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和猝不及防,急急倒退几步,捂住胸口的刀口:“你?”那上阴森的目子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冷哼一声:“居然是你。”
“好,好,好,没想到我居然眼出个白眼狼,那今日也休怪我无情。”
顾锦瑟想过和顾和对峙的那一日,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若不是你的人误抓了我,还还真不知道义父你还有这种癖好。”
“怎么,现在觉得恶心,觉得后悔了。”顾和仰头哈哈大笑:“别玩了,你可是我养大的崽儿,若是我作恶多端,那你吃穿用度每一样都沾了我的血,你也干净不到拿去。”
“想要杀我?别玩了你的武功还是我教的,就那花架子,吓唬被人还可以,在我这,哼。”顾和尖这嗓子冷哼一声。
“现在翅膀硬了,有皇上为你撑腰,就先反了,做梦,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锦瑟淡淡的垂眸,望着地上悠然流淌过的血月:“义父,到现在你都还没有醒悟,她们可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忍心下的了手。”
顾和微眯这眼睛,不屑的说道:“我从小侍奉先皇,还不是一个不小心便要人头落地,他可曾不忍过,我早过后了提心吊胆的日子,现在我权倾朝野,连皇上都要让我三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今日被你闯了进来,便休想活着出去。”
顾锦瑟慢慢抬首,望向顾和:“义父,先皇就算有错,那你又何必杀了摄政王,现在又要谋朝篡位,您现在的地位还不够高嘛。”
“不够。”顾和嘶吼一声:“君丞止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想要让我俯首称臣休想,这西凉国的江山,是我打下来的,凭什么他做皇帝。”
“若没有顾进军的出生入死,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国泰民安,君丞止的皇位又怎么能做的安稳,他不感激我就算了,还派人暗杀,想让我死,妄想。”
顾锦瑟闻言倏然冷笑一声:“义父,你说西凉国的江山你是打下来的,这话听起来倒是可笑。我听君丞止说过,当初可是皇上军队打退了边关蠢蠢欲动的邻国,只不过是让你出使东阳国,怎么到最后便成了你的功劳。”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顾和身子靠在背后的墙上手捂住伤口:“你以为东阳国甘愿把边关的城池拱手让人,若不是我的周旋,两国现在还在打仗,到时候死的可不止现在的几个人。”
“所以,义父现在杀人就是为了讨债。”
顾和面色轻哼一声:“我现在只是死几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和当年比起来,已经少很多,他应该知足。”
顾锦瑟黑瞳幽深,迎着顾和,淡淡的一笑:“刚才义父还悲天悯人,现在又天经地义,翻脸比翻书还快,若是你登基那一日,百姓们发现你的真面目,你说会不会一起反了你。”
“住口。”顾和听的一怔惨白的脸色在诡异的图画映照想,宛如白无常,倏然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拖延时间,等救兵嘛。”
“我不防告诉你,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人能找到,就算是君丞止挖地三尺也休想找到。你就等着受死吧。”
顾锦瑟抬目扫了一眼对方流血的伤口,苦笑一声:“义父到现在你还没明白嘛,为何只有我一人出现在此,你不觉得奇怪?”
“你什么意思?”顾和矜傲的蹙眉。
顾锦瑟心下缓了口气,她在赌,淡淡的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书,眸光闪过:“其实皇上早就知道你炼药的事,迟迟不动手,等的就是现在。若是我没有猜错,现在正是你炼药的关键。”
顾和微眯的目子,迸射出阴狠的光:“你们想阻止我炼药?”
对方的神色全部落入顾锦瑟的眼中,看来她猜对了低垂的目子贼溜溜的一笑,稍瞬即逝:“是又怎样,皇上虽然年少,可贵在有一颗帝王之心,心系百姓,他都能坐在隐忍不发,我为何不能帮他一把。在说了。”
顾锦瑟轻挑凤眉:“义父怕失望了吧,您的女儿早被您在成婚之日毒死了。”
“你在就知道?”顾和一愣,随即冷笑一声:“怪不得这几个月感觉你变了,原来你早就知道。那今日我们更不必多言,正好彻底了解我们之间的父女情分。”
顾锦瑟忽然替原主伤心,十四年,她在顾和身边足足呆了十四年,天天把她冲上天的人,却背地里想着如何害她。
若是原主没死,看到这一切不知道会如何。
“我质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从手痒我那一刻起,便要在成亲之日杀我。”
想来这个问题也是原主想要问的。
顾和轻笑一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们都是我养的狗,能为我的千秋大业出一份力是你们的本分,你应该感到荣幸。”
“荣幸?”顾锦瑟目子闪过细碎的泪花,不知道是不是触及到灵魂深处的原主,垂下的目子慢慢抬起:“原来这么多年,我不过是顾家养的一条狗。”
顾锦瑟颤抖这身子,手里把玩着那阴冷的匕首,一步一步走向对方。
顾和此事才发现不对,他的身子动不了了,他心下一惊,不好,中了对方的计谋。
她刚才的确是在拖延时间,不是等君丞止,是在等药效发挥。
顾锦瑟来到对方身边,看着顾和眸中的诧异,啧啧了两声:“怎么,义父也有怕的时候?”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顾锦瑟应刀子,走过伤口:“也没什么,就是在刀上撒了‘迟钝散’人只要一碰便身体僵硬,行动便的迟缓,若是和血混合,啧啧,那你就幸运了,动都动不了,和木头一样。”
“义父可真幸运,这药我刚研制出来,您是第一个,不过看现在的效果,还不错。我很满意。”
顾和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现在就算拿开覆在伤口上的手,都很难,更不要说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