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瑟静静看着君丞止离开的身影,心有那么一刻,空了一下。
选秀之事在后宫进行的是如火如荼,转眼已经到了秀女入宫的选拔的时候。
选秀日,除了皇上与太后之外,后宫嫔妃包括顾锦瑟这个皇后都不得出现。
坐在选秀大殿上,君丞止一直冷着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极低的气压,如此枯燥乏味的选秀,若非他母后苦苦相逼,他是定然不会坐在这里。
不过就算此刻坐在这,他的心也全然不在此处。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没良心的女子。
顾锦瑟。
从那日负气从凤倾宫离开后,他便一直在等顾锦瑟,然而,却是一日一日的失望。
他原以为,就算他不在乎自己与柔妃珠妃是否真的圆房,不在乎宫中那些传闻,那么她至少应该在乎自己是否生气的才是。
然而,他终究还是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想的太高太重要。
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不管他与别的妃子如何,不管他是不是生气。
他日日在等待,最终却是连她的身影都没能见着。
多没良心又绝情的一个小女子啊。
君丞止彻底陷入了思索之中,面上之色随着他内心的变化而变得越发冷漠,上前来等待他挑选的秀女虽然与他隔着一段距离,却还是被君丞止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吓到。
五名秀女吓的脚软,差点就跪下了。
太后在蹙起眉头,看向君丞止,轻轻咳嗽两声。
君丞止听到太后的咳嗽声,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母后不舒服?”
“皇上,众秀女在等着你呢。”
听到秀女两个字,君丞止脸色下意识的变冷。
他根本就无心选秀,对这些所谓秀女更是半点兴趣都没有,若非母后……
因着不好拂了太后的脸面,君丞止只好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秀女,只非常简短的一眼,他甚至没看清楚任何一个人的脸,便对身边的太监摆摆手。
太监见状,尖着嗓子让这一排秀女退下。
之后,又是新的一排秀女上来,得到的结果依然还是全部退下。
君丞止从头到尾都没看那些秀女一眼。
太后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温和到渐渐僵硬起来,不悦之色从她眉宇间流露出来。
就在君丞止准备将新的一轮秀女遣退之时,太后叫住了他,“皇上当真一个看上的都没有?”
“是,母后。”尽管心中十分不满这次选秀,君丞止对着太后时候依然态度温和。
“皇上,此次选秀耗费不少人力物力,若是皇上你最后一个都没选上,岂不是浪费了那些人力物力?”
这是要他无论如何都得选上几个的意思了?
君丞止心中十分无奈。
他的母后哪里都好,从小到大对他颇为疼爱,只是她这喜欢掌控他私生活的心似乎一直都没改变。
也罢。
他并不想因为这些事而与他母后争吵,令他母后不开心。
“就她吧。”
君丞止看都没看站在不远处的五个人,就只是随便指了一下站在左手边的第一个。
那女子见自己居然被选上了,激动的流眼泪,并赶紧下跪谢恩。
太后面色有所缓和,却依然不满,“就一个?”
君丞止无奈,只好又指了一个,这次指得是右手边的第一个。
依然是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两个已经是君丞止的极限了,见太后似乎还想让他再继续选人的意思,君丞止赶紧道:“母后,目前前朝不平,儿臣实在没有心情过度流连于后宫,再者若是儿臣真过多的流连与后宫,只怕会惹来闲话,不如这次选秀就此结束,儿臣再下旨大封后宫,母后觉得如何?”
“大封后宫?”
“是的,母后。”
“如此,那便依照皇上所言吧。”
对于此次选秀,太后虽然不满皇上只是选了两名秀女,但皇上提议要大封后宫,柔妃与珠妃必定也能得到封赏,这倒是让她颇为满意。
如此,浩浩荡荡举行的选秀大仪就此结束。
君丞止说到做到,很快将大封后宫的旨意颁发下来,整个后宫除了顾锦瑟之外,其他嫔妃都得到封赏,顾锦瑟虽然是皇后,位份没得再上升,但可以赏赐啊,可是她什么都没得到,圣旨上压根没提到她的名字,就连那两个刚入宫的秀女也直接从答应变成从常在。
此时一出,后宫中针对顾锦瑟的传闻更多了。
所有人都在偷偷议论,说是顾锦瑟已经被皇上所厌弃,皇上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瞧,皇上已经开始连凤倾宫都不去了不是么。
传闻传的是有声有色,顾锦瑟偶然一次听到,差点都要相信了那事实。
那日她想着整天待在凤倾宫很是无趣,便带上喜巧,去御花园那边逛逛,刚一走到御花园,便听到了两个宫女凑在一起,神色并茂的在说着什么。
走近一点她才听到,原来是正在说着关于她的事情。
什么皇后娘娘秋狝时候表现的不好,因此被皇上嫌弃,皇上嫌弃皇后娘娘,因此连她的凤倾宫都不去了,现在皇上的心在柔妃珠妃身上,皇后娘娘因此整日待在凤倾宫不出门,躲在凤倾宫里伤心眼泪流。
呵呵,若不是知道她们正在议论的人是自己,顾锦瑟真要相信有那么个皇后躲在凤倾宫里伤心眼泪流了呢。
喜巧一直等着自家主子发怒叱喝这俩宫女呢,谁知道自家主子非但没有发怒,反而还笑了起来,喜巧在一旁真是看的只能干着急。
“娘娘,这两个人……”
“没事儿,左右现在宫中传着我的事儿多,她们爱说便让她们说去吧。”顾锦瑟是真的不在意,她只是觉得很滑稽,很可笑而已。
反正又不是事实,她何必在意呢,再者,她很快便能离开这里了,所以就更加没必要去在意了。
“娘娘……”喜巧在心里为自家主子不值,同时她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主子这都不生气呢?
甘泉宫
君丞止坐在案台前,面前摆着一摞奏折,他却无心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