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隋馆的话之后,厨师安静了。
见状,隋馆松了一口气,这个厨师的嗓门是真大,现在还震的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我问你,为什么想着替凶手隐瞒,如果把我的视线都吸引到你的身上,就可以减少对凶手的关注,这个想法确实很不错,可惜幼稚了点。”隋馆点了一根烟,悠闲的看着厨师的脸色,从大怒,到惊恐,再到沉默。
“说啊,吼啊,怎么不吼了?”隋馆嗤笑一声,如果是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恨不得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么就是很从容,哪有这样,恨不得在自己的脸上写着“与我无瓜”四个字?
“不说?我猜,凶手应该和你们厨房关系很密切吧,而且他就藏在你们五个人中,哦不,准确的说是四个人,说吧,是谁,如果不说,他被抓到,你也脱不了关系。”
“那你就去问吧,反正凶手不是我。”厨师冷静了很多,嗓门也恢复成正常人的水平,果然之前的表现都是伪装。
“别后悔。”隋馆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
第三个房间。
“嗯,我记得你,你是小女孩的…”
“她是我妹妹……大人,大人我们冤枉啊!”小厮的表现跟妇女极其相像,站起来的时候,甚至把面前的桌子都带出了一段距离。
隋馆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你是无辜的,问你几个问题就行。”
“大哥,你有事尽管问。”服务员本来被隋馆安抚下去的情绪,不知不觉又紧张起来。
隋馆接着笑了笑,起身给小厮续了一杯茶水,把茶杯往小厮的面前一送,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服务员的手上。
察觉到隋馆的目光,服务员不自然的把手缩进了袖子里,但就在那短短的一刹那,隋馆已经注意到,服务员的右手,在虎口位置,有着厚厚的一层茧。
一般来说,从事体力活的人,手有茧子很正常,但在虎口位置,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厚的茧子。
隋馆心中暗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刚才注意到你身体有些单薄,但是手上茧子这么厚,应该平时做的体力活很多吧?”
服务员面色一白,把自己的手摊开在桌子上,除了虎口,还有一些其他的伤痕,虽然早已结疤,但可以看出来,服务员平时的杂活累活干的不少。
“嗯,你的大拇指,天生就是这样吗?”
服务员默默的再次把手收了回去,看来大拇指的异常让他备受其他人的侮辱。
“好了,没事了,很快你就能接着生活了。”
第四个房间。
“我限你,十分钟之内把我放出去,不然,你会承担你受不起的代价!”这名弟子一脸张狂,一点都不惧怕张白。
隋馆全把这家伙说的话当放屁,让守卫的弟子做好纸笔记录,随后冷冷的看向了这名弟子:“说,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老子可是内门弟子!”
“记,该弟子不敢承认所犯罪行,只是强调自己背景!”
隋馆一板一眼,不带表情的再次问道:“说,这次的谋划,谁是背后主使?”
内门弟子依旧猖狂不已:“老子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的?钱龙可是我干爹!”
“记!该弟子再次强调自己背景,并着重重复,钱龙馆长四个字!”
记录的弟子被吓到了,笔在纸上划出了一个勾痕,在白底黑字的背景下,颇为醒目。
接着,隋馆目光一扫,淡淡说道:“怎么,需要我来帮你记吗?”
“不不不,我马上记。”记录的弟子一边记,一边心里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交了记录表我马上申请休假,这滩浑水是人能插的吗?”
“说,除了这项罪,平时还有没有犯什么罪?比如说偷盗,强奸之类的?”
内门弟子不说话了,只是倨傲的仰起头,他不信,隋馆能把他怎么样。
“记!该弟子默认其他罪行!如果有无头疑案,可着重调查此弟子!”
很快,洋洋洒洒几十条罪行记录在纸上,隋馆拿过纸,拍了张照片后,扔到了弟子的面前:“签吧,这里可是有监控,我也拍了照,你想吃纸的话,我可以让钱龙送个几十斤过来,让你吃个够。”
内门弟子愤怒了:“我钱禅勤为馆主立下汗马功劳,你敢这样污蔑我!”
隋馆脸色依旧冷漠不已,身体却悄然绷紧,只要这个内门弟子展露功夫,破门而出,自己就能当场把他拿下,破获这场谋杀案就能完美落幕!
内门弟子深吸一口气,一股股真气在体内汇集,确实如隋馆所预料的那样,钱龙的手下,还是有几个有真本事的。
隋馆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但很快,微笑就沉寂了下去,因为内门弟子竟然拿过这张纸,在上面签了字,而且旁边有红色印泥,还顺带按了个手印。
“来,我看看我干爹是信你还是信我。”钱禅勤把纸甩到天上,眼睛里满是揶揄,他可不管你隋馆是哪号人物,平时他给钱龙的孝敬可不少,而且他为钱龙做的那些事…
想到隋馆被钱龙打回来重新调查的狼狈模样,钱禅勤的笑容越发扩大了,张白耸耸肩,把飞到地上的纸捡了起来,小心的揣进兜里,便离开了。
离开之前,隋馆嘱托了一句:“看好他,多叫几个人过来,要是他跑了,就拿你们顶嘴,你们去给赵少爷平息怒火吧。”
弟子瑟瑟发抖的看着隋馆离开,在看到钱禅勤阴沉的目光后,这个无辜的弟子满嘴发苦:“爷爷们,别搞我了好吗,我谁都惹不起啊…”
“什么?凶手不是厨子?也不是那个服务员,你居然怀疑是钱禅勤?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钱龙看到处理结果,满脸的不相信。
隋馆从怀里拿出了那张钱禅勤认罪的纸张,放到钱龙和赵少爷的桌前供他们观看,赵少爷倒没多少感觉,他回过头叫来了自己的保镖。
“去,把这个大胆的狗玩意剁碎了喂狗,家里人也别放过,都杀了。”赵少爷的吩咐像是杀几条狗,钱龙却像是被针戳了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反对!不行,这个,赵少爷,他是我干儿子,能不能就通融一下…”
钱龙本打算说通融一下,再好好查一下,结果赵少爷自作聪明的接了下句:“嗯,法不渡人人自度嘛,可以理解,那就砍了他就行,把跟他有关的财产全都拿过来,给我们三个受害人平摊,哎,老兄,你有意见吗?”
隋馆摇摇头,钱龙急的汗水直流,汗水顺着脖子流到内衣里,搞得身上黏糊糊的,钱龙的注意力却全在赵少爷的身上:“不,不对啊,赵少爷,他吃饱了撑的吗,敢来行刺我们?”
赵少爷听了之后,扭过头看向隋馆,隋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同意了钱龙的看法:“是啊,不应该啊,他要是杀了自己干爹,还得罪了一个强大势力,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啊。”
钱龙松了一口气,这小子总算是说句公道话了,急了满身汗的钱龙缓缓坐回椅子里,椅子“咯吱”一声,肥肉努力的从椅子的缝隙中溢里出来,可怜那张椅子,本来就承受了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
“喔!我想到钱禅勤为什么会这样做了!”隋馆打了一个响指,钱龙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
赵少爷兴致勃勃的问道:“因为什么?”
隋馆有些无语,赵少爷是把追查凶手当成名侦探柯南了吗?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据我所知,这个钱禅勤,是在去年一月份成为了钱龙馆主的内门弟子,而排在他前面的,就有十五个干儿子,钱龙馆长,这个无法否认吧?”