大着胆子往前走,感觉前方似乎有一个黑洞,正吸引着她往前走。
叮铃……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吓的顾锦瑟退后一步,她俯身蹲下,才发现是一个铜铃,一条红色的布条系在顶端,托在手中有几分重量。
在这种阴森的环境下看到铜铃让她想起鬼片里的招魂,她捂住胸口,告诫自己是她多想了。
铜铃躺在手心,顾锦瑟仔细端详,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心下淡定了几分,可当放下铜铃的那一刻,一片鲜艳的红呈现在他眼前。
“啊”顾锦瑟低吼,别看她是特工,可她是法医特工,胆子仅限于救人,手上的红色,凭她多年的经验便知那是血,人血。
她感觉这个地方太过诡异,她又不会武功,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顾锦瑟转身出了房间,蹲在门外缓了口气,警惕的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宗越听到外面的暗号,又开始一顿蒸腾,顾锦瑟快速闪了进去。
宗越上前拉过对方,却摸到湿湿的东西,抬手一看,血:“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顾锦瑟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诡异的空间,木讷的说了句:“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难道你杀人了。”宗越心里急,可顾锦瑟宛如听不到瘫痪在地上。
宗越不放心,径自检查对方的身体,发现并无出血的地方,才确信她说的话。
“宗越,我想回宫。”片刻后,顾锦瑟垂眸蜷缩抱紧膝头,蜷缩在原地。
“好,好,我这就让她们派车。”
宗越快步出门吩咐,顾锦瑟脑子里全是刚才的场景。
一路上顾锦瑟默不作声,眼睛盯着一处一动不动,宗越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对方的要求,这若是被二公子知道,他扫了一眼身侧的人,叹了口气。
马车还未到顾府,宫里的胡全便带着人驾着马车迎面过来。
胡全麻利的山前询问:“车上可是皇后娘娘。”见小厮点头,胡全站在车窗外躬背行礼:“皇后主子,皇上让奴才接您回宫,听说您出宫受辱,皇上雷霆震怒若不是被顾大人和武安侯缠住,定会亲自迎接。”
车内的顾锦瑟听到胡全的声音,回了神:“好。”
宗越必定是男子,和皇后同乘一辆马车已经是僭越,若是被人发现,可是杀头的大罪,自然不敢有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胡全扶着上了另一辆马车。
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才挑开帘子:“回军营。”
胡全刚才便发现皇后主子神色不对,还以为是受到惊吓,自然不敢怠慢,吩咐马车快些回宫。
幽兰扶着顾锦瑟下了马车,便看到皇上迎了上来:“锦儿。”
听到那个人声音,顾锦瑟不知为何,眼泪便落得下来,上前躲进君丞止的怀里:“皇上。”
“好了不哭,有我在,定会为你做主。”君丞止轻抚这发丝,便感觉怀中人一软,惊呼:“锦儿。”
顾锦瑟感觉眼前黑,便没了知觉。
君丞止抱起顾锦瑟怒吼一声:“宣太医。”
一时间身边的人都慌了,幽兰跟在皇上身后担忧的看着主子:“娘娘,娘娘您醒醒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武安侯府
大厅
“啪……”清脆的一声,大厅里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都明白宇文席震怒。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坐在一侧的宇文宗虽心疼自己的儿子,却不敢开口辩解。
跪在正中央的宇文恒早就吓破了胆:“叔父,舅舅侄儿,侄儿不想死啊。”
“你闭嘴。”宇文席气的原地踱步:“你,你,你惹谁不好,非要惹皇后,别说她不是皇后,就算是顾家的大小姐,咱们也惹不起。”
“现在倒好,顾和那个老东西直接把我告到皇上那,说我管教无方,让我亲自治罪。”
“那岂不是更好,叔父直接放了我便是。”宇文恒喜出望外。
“混账东西,你是想让整个宇文家为你陪葬不成。”宇文席又是狠狠的一脚。
“大哥。”宇文宗站起身,看了一眼跪地的儿子:“事已至此,大哥怪恒儿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办法如何应对皇上和顾和。”
“怎么应对?你告诉我,调戏当今皇后,你让我如何应对。”宇文席气跳脚:“皇上这是早逼死我啊。”
“老爷使不得,您可是宇文家的顶梁柱,您若是出了事,整个宇文家散了。”赵氏上前一把扶住宇文席。
坐在一侧的高氏晓得事情的眼中,起身朝着儿子的肩膀狠狠打了几下:“你这个逆子,怎么就闯了这么大的祸。”
坐在梨花木上的宇文玉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扯了扯嘴角,他想来和宇文恒不和,对方仗着自己是户部侍郎自己又无官位在身,整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平日里他没办法,前几日自己受罚这小子还明里暗里的讽刺他,没想到这么快便得到报应。
看着地上吓破胆的人,真爽。
倒是是自己的儿子,高氏泪眼婆娑的上前乞求道:“大哥,这可是您的亲侄儿,说什么也要救救他啊,就算他平日里调皮些,可心总是好的。”
“婶娘,你这话说的可是亏心,去年逼死王员外的女儿,前年打伤李知府的儿子,还有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这些年二弟可是做了不少好事,的确称得上心地善良。”
宇文玉轻笑一声。
高氏面色尴尬,压下心中的火,这些事她多少都知晓,只是从未当回事。世家公子那个身上没毛病,惹出些事来,实属正常。
即便是现在,她也只是认为儿子倒霉,怎么就碰上皇后,若是其他人便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